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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百里锦歆


任白林和盛意到京城门口的时候,发现守备严密,守卫几乎是平常的两倍多,进出查的更严了。

        盛意一进去就和任白林分道扬镳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任白林也匆匆的被师父喊了过去。

        ——

        宫殿内,盛意跪在地上,前面正是他的母亲百里锦歆。

        百里锦歆一身暗紫长裙,头上插着各种饰品,眼神犀利,气质过人。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拿着一把灵剑,这把灵剑正是盛意在天英的比赛中赢来的。

        周围很安静,氛围有些凝重。

        百里锦歆一边端详着剑,一边说道:“那边明明我都安排好了人,该拿的东西你怎么还是没拿到。”

        她叙述平淡,脸上的表情和盛意如出一辙。

        盛意轻轻了眨了下眼,说道:“意外有点多。”

        “什么意外让你拿不到到凤凰莲,我问你到底是什么意外,你在这里跪了半天都不肯说!”百里锦歆脸色大变,语气凶狠。

        接着,百里锦歆又说道:“你看看你脖子上的吻痕,你到底是去风流还是去做什么?”

        她拿着剑尖对着盛意脖子,盛意纹丝不动。

        “我,好像犯错了。”盛意低下头缓慢的说道。

        “所以你是去风流了?”百里锦歆收回剑来插在地上。

        盛意抬头回道:“也不算。”

        “盛意,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几年前把你弄回来,可不是让你跪在这里认错的!”百里锦歆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对自己儿子说话的语气。

        接着百里锦歆站起来,走了几步,继续说道:“你还想被关在刑塔里是吗?是谁怕的一直求我,求我带他出去,是你,盛意。”

        百里锦歆吸了几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要成为没用没能力的人。”

        母亲的这几句话字字都扎在盛意的心坎上,盛意心里疼得很,但说不出话,母亲没有说错什么,是他做的不好。

        盛意心中刚燃起的一点热又被扑灭了。

        百里锦歆凝视着盛意,冷漠的说道:“谁拿走凤凰莲了?给我抢回来。”

        听到此,盛意立马回答:“来不及了。”

        百里锦歆看着盛意的表情,冷笑了一下,说道:“那凤凰莲的封印可是我亲自封上去的,和我没有血缘的人是不能解开的,除了你,我想不到是谁。”

        “盛意,你是不是把凤凰莲让给那个姓任的了?”

        盛意一时之间不敢回答。

        他不知道母亲的消息如此迅速,她居然知道封印是解开的,而不是破开的。

        百里锦歆步步紧逼:“看来你是和他风流去了,几年过去了,你还惦记着。”

        盛意保持沉默不语。

        百里锦歆忽地拔出长剑来,直抵盛意心口,剑尖割开衣服,刺进皮肉,鲜红的血液浸湿了衣服。

        她这一剑手下留情了,没有伤到要害。

        盛意忍受着无端的刺痛,咬了咬牙,而百里锦歆把剑从盛意的胸口移除,剑尖□□那一瞬,剧痛向盛意袭来,盛意拼命的忍耐。

        “没有凤凰莲,你今后承受的疼痛要比你胸口这一刀疼的多,痛苦将永远伴随你。”百里锦歆拿布擦了擦刀尖的血。

        “好。”盛意就回了一个字,默默的捂着胸口,血液从指缝间溢出,滴在地上。

        百里锦歆叹气了,说道:“任白林,不要再接近了,他迟早会死的。”

        “凭什么?”盛意问的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

        “你闭嘴!不要做些不争气的事情了,有些东西,你没能力阻止,就不要去操心。”百里锦歆又被她儿子气到了。

        百里锦歆重新回到椅子上,说道:“年纪不小了,过几年物色个对象吧,现在的话不是时候,皇帝出事了,你得做些事,不然怎么争你的族长之位。”

        而盛意却还在固执的问道:“谁告诉你,说他一定会死的。”

        百里锦歆气的拧紧了拳头,骂道:“我讲了多少遍?你怎么还提他。”

        接着,百里锦歆怪笑了一下,说道:“想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是奚家的天知奚茸说的!”

        百里锦歆说道:“在你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奚茸就预测,拿到凤凰莲的人会是任白林,而不是你,而我愚蠢的选择相信你,我想着她一小姑娘能算到什么,结果她居然什么都算到了。”

        “盛意,多跟她打交道吧,她可太有用了。”

        她端视着盛意,然后挥了挥手:“站起来吧,伤口回去处理下。”

        “好。”

        盛意便离开了。

        百里锦歆无奈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的说道:“儿啊,这世间有千千万万条路可以走,你为什么要选最难的路走呢?”

        ——

        任白林回到了司药库,将凤凰莲交给了师父,请他炼药,任白林的水平不够,怕炼药失败。

        师父欣然答应了。

        但师父跟他讲了另外的一件事,任白林整个人都震惊了。

        有人居然绑架了皇帝!

        简直离天下之大谱,这难道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明明家族和皇权之间更像是对立关系。

        范天德对任白林说道:“白林啊,这世道可能要变天了,可要做好准备啊。”

        “顶多就是换个皇帝而已,又能变什么天呢?”任白林寻思着,皇帝那么多个儿子,随便一个都能顶替上去,为什么非得皇帝不可呢?

        范天德笑了笑,说道:“每个皇帝对不同的家族的信任度是不一样的,换个皇帝,其实意味着家族势力的更替。”

        他补充道:“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是盛家为族中之首吗?”

        任白林疑惑道:“难道不是盛家和元家并列吗?为什么现在是盛家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元家的公子犯了点事,资源被夺取了一部分。”范天德解释道。

        “难怪。”任白林感慨,事情怎么转变那么快。

        一下子,元家失去与盛家抗衡的能力,盛家登顶榜首,皇帝被绑架。

        “盛家之所以能够在榜首,皇族没有找茬,是因为一个女人。”范天德喝了口茶。

        “师父,这得是谁有这个能力啊。”任白林问道。

        “百里锦歆。”

        任白林又问:“百里锦歆是谁?”

        “盛意的娘亲。”

        所以,盛家这波是依仗着跟皇族有关系?任白林不禁在心里发问。

        “皇帝喜欢她,宫中人尽皆知。”

        师父一说出这话,任白林整个人都震撼了,百里锦歆难道不是和百里皇帝有血缘关系吗?

        这不是兄妹关系吗?这太畸形了吧?

        但是,任白林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他想起,那次在茶楼和盛意的对话,盛意的娘亲也许可能并不是皇族中人呢?

        但是皇帝顶着这偌大的罪名喜欢百里锦歆,是真有胆量啊,难怪百里锦歆不在盛家住着,反而长期在宫里呆着。

        原来是皇帝不让她走。

        于是任白林大胆的问道:“那百里锦歆喜欢皇帝吗?”

        “百里锦歆那么有心机的人,不会喜欢皇帝的。”范天德眺望远方,若有所思。

        任白林又问:“皇帝他敢为一个女人留下盛家,他不怕出事吗?万一盛家取代皇族呢?”

        “不可能的。”

        听到师父这一回答,任白林想想也觉得是,百里皇族存在那么久,必定有其存在之道,也不可能轻易被取代。

        范天德似乎在回忆什么,说道:“当初百里锦歆可以说是先皇的女儿中相貌最佳的了,年轻的她,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动。”

        “但是大家看得出的,百里锦歆一点都不像先皇,但是先皇态度坚决,大家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的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百里锦歆就出嫁了,当时先皇有意向扶起盛家,所以就干脆把她嫁给了现在盛家族长盛誉了。”

        “结果那曾想到,新皇一登上皇位,就立马把百里锦歆接回宫中,从此百里锦歆就没怎么回过盛家了,但是盛家族长夫人的位置也一直留着,不敢换。”

        任白林想着,这皇帝是真牛哇,忍辱负重,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嫁出去,然后等着自己登上皇位,立马把人要回来。

        那盛家族长盛誉他头上岂不是好大一顶绿帽啊?还不能摘。

        “所以,盛誉对盛意并不好,因为大家都觉得盛意是皇帝的孩子,但是皇帝也对盛意不好,觉得他是盛誉的孩子,所以这可能就是盛意失踪十几年的原因吧,看似是公主的儿子,族长的嫡长子,其实备受冷待。”

        任白林通过范天德这一番话,明白了为什么盛意的性格是那个样子,能说话,但是不爱说话。

        他有点心疼小意,明明出身高贵,要备受宠爱的,却从出生起就变成了透明人。

        任白林回想起遇到盛意的场景,想想盛意也真是不容易。

        夜晚黑沉,一个少年绝望的坐在河边流着血,腿疼的不能动弹,还要担心会不会有人追上来,同时还得提防着旁边蠢蠢欲动的灵兽。

        盛意比起任白林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但也比起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固执。

        到此,任白林揶揄了一下他的师父:“师父啊,没想到你也爱聊八卦,哈哈哈。”

        “这怎么能算八卦?”师父回道。

        “嗯,算也可以,不算也可以,哈哈哈。”

        范天德瞅了他一眼,任白林没说话了。

        之后,任白林回房间休息去了,寻思着写封信给任云幽,让他来京城一趟,师父一炼好药,就可以给任云幽喂下了。

        任白林睡觉前,突然想起一个人,廿七!

        糟了,他把廿七留在那里了,他真是一忙着忙着就忘了,搞不好廿七现在已经死了。

        于是任白林摇醒白木:“白木!上次去过北窟的那个地方能不能再进去啊,我把那个廿七落在那里了。”

        “任白林我他妈被你吵醒了,廿七人家是荣空,你担心个什么劲?”白木回道。

        任白林回怼道:“是荣空也会死的。”

        “我忘记跟你说了,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他了。”白木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啊,妈的,祭司又骗我。”任白林这才反应过来,他又被祭司骗了,其实廿七没有被他们抓走,被抓走的只有他任白林。

        白木无语的说道:“事情你知道了就行了,我继续睡觉去了。”

        “行。”

        想到这事已经处理好了,任白林就安心的去睡了个觉。

        第二天,任白林派人送信给元霍和司马睿,想着找人聚一聚,一起喝个酒。

        结果,收到的回信都是很忙,没有办法过去。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是闲人。

        于是任白林就只好独自上街去游玩,但也没什么影响。

        任白林去灵器店里逛了一圈,想着看有没有炉子买,他想买一个炼药。

        他逛了一圈,发现有点不对劲。

        是逛的人不对劲,平日里都是些富家公子来逛,灵力都不高,顶多什么羽厚期,但是现在在他旁边走动的这些人,都是飞质期之类的。

        非常不对劲。

        而且很要命的是,灵器店里里的灵器,居然被买走了一半多。

        这他妈是要打仗吗?

        然后,任白林又去了几家灵器店,好家伙,都是这个样子。

        但任白林还是去买了一个尚好的药炉,再贵他也买不起,除非他继承族长的位置。

        想到族长之位,任白林头更加大了,他爹那边已经开始在给他找结婚对象了。

        他又不想耽误人家女孩子的青春。

        任白林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父亲说,他还不想结婚。

        他爹任睿知给了他一个截止日期,说两年内必须成婚,不成婚的话直接逐出家门,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任白林已经开始想后路了,想着自己可以存些钱,然后在京城租个地。

        然后顾几个人给他采药,买灵植的话,中间还有费用,划不来,所以不考虑。他用采来的灵植炼药,然后高价卖出去。

        租地完全可以偏一点,靠近外围好出去采药。

        如果京城竞争力太大了的话,他就去衡天,衡天好待他有座小府邸,就不用考虑租金了。

        过了几天,任云幽到京城了,刚好范天德也把药炼好了。

        范天德嘱咐了任白林一句:“吃了药灵脉也不一定能够修复。”

        任白林心里忐忑了一下,说了声好,便把药带给任白林了。结果大为失望的是,任云幽的灵脉还是没能成功修复好。

        任云幽连声安慰林哥,但是任白林还是很失望,他废了大把劲去拿到凤凰莲,结果还用不上。

        之后,任白林送任云幽出京城了,这段时间京城都不太太平,任白林不敢让任云幽久待。

        回到司药库之后,任白林倍感没落,只好把心思投到跟师父学习炼药上了。而任白林惊喜的是,他炼的药越来越好了,甚至都能炼出高品药了。

        他欣喜若狂,愈加把时间放在司药库里。

        某天深夜里,任白林带着一身药味从炼药房里出来,看着头顶的月亮若有所思。

        他有点想小意了,但又没有理由去找他。

        自从北窟出来之后,他总是时不时会想到盛意,如果是以前,他绝不在意,可是现在,他不仅会在意,还会一直一直想。

        头顶的月亮,心上的人。

        天气又开始转冷了,任白林这才发现他这具身体马上要到24岁了,想想他刚来的时候才17岁,而那时候他还不在京城。

        他突然也有点想家人了,要不今年过年回去过吧,他也很久没有见到他叔叔任睿行了。

        夜深了,睡觉去了,明天早点爬起来去炼药吧。

        任白林跟着师父勤奋学习,到了寒冷的一月份时,任白林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了,结果突生变故,被皇族暗招了。

        元家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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