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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势所趋


商隽迟对谭夙点点头,自己确实很想见识一下云霄伞到底长成哪副尊容。

        谭夙眉目温柔的对他笑问:“你也以为得了云霄伞便可以挟持住云霄仙人了?”

        这个……商隽迟犹豫了片刻,起初是摇摇头,而后觉得自己摇头了是不是就看不到云霄伞了,于是就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当然,自己也确实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在这位“祖宗”面前,商隽迟勇于的承认了自己的无知:“是啊,人家不都这么说的。”

        谭夙哭笑不得,拍了几下他的背后,“你呀,你呀……”转眼又扶额笑叹,“我教出来的怎么是你这样一个傻子呢?”

        “什么嘛!”

        “你都已经得了我整个人了,那云霄伞拿不拿到手里,又有何妨?”话虽如此,他却还是取下了手上戴着的那只金环,然后随意地那么一抛,瞬间,一道金光于夜色中绽放,一柄珠光宝气的金伞便在这金灿灿的光芒中傲然现身。

        这光芒过于耀眼,甚至照亮了整个黑夜,商隽迟下意识的伸手想去触碰这金伞:“这就是云霄伞了?”

        谭夙指尖一动,那金灿灿的云霄伞便收敛了大部分的光芒,辉辉柔光的来到了商隽迟手边。待商隽迟伸手将云霄伞握在了手里,谭夙俯下身在商隽迟耳边低笑:“手握云霄伞便可以挟制云霄仙人,如今是把云霄伞递到你的手里了……”

        商隽迟掂量了一下手里云霄伞的重量,还挺沉的,看上去的确是金银璀璨,造价不菲的样子,可惜,对自己而言,这并不是件趁手的好兵器啊……心里隐隐对这云霄伞还有些嫌弃,但他也不好当着谭夙的面就直言不讳的,就是笑着对谭夙调侃一句:“是啊,这下云霄仙人还不乖乖听命于我。”

        谭夙听得一愣,反问道:“我还不够乖的?”

        这声音听着真的是软啊,曾几何时,商隽迟是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得他这等的优待啊……

        “我不想练功!”商隽迟觉得机会难得,便开始对他提要求,而且,还特意是选了个在对方看来最“无理”的要求。眼见人家听后变了眼神,商隽迟也不敢太过分了,赶忙改了口:“至少今晚……”

        谭夙顺着他了:“行,今晚先不练功。”原本自己就不是真的要逼迫他练功的,至少今晚,自己又不是个榆木脑袋,会如此的不开窍。说要让他练功,还不是因为害怕他再对自己胡言乱语的,扰乱了自己的身心。

        “什么叫先……”商隽迟听到了弦外之音,“你是想怎么怎么的之后,再让我练功?”

        谭夙貌似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怎么怎么的’,如今红儿说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由于对方现在太软了,不欺负他一下,商隽迟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你少来!”说着就在人家的腰上捏了一把。

        谭夙“哎哟”一声叫出来,听他这么大的反应,商隽迟理所当然的又捏了他好几下。

        “好了,好了,今晚若非你自愿,谁也不会再逼着你练功了。”由着他胡闹一番后,谭夙的脸又开始红了,“只要你不再提那些有的没的,我今晚就由着你的性子来了,你想说什么做什么,我都陪你啊。”

        “兄长……”

        他如此的好,叫自己怎么舍得放手……

        “嗯……想要什么?只要不是……”说到这里时,谭夙很是害羞,“除了那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的。”

        他真是太软了,又娇又软又容易害羞……见到他这样,商隽迟不禁在想,若人家也见着他这幅样子,这幅太好残害的样子,不知会如何来欺负他……

        如今自己还在,往后自己不在了,留他孤零零在这世上,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欺负他啊……

        商隽迟双手捧起云霄伞递还给他:“你自己收好了,不管云霄伞到底是不是你的命门,既然云霄伞里有着你的云霄二字,你就不能把这伞交到人家的手里。”也不要交代自己手里,因为这责任太重大了,自己承担不起。

        “你这话说得对。”谭夙接过云霄伞,云霄伞在他手里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金环状态。然后,他抓起商隽迟的左手,不由分说的将这金环套在了商隽迟手腕上,“所以,我只会交给你,连同我这个人一起,我把自己最宝贵的都交给你。”

        那金环的尺寸随着商隽迟手腕的大小而开始改变,顷刻间就变成了即便商隽迟用力甩手也甩不掉它的大小形态。

        眼见商隽迟不仅几次三番在甩手,还生拉硬拽的用了蛮力想把金环摘下来,以至于他的手腕上都有了一道道红色勒痕了,谭夙心疼的拉起他的左手,忧心的问他:“你不愿意接受吗?”

        商隽迟很老实的回答:“不!”虽然这责任确实重大,但既然是自家便宜兄长让自己负责了,那只要活着一天,自己便不会将这责任交给他人,“我就是想试一下,若是我戴上这手环,别人可不可以取下来。”

        倘若明天自己一死,这金环要是他取不下来了,他为了拿回云霄伞,不得砍掉自己的左手啊……这就叫死无全尸啊……

        自家爹娘一向是护短的,若见到自家孩子的遗体时发现这孩子左手手腕是被人砍掉的,难保不对他兴师问罪……

        他那时指不定已经收回了过往注入在自己体内的修为,届时自家爹娘一定要吃亏……

        哎,即便不是自家爹娘吃亏,若是他因为自己的死让他伤心欲绝,自家爹娘为难他时他闷声不吭,任打任骂的,届时,吃亏的就是他了……

        想想看,自己都要死了还操心这个,也是很辛苦呀!

        并不明白他此刻心里七拐八绕的谭夙,这时很是柔情的对他道:“我将自己给了你,若非你心中有我,这金环便不会认你为主。”这是最后的验证了,原本自己是不敢这么做的,不过这孩子一再的“鼓励”自己,终于,自己也是没忍住……如今见自己的金环能牢牢待在红儿手里,可见这一切绝非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你的意思是谁,如果我心里没有你了,这金环才能摘得掉?”商隽迟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果然就是死后要被砍手的下场了。

        “你敢!”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叫人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谭夙紧张兮兮的对他呵斥,“你要是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

        商隽迟挑眉:“你就什么?”如何就叫“始乱终弃”了,你这么矜持,不是舍不得给我“使”吗?

        谭夙认真的想了想自己能把他怎么地,最后“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办法来:“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认错为止。”

        “厉害!厉害!”商隽迟毫不吝惜对他的夸奖,真是亏他能想出来,“兄长若能拉得下脸来对我死缠烂打,我想,以自己这薄弱的定力,最多被你缠个两三天就要受不住了吧,最后绝对是要向你哭着认错的。”

        谭夙嘟了嘟嘴:“哼!”陪他插科打诨的闹胡了这么久,谭夙终于还是将话题又拉回了明天的应对上,“此番的种种作为,你以为是自己为了寻人,不惜千里迢迢跑到云霄宫来,其实呢,人家早算到你一定会来,所以,故意在此引你入局!”

        商隽迟低头把玩着手上套入的金环,随口答应他:“是啊,除了你以外,人家都对我没安好心。”这金环戴在手上倒是轻便了许多,不似之前金伞状态时那般沉重。

        之前寻到云霄宫来时,商隽迟原以为自己这次遭遇的最大纠葛,不外乎是来自于蒋盛萱和息年衡二人,至于云霄宫的内部争斗,自己原是不想干涉过多的……谁曾想,这潭水竟如此的深!

        “那么,明天还是要继续的,对吧?”谭夙问这话,并非是要阻止,而是想着自己怎样配合才能让红儿如愿,也唯有让红儿如愿了,这孩子才能高高兴兴的和自己回登封山去啊!

        商隽迟抬头看看谭夙:“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人家各怀鬼胎,的确都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辈。

        谭夙微笑道:“但这事的关键不在于好与坏,也不是正与邪,而是治与乱……”

        孤山一族所受的倾轧,并非一夕之功可以去除,寻求外援诚然是一种出路,但一味依赖于外援,即便孤山一族倚靠对方势力摆脱了来自于姜国的掌控,但回过头来,孤山一族又如何摆脱这外援对自己的束缚……终究得靠自己,自强不息,才能挣得一片光明天地。

        “这次,息年衡带着邪道各派跑来应楚的地头上逞威风,若我们不出手,应楚是不可能放任人家全身而退的。”以商隽迟如今的眼界,尚且看不到那些更深沉的东西,他先将自己已知的情况对谭夙梳理一遍,“一旦应楚出手,外面的孤山一族便会伺机杀入,到时候,应楚若是展现出了全员尽除的实力,孤山一族的精锐丧命于此,往后,孤山一族又如何……”

        不仅是应楚,还有应楚身边那个阴阳怪气的竹嗣、趾高气昂的新梅……这些人都那么古里古怪的,明天一战,他们都会是变数。

        谭夙听得出自家孩子是担心孤山一族与应楚在此火并,若是闹得两败俱伤的局面,往后的事态,就不好把控了。

        一旦应楚真正出手,除了自己,的确没人有把握可以收服他……按照实力去考虑这件事,自家孩子的担心无可厚非。

        毕竟红儿也是来自孤山一族,所以他不愿看到孤山一族在此受创……

        谭夙想到这里,觉得一切情有可原,只是自家孩子太缺乏历练,以至于他想不到,甚至是没有想过:“你竟没想过,此番联手的正是息年衡与应楚二人!”

        果然,商隽迟听后很震惊,表示无法理解:“什么?”这二人一向不对付,如何会联手的!

        谭夙笑了笑,并没详尽解释这其中的经络到底在何处,只是道:“他们联手,这是大势所趋。”

        老早之前谭夙就发现了,息年衡身上的贵气自带祥瑞之征,这并非后天教养就能形成的,更非常人能有的气息,而是帝王之气。

        至于息年衡的帝王之气是何时才有的,谭夙第一次见他身上出现这样的气息时,那还是当年息年衡被逐出枢机库,在他下山之后,谭夙从他身上看到了这样的帝王之气。

        但凡是能看出这样帝王之气者,便是天命所归,大势所趋,想要逆天而行的,无异于螳臂当车。

        “你是说,是息年衡引来了邪道各派,他和应楚一起联手,要将对方的势力瓜分干净?”尽管商隽迟并不知道那帝王之气一说,但听了自家便宜兄长的话,他便顺理成章这样去想了。

        “也不尽然,你不是看到了,邪道各派亦与息年衡有私。”这其中的纠葛,若是细细说来,只怕会将自家孩子惊着。

        商隽迟笑问:“那人家就是狗咬狗了?”他们各方势力搅和在一起,一团乱斗,自己贸然闯入,若非能力尚可,只怕早已被误伤了。

        “为了获取更多利益相互争斗,人家并没有做错什么。”历经了百年岁月,对此事态,谭夙早已习以为常,“我们追着药王庄千金的脚步而来,一开始,或许人家并没意识到有我们会加入进来,若是我们并未出现,这里最后的结果便是邪道各派与孤山一族结盟,此后共举大事。”由此开始,不仅是江湖上会掀起波澜。

        “也不一定吧,总有想要置身事外的,并非人人都有那样的野心呀!”就像是珑凰斋和盛剑集,想来是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

        谭夙轻轻摇头,时局所向,身不由己,即便是息年衡,也未尝他所做皆是他所想,更何况其他人。

        “当年,孤山一族从重返人间,其实,那时候有近半数的族人更乐意于避世不出,不再搅进人世间的是是非非中去,然而,大势所趋之下,没有可以幸免于难之人,那些避世不出者,既然无法劝服,便已在当时葬身火海了……这次,也不会例外。”谭夙尽量说得含蓄一些,毕竟当年之事,这孩子的爹娘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对于孤山一族当年的事,商隽迟的确知之甚少,但谭夙说的话,他是听得明白的:“那么,就是说他们只会留下愿意合作的,对于‘安分守己’不肯就范的,他们不会留下活口。”

        “所以,你要去阻止吗?”云霄宫一役过后,以此为起点,人家定有种种的顺势而为,“一旦让他们成事,必对正道各派造成冲击,而且,他们并非志在江湖,人家还有更远大的愿景。”那帝王之气,可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在某人身上的。即便是现今的五国君王,在他们身上,谭夙都未曾见过此等帝王之气。

        若对方真是天命所归的人间帝王,逆势而为者,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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