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校园篇
“清虞，快出来一块玩呀。”
“我们大家都到了。”
“跟你说啊，今天游乐园的人真的是爆满……”
电话那头，苏甜甜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身旁的阚婵拿去，她一脸无奈的指了指苏甜甜的嘴脸。
苏甜甜摸了一下，才惊觉是刚刚的食物沾嘴角上没擦干净了。
等苏甜甜反应过来，阚婵才对着电话里另一头的傅清虞说道：
“清虞，你到了吗？”
“傅小姐，到了。”林叔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傅清虞坐在后座，没有遮挡手机的扬声器，电话那头的阚婵自然也听到了。
只见阚婵朝身旁眼巴巴望着她的这两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电话那头说了下具体位置就先挂掉电话了。
极乐游园正门对面的咖啡店——
傅清虞透过玻璃看到了里面坐在一块的三个人，走了进去。
“清虞来啦。”
苏甜甜朝傅清虞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她和阚婵坐在一块，对面坐着的自然是江怀稚，江怀稚的位置坐在里面的那一侧，她来了理所当然坐在外面的那一侧。
“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傅清虞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其他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接着跟服务员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四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那一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相互交流。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寒假了，寒假放完回校后就要全力准备高考了。”
苏甜甜喝了一口杯里温热的咖啡，一脸感慨。
阚婵淡然一笑，一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路人说了句：
“所以啊，等这几天的事儿都结束了，我要回家认真刷题复习咯。”
江怀稚坐在阚婵的对面，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眼底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傅清虞轻轻抿了一口桌上刚刚端上来的卡布奇诺，有些失神的望着干净的桌面没说话。
……
2027年2月4日游乐园一日玩。
大家都玩的很开心。
虽然游乐园里这几天人多又拥挤，但只要快乐就行。
“一天下来，也玩累了。”
苏甜甜把手中矿泉水瓶里的最后一口水喝完，挤扁盖上盖子扔到垃圾桶里。
然后睁着那双大眼睛，看向其他三个人：
“我们去吃东西吧，吃完再回家怎么样？”
阚婵举了举手表示自己没问题。
傅清虞先是看向江怀稚，视线相触后不约而同的说道：
“好啊。”
“好啊。”
苏甜甜满意的扬起微笑，身为今天四人小分队的队长，她掏出手机翻看着早早就准备好了的攻略。
因为是学生，没有经济独立，哪怕家里有人给钱也最好不要乱花，她们四个人聚会吃东西什么的，大部分都是aa制来解决的。
若是以前，今天一整天的吃用对于江怀稚来说可能会有点勉强。
也许是运气好，又或者是其他的。
江怀稚在去年中旬的时候，开始学着去理财，收获还算颇丰，小财库微微隆起。
同时她的家里，江母决定拿出一部分积蓄来开一家餐饮店，本身从事餐饮行业也有十几年的经验了，所以当起老板的时候对待一些事务也处理的得心应手，餐饮店也日渐火爆。
……
“再见啦~清虞怀稚。”
“我们先走了。”
“好，再见。”
“再见。”
苏甜甜挽着阚婵的手，阚婵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奶茶，两人回家的方向是一样的，抬手一起朝傅清虞和江怀稚挥手告别后，就留下两道潇洒的背影离去。
等苏甜甜和阚婵俩人的背影逐渐成了两个黑色的小点的时候，傅清虞和江怀稚才相视而笑，一同朝着与她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她们两人之间没有交流，气氛却丝毫不显尴尬，静谧和谐的氛围在她们之间流转。
冬季昼短夜长，等她们从游乐园出来又一起聚餐过后直到分别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天暗了一大半，道路两边的街灯开始泛亮，暖橙色的灯光照落下来，零星的纯白雪花跟着一同从空中飘落，路人跟着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怀稚，你将来想考哪个学校？”
傅清虞轻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侧目望去，柔和的暖橙路灯打在她精致的脸上，霜雪飘落在她的肩上，美好得略显虚幻。
唯有当她双眸看向自己时，才能让江怀稚感觉到，这一刻，傅清虞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人。
存在于她的记忆、世界之中。
江怀稚：“可能会去z大吧。”
傅清虞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白皙精致的面庞写满不解，蹙着眉头望向江怀稚：
“为什么？”
“按怀稚的成绩应该可以考上a大的。”
“怎么…会选择z大呢？”
江怀稚抿了抿薄唇，一双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晦涩难懂的复杂：
“z大离c市比较近。”
傅清虞这才恍然：
“怀稚是担心江阿姨吗？”
江怀稚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只是一半的原因吧。”
“……”
“至于另一半原因，我也说不出来。”
“……”
“……”
俩人静静走在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
江怀稚平息了一下心底欲要冲破牢笼的不安，佯装不经意似地开口询问傅清虞：
“清虞呢？”
“想好要去哪个学校了吗？”
傅清虞顿了顿脚步，抬着下颚目视前方。
强使自己不去看江怀稚眼底的认真和清秀面孔上的严肃。
“a大吧。”
傅清虞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望向江怀稚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忧伤。
没等江怀稚开口，她继续说道：
“怀稚，你说…我们是不是以后不会在同一个学校了。”
江怀稚盯着傅清虞强牵的笑容，心中一窒，微微抽痛。
……
a大么……
其实江怀稚自己心底也很清楚，a大和z大哪个对她而言会好一些，毫无疑问，是a大。
至于什么与c市的距离之类的问题，都是她胡扯出来的。
为的，就是得到傅清虞的第一个答案。
也许她并不知情。
但这是试探。
也是在撒谎。
她在害怕心底的不安成真。
也在害怕她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傅清虞。
可是。
如果傅清虞没有说她会选择a大，江怀稚也许真的会选择在z大就读。
至于原因。
无非就是心底还未彻底消失的自卑和胆怯在作祟罢了。
试问一个长时间一直落在坑底的人，在经历了形形色色路人的冷眼旁观后，忽然被人拉上来会是什么感觉？
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然后才会反复试探，直到确认这个好心人是真的好心来帮助她的时候，才把手交放到对方的手里。
在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信任与依赖日渐加重，高高筑起的围墙被逐一打破，好心人成了朋友又转变成了心上人。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还渴望知道对方的想法，于是又是一次次的试探，隐晦的话语、画作以及只有在角落时才敢逐渐肆意的深情眼神和轻柔动作。
是的。
她依旧如此胆怯。
哪怕在其他人的眼里，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但到了傅清虞的面前，她又好像变回了过去的她。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善于伪装和试探，敏锐的察觉能力可以让她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该换上怎样的一副面具来接近这道光。
她渴望、贪恋、痴妄这道光。
哪怕世间的光有千万种。
也许会比她更亮、更暖、更直入人心。
但那又怎样。
她只想要面前的这道光。
想拥光入怀、想融为一体。
如果光拒绝了她。
她会难过。
会伤心。
但永远不会强求。
这束光太美好，让她不愿去伤害。
所以。
如果今天傅清虞回答她的答案大概意思是要离开她。
那么她会选择z大。
其实江怀稚的心底也知道，她的妈妈会支持她，无论她去到哪里。
但距离的问题会让人难受是在所难免的，唯一能够回报的，就是成为更加努力、耀眼的存在。
……
“清虞，你说你会去a大读书？”
江怀稚揣在兜里看不见的双手握成拳头，清秀脸庞上的情绪看起来比之前要更加认真严肃。
傅清虞没立马回答，而是伸出手触碰到了江怀稚的耳朵，轻轻揉了揉后，才浅浅微笑着回答：
“可惜你去的是z大。”
然后，她如愿的看到江怀稚立马羞红了的耳朵和闪躲的眼神，傅清虞笑得更加开心，嘴角更是高高扬起。
“其…其实…如果清虞去的是a大的话…我…我也可以去的……”
等到江怀稚把话吞吞吐吐的说完，她白皙清秀的脸庞已经布满绯红。
唯有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仿佛含杂了星光与秋水一般，水灵灵的望着她。
“可以吗？”傅清虞语气轻柔地问道。
“可以！”
这一刻，心中的试探与不安通通被光驱散。
明明是小雪纷飞的寒冷冬季，江怀稚却觉得如沐暖阳一样，心底暖洋洋、甜滋滋的。
……
等回到家后。
江怀稚拿出画册，专心画着今天发生的事，试图用图画来表达出其中蕴藏的文字，末了，写上日期和今天的心情文字。
而画册里，定格的那个画面，是两个女生肩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背景是飘落着纯白雪花，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干净街道。
明明画中的两个女生没有任何的亲密接触，却偏偏叫人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女生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画完了今天的画册，江怀稚把画册合上和其他画册一同放在抽屉里，这本与众不同的‘日记’画册，被放在最底下。
等做好一切，江怀稚才掏出手机，开始更新《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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