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了个祖宗
牟灵犀真诚地看向他恳求道：“看在我刚才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份上，你能别把这事说出去吗？我敢发誓我绝对是人而且不是一个坏人，可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以为我是妖怪，我的家人也会因此受牵连。所以，你能帮我保守一下这个秘密吗？”
男人的表情蓦然松懈下来，蹲下玩味地看着她，看了片刻终于道：“我可以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不过……”
“不过什么？”牟灵犀期待地看着他。
男人探过头凑近她，一张俊容竟怎么看都无瑕疵。
“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但帮你保守秘密，还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好处。你，意下如何？”
我这是救了个祖宗啊。牟灵犀悲哀地想，无奈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男人嘴角扬了扬，似乎对她的表现比较满意，肯定道：“很好，你很识时务，我喜欢识时务的人。”
不管是语气还是气势都完全高高在上碾压她，牟灵犀心里实在懊恼又郁闷，咆哮道，妈蛋，这到底是谁救了谁啊？
她简直要被气死了，垂眼看着黑色礁石一句话都不想再说。心里郁闷地想着要不要重新一脚将他踹进海中。
“不好！”他突然叫道。
“怎么了？”
牟灵犀纳闷地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海面上陡然浮出一头鲨鱼，肚皮朝上，一动不动。在它身后，一颗硕大的蛇头破水而出，身子缓缓昂立于海面，阴鸷地盯着他们的方向。
牟灵犀吓得忙从礁石上站起来，震惊地看着不远处的巨蟒。
“它受伤了，但是要对付我们依然易如反掌。这块礁石太小，它一过来我们便无处可逃。唯一的办法只有使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可能还有一点胜算。”他自顾自地分析道。
“调虎离山之计。”牟灵犀细品他的话，惊讶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跳到海中把它引走？”
这可真是个好队友。
他有点歉意地看向她，“你能做到把它引走又回来找我吗？”如果牟灵犀不回来，他照样会被困死在这礁石上。
我果然是救了个祖宗啊。牟灵犀再次心里咆哮。可仔细一想，性命攸关，谁不想活呢，何况人家的命可能还很金贵。
牟灵犀忍住想给自己一耳光的冲动，点点头，“我试试吧。”
手臂被一把抓住。
牟灵犀转头纳闷地看向他。
男人目光复杂地闪烁了片刻，随即郑重地看着她，许诺道：“若此番能逃脱上岸，我必重谢。”
牟灵犀对他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我救你也不是为了要你的报答，我只是怕自己良心不安。”
他沉思片刻点点头，拉着她往礁石背后走，“从这里跳。”
欸？牟灵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海中。
海里，他忽然又放开她的手，背靠在礁石上冲她挥手。牟灵犀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叫她赶紧游走吸引海蟒离开，等他们离开后他再从礁石背后出来爬到礁石上等她。这确实是没有办法中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排除她不会被海蟒杀死，还有海蟒发现他们的意图没有上当这两种可能的话。
牟灵犀转身游走，心里莫名复杂，甚至反思，我算一个烂好人吗？
游了一会儿，牟灵犀停下来，因为身后似乎没一点动静。果然，湛蓝的海水一片宁静，半点海蟒的影子也没有。
出什么事了？牟灵犀纳闷不已，干脆往海面上浮。
偷偷露出脑袋，牟灵犀朝礁石的方向看，骤然一惊。海蟒竟然爬上了礁石，把礁石占领了，而躲在礁石背后的男人还一无所知，紧紧贴在礁石上。
幸运的是海蟒还没看到他，否则，它只要一低头便能一口咬住他的脑袋。
牟灵犀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没入海中，快速朝男人游去。有道是送佛送到西，救人就到底，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牟灵犀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游到他身边，她在水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海底深处拉。他要挣扎，她指向礁石。他转头一看，也惊骇不已。海蟒的尾巴堪堪在他刚才待过的脑袋上方，仅一拳之隔。
随着他们的动静响起，海蟒也缓缓转过脑袋看过来。
然而，这一次它并没有立即入水抓人，只是淡定地看他们表演。它受伤了，再入水可能会遭到鲨鱼的报复，不过，人也不能长时间待在海水中，它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想不到这东西的智力竟然高到这种程度，男人彻底绝望了。这么一来，他必死无疑。
他朝牟灵犀摇摇头，示意自己已经憋不住了，只能乖乖出去束手就擒。
牟灵犀心领神会，下一刻，她用力一拉，抱住他的头嘴巴朝他靠近。双唇相接，一口接一口的气息度入男人口中钻进肺腑。
片刻，她放开他，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
男人的面色平静下来，他嘴角一扬，朝她竖起大拇指。他们成功了。
两人快速远离礁石。只是，顶多半盏茶的时间男人就需要牟灵犀度一次气。
游到游不动了，两人在珊瑚礁上坐下。
刚一坐好，男人又熟练地拉过她度气。柔嫩的唇瓣紧紧贴住她的双唇，怕她有所闪动，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还按着她的后脑勺，双唇间毫无间隙。牟灵犀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想着我这是在干嘛？我这算不算挖坑把自己埋了？
看着他吸完氧气近在咫尺的脸，牟灵犀一颗心狂跳，这也算自己的初吻吧，可是初吻居然是跟这样的男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男人看着她唇角扬了扬，又转头看向美丽神奇的海底。
也许是这样的体验太过奇妙了，他竟一点也没有赶紧出水面的意思。唯独担忧的就是身旁的“氧气瓶”，因此他右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只要一感不适就拉过她度气。
牟灵犀哭笑不得。
揣度着已经离海蟒很远了，牟灵犀跟他指指海面，示意他出水面。男人有些不解，可海水中确实不太好受，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哗啦一声，两人冲破水面，抹掉脸上苦涩的海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为什么要急着出来？巨蟒会不会跟上来？”男人警惕地问。
“我们已经游了很远它应该没想到我们这么逃走了。海水浓度大，人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皮肤和内脏都会受损。你有没有觉得口很渴？”牟灵犀解释道。
男人添了添嘴唇，“的确口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附近有座小岛，我去过好几次在上面备了点东西，我们先去休息一下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返回海边。你觉得怎么样？”牟灵犀提议说，她在海底便是一路朝着小岛的方向游。
他想了想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果我们这会儿急着返回海边又跟那巨蟒遇上的话，那真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既然这附近有你熟悉的小岛，那我们去休息一宿再出发实在是再好不过。”
在牟灵犀的带领下，两人朝着小岛的方向迅速游去。
由于方向判断无误，不多时，一座小岛出现在视线中。希望乍现，不觉浑身的疲惫也暂时忘记，两人奋力往小岛游。
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才感到筋疲力尽。
时值午后，日头正盛，正好充当一条暖洋洋的棉被给两人驱寒。牟灵犀翻过身背对烈日，她虽然只有半张脸是白的，可也想保住这半张脸啊。
男人看向她，“我叫姬鸿屹，你叫什么？”
“丑丫。”
“真名。”
“牟灵犀。”
姬鸿屹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眯起眼睛看向蔚蓝的天空，这一番可真算奇遇啊。
在沙滩上趴了一会儿，浑身热气腾腾上升。姬鸿屹已经起身朝阴凉的地方走。牟灵犀也从沙滩上爬起来，走在他身后。
“你饿了吧，那边有椰子树，我们可以先去摘几个椰子下来填肚子。”牟灵犀指向不远处的几棵椰子树说。
姬鸿屹在一丛长在矮坡上的灌木丛下坐下，阳光被挡住，遮荫正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纳闷地道：“那东西不是叫胥余吗？”
牟灵犀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人叫椰子胥余，忙点头道：“对，就是胥余，我们也叫它椰子。那果子解渴又饱腹，就是树干太高了，想摘下来有些费力。”
姬鸿屹起身从树荫下走出来，“那我过去摘吧，你在这里休息等着。”
“我还是帮帮你吧。”牟灵犀跟在他身后，不过她真的对这个岛上的椰子树无能为力，棵棵二十三米高，让人只能望树兴叹。
快走到椰子树下，姬鸿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抬头锁定一棵椰子结得最多的椰子树，径直走过去。
牟灵犀猜测到他的意图，忙转述自己的经验道：“我之前也是拿石头砸，可树实在太高了，真的很难击中。要不我们合力摇树，指不定能摇一些下来。”
“我先试试，如果砸不中我们再摇树。”姬鸿屹说罢右手举起石头身体往后微倾，猛然朝树上掷去。
“砰”，空中响起一声空响。
随即，一个绿油油的叶子从天而降，哐当砸在沙地上。
牟灵犀震惊地看着已经躺平的椰子，缓缓转头看向他，“居然一击即中，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姬鸿屹看着她兴奋朝椰子奔去的身影，呼一口气，转身又捡来几块石头，瞄准树上的椰子一通砸。很快，椰子接二连三地从树上掉下来。
吓得牟灵犀抱头鼠窜，一转身看到满地的椰子又兴奋了，忙喊：“够了够了，不用摘了，可别砸我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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