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四）
云尚阳出现的时候，正好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少宗主。”
姜黎见到云尚阳，眼底闪现的是激动，但一想到刚刚凌大哥的话，笑容还来不及浮现，就耷拉下嘴角。
云尚阳扫了他一眼，语气温和的说道：“今日事多，我一时忘了为你们准备灵食，想必你们还未辟谷吧。”
他这句话说到后面，目光却是定在自他入屋后始终不曾有所表情的凌肃身上。
“凌大哥已经辟谷，我……”姜黎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少宗主不必为我费心，我可以自己做灵食吃。”
云尚阳重新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小少年，点了点头，喊来一个仆从，让他带姜黎去做灵食吃。
姜黎回看过去，得了凌肃的示意这才跟着人走了，只不过一步三回头的，闹得云尚阳有些好笑。
待人离开，他转而走向面前沉默不言的少年。
姜黎摸摸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奈何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直叫，引得前方的少年回过头来，有些奇怪的望着他。
“这位小师兄……”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应该解释些什么。
“我叫小辛，是专门服侍少主的。既然少主让我带你去做灵食吃，你还是快一点吧，不然挨饿的是你自己的肚子。”
小辛有点嫌弃对方慢吞吞磨蹭蹭的行为，见对方这扭捏的性子，他不得不提醒道。
“哦。”
凌肃看着面前那一块令牌，玉色的令牌上一个大大的亲字，这是玄天宗亲传弟子的身份令牌。
自云尚阳拿出令牌之后，他便一直沉默不语，冷冽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异色。
云尚阳倒是悠哉悠哉的喝着灵茶，时不时观察一下对方的神态，即使摸不准对方的心理，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
“少宗主为何要帮我？”
许久的沉默后，凌肃终于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他自问自己身无长物，并无任何值得他人看得上眼的东西。而现在，不仅被救，还为自己谋得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而这个弟子身份更是无比尊贵的宗主徒弟的头衔。
这件事换做其他人必定已然兴奋的忘乎所以，而凌肃始终认为天上不会轻易掉馅饼，所有的事皆有缘由。
云尚阳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灵茶，清冽的茶香自唇齿间漫延，别有一番滋味。
偌大的内室里，一玄一雪两抹对立的色彩却显得十分和谐。
雪衣之人的目光从那亲传弟子身份令牌上扫了一眼，最后对上玄衣之人那清冷淡漠的视线。
“如果我说我看上了你……”
凌肃一向淡然的神色微微一变。
云尚阳自然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变化的神情，轻笑一声，继续道：“……看上了你的天赋。”
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调侃意味十足。
“玄天宗身为修真界第一大宗门，宗门弟子数十万，其中有天赋者皆被收入内门。而你可说是被内门错落的遗珠。”
“一颗被蒙尘的遗珠一经发现，难不成我还要当个瞎子，让他回到淤泥里当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
云尚阳见他依旧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外门哪里比得上内门，以你的资质天赋，有足够多的资源修炼，突破金丹也是分分钟的事。”
“既然如此，又何必入宗主门下。”
凌肃在意的始终是这一点，玄天宗各个峰主、长老都是修真界大能，能被其中任何一人收入门下，都是让人钦羡的对象。
“如少宗主所言，我大可以入任何一名峰主或长老门下，又何必入宗主门下。即使我身为外门弟子，也知宗主已经不再收徒。”
其他峰主、长老门下弟子众多，这也是内门很寻常的现象。而宗主一脉，却只有区区四个徒弟，其中还包括了少宗主云尚阳。
若他入宗主门下，势必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系统有些听不下去，“当宗主徒弟不是一件大好事嘛，多少人羡慕，他还想要拒绝不成？”
云尚阳没有理会系统的吐槽，依旧十分耐心的回答凌肃。
“我爹不收徒那是没有值得他收徒的人，以你的天赋，资源稀缺还能修炼到筑基大圆满，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只要你安心修炼，自然不需要担心其他事宜。不说其他，我这个当师兄的，就是你最强靠山了。”
“我不需要。”
“大腿都不要，这小子活该被人欺负。”系统气得就差跳出来狠狠揍凌肃一顿了。
“为什么？”云尚阳放下手中的茶杯，头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不需要不明来意的好意。”
云尚阳看着被推回来的亲传弟子身份令牌，轻笑了起来。
“姜黎说外门有很多人嫉妒你，我一开始不太理解，现在倒是懂了。”他没有收回亲传弟子身份令牌，而是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一个有天赋的人，还特别有骨气，凭借稀缺的资源还能修炼到半步金丹，足够让很多不得志的人羡慕嫉妒恨。”
“这样的人不管放在宗门或者世家之中，都是招人嫉恨的存在。若是有人能够护持，那他自然能够成长起来。若是无人护持，怕是随时都有可能面临陨落的危机。”
云尚阳点了点亲传弟子身份令牌，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你觉得这一块令牌是否有存在的价值？”
“我爹正在闭关，你就算想要亲自拜师，也得等他出关才行。这一枚亲传弟子身份令牌不过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罢了，也免得你再遭遇外门那些不公正的对待。至于修炼，还在于你自己。”
“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疗伤。”
云尚阳起身，留下一句话就直接离开了。
姜黎端着饭菜回来，正好在门口撞见云尚阳出来。
“哎，少宗主，您跟凌大哥谈完了？”
“做了什么好吃的？”云尚阳笑眯眯的掀开食盒，又动作迅速的盖上，真心实意地说上一句：“看起来还不错。”
被少宗主一夸，姜黎腼腆的笑了笑，“少宗主若不嫌弃，不如尝尝味道，我做了不少呢，刚还分了点给小辛师兄。”
“不了，我自辟谷，便不再享受口腹之欲。”
“额……”
姜黎疑惑，他刚还听小辛师兄说少宗主好美食，那些珍贵食材便是少宗主废了不少心思搜罗的。
系统有些疑惑：“我虽然没吃过你们人类的食物，但是那些东西真的是给人吃的？”
云尚阳有些失笑：“反正我不敢吃。”
虽然小辛做的食物不见得多美味，但至少卖相过得去。
姜黎这些食物，卖相奇特，气味更是诡异，敢入口，云尚阳都要夸他一句真好汉。
真好汉小辛此刻正在到处寻找丹药，肚子时不时发出可疑的声响。
他不仅要捂前面，还得捂后面，免得出现某种尴尬的情况，内心竟然还有一丝庆幸：“幸好我只尝了一口……”
“凌大哥，你好久没尝过我做的食物了……”
姜黎进屋刚把饭菜放下，凌肃原本还在犹豫的动作瞬间一改，直接把亲传弟子身份令牌收了起来，语气有些僵硬的说道：“我不饿，你吃吧。”
“啊？可是我特地端过来，想让你也尝尝……”
“修仙之人忌口欲。”
“……”怎么都用这借口？
入夜。
上阳宫后殿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徐徐走过，月光透露进来，在地面上投射出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阴影。
“你身上的外伤服用了我的丹药已经无甚大碍，不过你自己应该清楚，你妄动真气引起的灵气暴动对你经脉的冲击，这些伤要是不好好治疗，你这一身天赋都将被影响。”
云尚阳这话倒是不带一丝夸张，他不清楚凌肃修炼的功法，但从他探查伤势后，就已经发现凌肃的经脉有了破损的迹象。
“我知道。”
平淡的口吻好似这伤说的根本不是他自己似的，毫不关心。
云尚阳脚步一顿，走在后方的凌肃也停下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立着，微弱的身高差距依旧让云尚阳不得不抬头才能看清凌肃的表情。
也可以说是毫无表情。
“一个垃圾就能把你逼得差点同归于尽，你也好意思说自己知道。”
难得的带了一丝温怒的语气让凌肃面露诧异，他望着面前这个身份高贵的男人，有一瞬间露出了不解。
“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难不成还指望其他人来爱惜你。”
云尚阳被他盯着看了许久，最后只有些怒其不争的说了这么一句，继续朝前走。
凌肃跟在后面，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说：“药池是我用了诸多稀有灵草调配而成，里面不仅灵气充沛，同时还能够温养经脉，助你疗伤。这几晚你就在药池里好好养伤，等你伤势恢复，再修炼。”
说话间，两人便达到了后殿深处的药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沁人心脾，但是呼吸间就能够吸收微弱的药力，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药池里丝丝药气纯白如雾，将整个药池遮盖上一层神秘的薄纱，看不清药池究竟何样。
“我给你备了新的法衣，你这身衣衫已经破旧，可以扔了。”
云尚阳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凌肃身上的那件低阶法衣，指着不远处衣架上的那套云白色上品法衣，“内门弟子以白色为主，我爹喜欢云蚕丝炼制的法衣，亲传一脉皆穿云裳法衣。”
云尚阳从小穿到大，倒是无甚特别的感触，只不过衣料舒服，衣型美观，贴合他的审美。
只是白色在凌肃的眼中显得太过干净，让他有些排斥，但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
“另一套是我的。”云尚阳注意到他的目光，随口说了一句，“这药池是我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要泡药池。
“把衣服脱了，进药池。”
云尚阳见他伫立在药池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脸上神情莫测。
“怎么？难不成还得让我给你宽衣解带。”
他特地加重了后面四个字，脸上浮现出一丝轻佻又颇具调侃意味的笑容。
凌肃瞥了一眼白雾弥漫的药池，语气平静的开口：“不敢劳烦少宗主。”
“切。”云尚阳呲了一声，有些不爽的指正，“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兄，以后就别叫少宗主这种生疏的称呼了，要叫我师兄。”
凌肃解衣带的手微微一顿，看向同样开始解衣服的男人。
师兄两字在舌尖绕了绕，最后还是依云尚阳的愿，平淡的叫了一声。
“叫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云尚阳并不满足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强迫你呢。”
两人也算接触了几回，凌肃多少对这个玄天宗的少宗主有了一点了解，这人顺他不得，却又不得不顺着他。
“师兄。”
这一声多少带了一点凌肃的无奈，却听得云尚阳十分满意。
“这才乖嘛。”云尚阳高兴的拍拍他的肩，“叫一声师兄我可不会亏待你。”
“师兄既然如此说，那不如先让师弟我服侍你宽衣解带。”
凌肃见他一脸喜滋滋占了大便宜的那种满足笑靥，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尚阳闻言有些诧异的抬头，内心却对系统吐槽：“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什么？”系统有点懵逼。
“你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了吗？”
“我对两个男人泡药池不太感兴趣……”
“所以你刚刚神游天外了？”云尚阳的语气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系统立马消耗能量回看了一遍刚才的对话，运转它不算特别精明的大脑，解释道：“没没没，我就是觉得他可能是想讨好你吧，毕竟你说了不会亏待他。”
云尚阳似笑非笑的回了系统一个冷哼，吓得系统整个儿精神极了。
“好啊，师弟既然这么有心，师兄我就却之不恭了。”
云尚阳说完便抬高双臂，并微微挑眉示意凌肃替他宽衣，一脸坦然。
两人年龄相仿，身高上略略矮了凌肃几许，然而从身形上比较，云尚阳平时更多的是喜好丹药，修为比凌肃高许多，但体型更为偏瘦弱些。
一袭云裳法衣解开，更显得其体态纤细，腰细腿长。
云尚阳仅着一条亵裤便走向药池，见凌肃依旧衣衫未褪站在边上，便催促了一声，“快些，别耽误时辰。”
“师兄。”
“嗯？”
“师兄倒是坦然。”凌肃低声道了一句。
“怎么？”云尚阳上下打量他，“难不成你还害羞了？”
“那倒不至于。”
凌肃将一身法衣脱下，常年练剑的身形比云尚阳坚实强壮许多。他越过云尚阳，直接跨入药池中，声音有些低沉的说了一句：“师兄的身材真是让师弟我大饱眼福。”
“羡慕我肤白貌美，腰细腿长？”云尚阳啧啧两声，显得有些骄傲，“天生丽质。”
凌肃还是头一次见一个男人这么评价自己，竟是一下子被云尚阳的话给逗笑了。
云尚阳有些不解的跨入药池，两人的距离并不远，只不过药雾在两人之间起到了一定的隔绝作用，模糊了双方脸上的神情。
站在药池边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药气的微弱效果，没想到一进入，效果更加明显。
凌肃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药力正透过皮肤渗透进自己的经脉里，如同温和细腻的雨水拂过干涸的大地，瞬间将其滋润。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经脉一下子变得畅通了？”
云尚阳坐在凌肃一臂之遥的位置，这本来就是他亲力打造的用以修炼之用的药池，药池的作用他再清楚不过。
“药池底下我埋了一条小灵脉，不仅能作疗伤之用，更重要的是对于修炼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这个药池对于他的师兄们而言就是云尚阳偷懒修炼的利器，但是他一直很是骄傲自己打造出来的药池。
“那师弟我多谢师兄的好意了。”凌肃感谢道。
一进入药池，他便已经感受到药池底部设有聚灵阵法，而因为药力的作用，凌肃明显能够感受到这里对自己产生的极大好处。
他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对方这一系列作为明显是为了他，该感谢的话，他并不会吝啬。
云尚阳收下他的道谢，并教了他一段疗伤法诀，“我爹既然在闭关，这段时间就由我来教你修炼。今晚你先好好疗伤，等伤势恢复后我再带你去藏功阁给你挑一门适合的功法。”
他爹教徒弟说白了就是放养，也得亏他们一个个都是天才型的人物，要不然可不得丢了宗门的威名。
“为何要去藏功阁挑？”
“我爹修炼的功法不适合你。”
云尚阳见他疑惑，便为他解释了一番，“玄天宗宗主一脉有一个独立的藏功阁，蕴藏了数十万年来前辈们修炼的各种功法，大师兄跟二师兄就是在藏功阁自行挑选的功法修炼。”
“那师兄你呢？”凌肃见他没有谈到自己。
“我虽然也有独门功法，但平日里更多的是修炼丹术。”
修真界丹术示微，传承断绝，现如今只有一些大宗门还存有丹术法典，但很多也是孤本丹诀，诸多丹方残缺。
“师兄在丹术上天赋超然。”凌肃突然夸道。
“你怎么知道？”
云尚阳上一辈子就是醉心于丹术，修补了许多残缺丹方，更是将丹术传承发扬光大。
他在丹术上的天赋无与伦比，这是他自傲的领域，从不谦虚。
“虽然我对丹术了解不多，但这药池里怕是用了诸多稀少又功效奇特的灵草。而要将这些灵草充分发挥功效，不亚于将灵草炼制成上品丹药。”
凌肃从药池里掬起一捧药液，淡绿色的药液蕴含着极大的功效，这不是简简单单将灵草置于池水中就能够形成这股功效的药池。
“有眼光。”云尚阳有些兴奋的说道，“这药池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要不是很多灵草品阶不够，这药池我还能把它的功效提升十倍甚至百倍以上。”
一说到丹术方面的话题，云尚阳瞬间就忘了其他事宜。
凌肃倒也没有打断他，任由他将丹术一道说了个底朝天。要不是他不修丹术，光是听云尚阳说的这些，怕都是十分宝贵的修炼心得。
两人在药池里待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从药池里出来。
只不过出了点意外状况……
姜黎从小到大都没有睡过这么舒舒坦的一次觉，一大早醒来，他还有种身处梦境的恍惚。
“我一个四灵根的渣渣，竟然有一天能够进入玄天宗内门，而且还睡在了玄天宗少宗主的上阳峰上。”
“哎哟。”
他傻傻的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痛得他只哀嚎。
“这真的不是做梦啊！”
这个认知让他幸福的在床上直打滚。
“少宗主简直人美心善，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努力报答少宗主。”
姜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依旧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不光高兴于自己进入内门，更让他惊喜的是凌大哥成为了宗主的弟子。
那可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的宗主徒弟啊，光是顶着这个头衔出门，就能够光宗耀祖不知道多少世了。
“嘿嘿。”姜黎反应过来后傻笑了两声，“凌大哥是孤儿，也光宗耀祖不了。”
他起床后，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这才出门。
半道上正好遇到神色焦虑的小辛。
“小辛师兄。”姜黎远远的就打了一声招呼。
“一大早的，少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小辛正面有急色，寻遍不找云尚阳的踪影，一见到姜黎就语气不太好的指责道：“昨晚要不是你那饭菜把我坑了一晚上，我也不会躺了一整夜，大大小小吃了不少丹药，整个人还虚脱着呢。”
“啊？”姜黎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可是我吃了一点事也没有啊。”
小辛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姜黎，目光上上下下的把姜黎仔细瞧了一遍，郑重道：“以后你不准再进厨房。”
“可是我正打算去厨房做早膳。”
“不准去。”小辛一听他的话差点跳起来，“反正有人会做饭，你，不准去厨房，简直厨房杀手，饭菜杀手。要是我们上阳峰的人出了啥问题，肯定是被你的饭菜给荼毒的。”
姜黎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个锅太大了，我背不动。”
“背不动就老老实实的别去碰锅。”小辛撇着嘴，再三叮嘱他不准去厨房。
“那我还没吃早膳呢？”姜黎摸摸肚子。
“我有辟谷丹。”
“可是我没有啊。”
“我分你一颗，不，我分你一瓶。”
“哦，那谢谢小辛师兄了，我只要一颗就好。”
“一瓶。”
姜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辟谷丹，十分不舍得服用。
“我那一堆，不够吃了再找我要呗。”小辛看不下去，直接倒了一颗塞姜黎嘴里。
一瞬间，他就饱腹了。
“我感觉我还是想吃饭。”姜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嘴馋。”
“嘴馋也给我憋着，跟我去找少主。”被姜黎一打岔，小辛又记起他的正事来，“上阳宫里里外外我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少主的踪影。”
“那可能在凌大哥那吧。”姜黎随口一说。
凌肃把云尚阳从药池抱出来的时候，一脸古怪。
“师兄你确定你只是一时腿软？”
云尚阳难得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药池莫非还有其他特殊的功效？”凌肃一脸疑惑。
云尚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凌肃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他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解释：“我的体质有时候吸收了过多灵气就会不受控制。”
“你是说你胸口突然出现的那个印记？”
一个火焰纹印，不大，却在心口位置上十分显眼。
当那火焰印纹出现的瞬间，凌肃还来不及惊诧，便见云尚阳整个人失去力气般滑落药池中，他也只来得及堪堪抓住对方。
“……”云尚阳很想跳下凌肃的怀抱，但是他没力气，只能在心里恨恨地对系统说：“这臭小子看到了不该看的，我可以把他灭口吗？”
系统几乎被吓傻了：“风太大，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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