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板，这也能坐吗？
翌日，阳光斜着晒着秦忽的脸，偌大的房间只安置了一张床，略显的薄凉。倏的，一通电话将这寂静打破。
再这么凄凉着秦忽也不想大早上陪一个250唠嗑。他蹙着长眉摸到手机，毫不犹豫挂了电话，依着记忆把手机投进垃圾桶。
不出所料又是一通电话。
秦忽额角青劲爆起，猛地翻下床，掏垃圾桶把手机捡了回来，一瞥来点人是小王，更暴躁了：“你不知道我几点起床？！今天双休！”
小王熬了一晚上结果还被骂，委屈巴巴地嘀咕：“咱干文娱的全年哪休啊！”
“有事快说！”秦忽气也气醒了，火气也降下去，他开了免提，自个去卫生间照镜子洗漱了。
“哥儿我给你点点哈，根据沈老板的出差计划，我准备航班信息发给沈老板选定明天下午三点多飞机，已经联系购票，大庆a市区五星酒店按沈老板要求安排好了，已经联系好前台、对接接机，对方招待人员，这几天天气不错，大庆的餐饮我也调查好了，常备药物和你的签证行李等完毕……”
秦忽不得不承认小王工作细致堪比造航空母舰，吝啬的垮了一句：“挺好。是我的吗？”
小王无奈，却也知道这大公子并不善言辞，“是用你的号发的。”
秦忽吐了水：“大王，我好爱你。”
“别别别大可不必臣、臣妾听不得这狼虎之词。哥你万万万平安就好。我晚就飞到了，你也别闲着，开直播冒充一下啊。”
“怎么还没到？”沈肆行折眉扫了眼表。小陈忙指着安检口：“来了来了！”
沈肆行抬眼望去，少年高高瘦瘦，却已经有些男人的宽肩和气势。
沈肆行心有猜疑，昨天这毛孩竟然知道找自己选航班订酒店，他不是一向脸和太阳肩并肩么。
片刻后秦忽进前了，沈肆行才发现他背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手上拉着是秦忽的行李，跟他对了眼还挺腼腆。
“你这木乃伊不兴穿，”沈肆行上下打量一番秦忽，留了句话就招小陈走，“带人另付。”
秦忽仗着腿长两三步追上沈肆行，一把拉住沈肆行的行李的拉杆。拉杆这巴掌大的位置怎能容得下两个男人的手，倏的两指小指交叠在一起。
秦忽是日常不要脸，沈肆行道上混多了也不是靠脸吃饭，一时俩人谁都没撒手，留着背后四目诡异的眼神。
“我昨晚做的好吗？”秦忽突然绕了个圈儿倒着走使得能正面瞅着沈肆行，他心中暗笑。
“暂时没有疏漏。”沈肆行从容自若地回视。
“你不夸我？”秦忽不愉。
“忽忽小朋友超级棒呀，奖励你一朵小红花。”沈肆行说着抽出被秦忽压着的手，握成拳形怼在秦忽脸前张开，细长的手指摆动了一下：“哗啦啦——！”
秦忽：……这男的真的有三十岁吗。
沈肆行望着秦忽气得冒烟的背影心中百花怒放，一早上看新员工做的市场调查数据看的心烦意乱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小屁孩玩不过我还想辞职？做梦吧！
上了飞机，只有沈肆行一人坐头等舱，其他随从都普通舱。小王闻见了硝烟味，连忙解释，“哥哥，公司安排的时候也是想省资为主，咱就委屈委屈几个小时就到了哈……”
“他怎么不省省？我事儿有他多？”秦忽气不过给沈肆行打电话，那边秒接了。
秦忽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关系闹得太僵不好挖好处。他筛选了一下脑子中的信息，搜肠刮肚才找出一句好话：“老板，我在你心里就不能有个vip座位么，比如头等舱。”
沈肆行顿了顿，笑道：“宝贝，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头等舱都委屈你了，要不你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坐副驾驶？”
秦忽火冒三丈地捏断了通话。要不是飞机不能开窗，他铁定把手机扔了。
“哥，话说女人用来哄的，但谁不喜欢好话，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小王弱弱地说。
普通舱人太多，秦忽也不好发作，低声道：“他个老男人比我大多少，要我哄他？我一个人能买他十个，我稀罕他？！”
秦忽嘴上说着，趁着还没起飞，人就往头等舱走。
行，他就是不信邪了，他还摆平不了一个神经病？！
头等舱人较少，几乎都在补觉。秦忽进去也放轻了脚步，一眼就逮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他径直都过去，看他旁边的座位没人，就一屁股坐下了。
沈肆行正用笔记本电脑看数据，瞥见秦忽道，“坐地上吧，这位置有人了，其他坐哪随你。”
秦忽抿着唇往沈肆行位置挤了点，坐在了两位置中间，毫不在意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一条长腿直接搭上了沈肆行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老板，这也能坐吗？”
正人君子沈肆行没从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小屁孩，脸上“噌噌”地冒起红晕。他羞恼成怒地低声道：“秦忽你是不是有病！”
“这位先生，飞机要起飞了，请您做回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空姐脸都笑僵了。
“不好意思。”秦忽索性坐回了沈肆行旁，认真的系好安全带朝空姐笑了一下。
诡异的沉默了片刻后，秦忽瞥头看沈肆行，沈肆行警惕地看了眼他，带上耳机和眼罩，将笔记本电脑搁在俩人中间筑成一面“墙”。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闭嘴，离我远点，看见你就烦。
下了飞机已经是傍晚五点，众人到了酒店就马不停蹄开始分批行动。一部分和鹰宝公司项目对接，确定工作。沈肆行和鹰宝几位老总吃饭。一忙起来就忘了还有秦忽和小陈两个野王。
正好空闲着，小王就在秦忽房间中简单布置打光设备，靠着一台手机逼迫秦忽直播营业。
【啊啊啊老公你终于营业了！】
【呼呼的手机号微信号企鹅号，拿来吧你！】
【呜呜老公你怎么生疏了不说话呢？】
“晚上好，都吃饭没？”秦忽看着一排排弹幕刷上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播，看着直播间人数开始飙升，才逐渐放松下来，家常便饭地问了句。
【吃了吃了，看见你又饿了，呼呼吃了吗？】
“我没吃，为什么？爱老婆们爱到废寝忘食。”秦忽向来和粉丝打成一片，资本大他也没什么避讳的，因而收揽众多粉丝。
【多亏我粉丝滤镜强大才没被你油s，口是心非的男人】
【呼呼小憨憨送来饭碗10】
“感谢呼呼——小敢心敢心送来的饭碗。老板一句话，脱几件？”秦忽把外套往下拉了点，又笑着拢了回去。
小王司空见惯了，只是眼神警示一下注意尺度。
【脱光脱光，哈哈哈我看见呼呼眼里闪过小王惊恐的眼神了】
【唱歌唱歌，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什么时候有新舞台呀？】
那也得看我那坑爹什么时候放我走。秦忽心念。
“不唱，嗓子哑了，为什么？”
【爱的终章是哑口无言。老公你这梗用了十万遍了，能不能换一个？】
【你回国了？】
【我怎么看见有姐妹说呼呼回国了？】
小王在一边也看着弹幕，眉头一皱。这显然是yxh开始作妖了。
秦忽沉默片刻，承认道：“是，我在国内。”
“我的心一直在china和你们心里。”
【姐妹们买什么油啊，omg养他！】
平常没人跟秦忽说废话，导致他每次直播五个小时起步，被戏称粉丝都睡倒一大片了他还在那念叨。
对于接通告活儿外是难得的休息时间。下播后秦忽累的不想动了，他一头扎进被窝，百无聊赖地刷起了花边新闻。
沈肆行一晚上终于想起他了，给他发了一条简短带句号的消息。
【早睡，明天带你去学市场调研。】
秦忽空腹容易飙血压，按着语音条的手都崩起青筋，语气颇为不佳，“你是不是忘了我没吃饭。”
过了几秒沈肆行回了一句：“你有六岁吗？不会自己下楼吃？”
“我稀罕你陪我吃？！”
秦忽气的脑门上冒着烟，把手机砸进被窝，自个去窗边透气。
酒店倚着湖泊和夜色，晚风徐徐的在琉璃湖面上轻抚，树叶挤成一团哗哗地响，宛如用叶风在削着皎洁的月光。
星星点点的光板没入秦忽清澈的眸子，他脑子中禁不住开始自产自销。
那个神经病把人带来这就扔一边不管，自己倒在酒席上挺逍遥。跟他好好说话，做完他给的任务却得不到一句夸赞。
秦忽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忽视过，他不能理解沈肆行是眼睛瞎了还是脑缺。
一个神经病！秦忽越想越气，还有源源不断的委屈，导致他连敲门声都没听见。
沈肆行见没人应就直接进了门，抬眸瞅着秦忽自己坐在窗边发愣，狐疑问，“你在做什么？”
秦忽一惊猛地回了头，一对上沈肆行立刻板起凶神恶煞地面孔瞪着他。
沈肆行莫名其妙的和他对视片刻，竟然发现秦忽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似乎下一秒就能来个梨花带雨。
沈肆行：“……”
人家从小被人当成公主养，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沈肆行摸了摸鼻子闪开目光。他嘴硬心软，一向可受不了小孩哭，秦素珍不是让他养儿子是让他渡劫吧！
沈肆行“呃”了半天，歪了歪头，下下策，苦肉计。
“老板年纪大又喝酒了，刚刚说什么都不记得，只记着你没吃饭是吗，我们吃饭去好吗？”
“哼！”秦忽嫌弃地偏开脑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鹰宝是做旅游业的，我看了眼他们的旅游项目简介很吸引人，人流可观，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沈肆行给秦忽夹了菜，免得看秦忽吃饭自个尴尬，开了话题。
“不过整个旅游下来有些小贵，因为只有整条线路一种方案旅游，不能中途退出。”
秦忽闲着无聊也看过小王找的资料，就像看剧本，看着繁杂其实整体很容易理解，他自然也能接上几句：“这些项目大部分活动在大庆各个旅游景点都能找到，所以说是麻烦点和费钱点选一个。”
沈肆行点点头赞同：“不错，所以明天带你做个调研，这个地理位置看，我总觉得数据有水分……”
沈肆行话音未落，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看了眼来点，笑着对秦忽道：“你爹。”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秦忽眼底暗了暗，埋头继续吃着饭。
“肆行啊，这么晚打扰你了，我问问秦忽最近怎么样？”
沈肆行走到户外，掏口袋翻出一包烟，刁了一根在嘴上点燃，笑道：“乖了很多，我带他在大庆做调研呢，学习能力很强，能自己总结些东西了。”
“太好了！”秦素珍那边乐开了花。
沈肆行赔笑了两声，吐了一口烟丝：“我只能教他一些简单的市场工作基本素质和态度。老秦，这也差不多了吧，近了开学季，你看他才十九岁，让他回去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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