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日常篇：地上游记
“……然后啊，月织姐，我给你说，光她看到总学生会大楼的高度时都惊呆了，那表情”
“哈哈，总比翼你身为机器人却在敌托邦的列车上晕车了强吧？”
“你想打架是吧，光？”
“切，明明在第十缪斯的游戏厅被我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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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普罗旺斯地下的乌托邦分校里，三个狼耳机械少女在常驻的量子传送门前踟蹰。
“所，所以，就是因为月织你听光和翼她们俩说了两句地面学校多好玩，我们就要全体上去，不管学校了吗？像小说里的昏君一样！”
长着埃及狼耳的朝日对着身边苔原狼耳的月织说道。
自从乌托邦和敌托邦之间搭建了时常开启的传送门，在昏无天日的地下蛰居良久的乌托邦学生终于有了得见天光的机会——敌托邦学生则有了逃课的好去处。
出乎意料，机械学生们的上街并没有引起城市的任何动荡——大概是学生们见过了能射激光的玩偶和飞天的机械龙，已经不把身边多几个新学生当回事了。
何况有些前排学生的皮肤比合金更硬，子弹打上去的声效和打在机器人上本来也差不多。所以换了衣服的乌托邦学生完全看不出区别。
不断地有学生从上面回来，吹捧上面的大豪斯和物种的多样性，原本说要抵制玩乐诱惑，恪守乌托邦行政防线的学生会到底是忍不住了。
“这是，实践活动。对吧，星咲？”月织语气冷静地问第三位学生会成员道。
“...对我来说地上地下没什么两样。一样充满无意义的纷争混乱罢了。”
被称作“星咲”的短粽发中性女生无精打采回答道，郊狼耳似乎从来没有立起来过。
她是那种在自我追问中丧失了生命意义认知的机器人，对自己终将被“王座”拉去填线的命运感到无奈，所以此前一直脱离学生会独居，直到天童凯伊的出现，她才算振奋了一点。
机器人会不会忧郁？这个问题可以暂放，总之星咲完全把自己打扮成玉玉症辍学人类少女的样子——脖子上缠着绷带，耳钉舌钉一个不落。
只是胳膊上自残的痕迹有点难学，因为普通的利器压根切不动皮肤，她只好用红颜料涂了几道，结果看起来像是在试口红。
“还还还说呢，星咲。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穿制服以外的衣服，挑这身风衣花了不少功夫吧？”朝日侧视着星咲道。
“…穿了这么少女的蛋糕裙就不要说我了。”星咲揪了揪她的裙摆道。
“.…….”
然后两人一同看向了某个平时最高冷深沉的女人。
戴上墨镜、化了浓妆，蹬上高跟，度假草帽代替了战术鸭舌帽，还提前备好了购物袋。谁最期待着上去玩不言而喻。
“…….我相信学生会不在场，同学们也可以如机器一样自行运作——不，本来也是机器嘛——所以，不用再顾虑了。”月织仿佛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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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炫目感，三人走出传送门，面前是一片空地——本来是传送门上有建筑物覆盖，但很快就被因来到地上而兴奋得程序错乱的乌托邦学生不小心炸掉了。
“.…运气算好了，这里没被圣阿加莎进攻，我可是听说有学生刚出来就吃飞弹的。”星咲松了一口气道。
“啊~赞美太阳！”朝日专心地用传感器感受着挥洒全身的绯红色阳光，“还有，地面开放流动的空气——”
“咳！咳！”她跪下了，“怎么这空气一点也不香甜？一股子火药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地面污染指数一直是‘问号’。”星咲扶起她来，顺手递给她口罩，“而且敌托邦还在偷偷研发能瘫痪电路的粉末。”
“地下仅仅是我们、不良学生和凯撒集团的‘三国演义’，地上可完全是‘八王之乱’啊，扬尘能不厉害吗？”压抑不住激动的月织卖弄着山海经小知识。
这时她感受到了头顶飞来的巨大阴影，扭头才知道那不是云层。
“伊卡洛斯传媒学院的飞岛‘伊卡利亚’！只有亲眼见才知道它的宏伟壮丽！”
月织兴奋地对着飞岛猛拍一顿——对于连手机都不需要的乌托邦学生来说，眼睛本身就是摄像头，虽然执行拍摄功能的动作非常像在做鬼脸。
接着，岛上扔下来的两颗匀速降落的臭鸡蛋不偏不倚砸到了她的草帽上，然后悠悠然飘来几张废的打印纸——上面写的全是乌托邦驸马天童凯伊的出轨绯闻。
朝日连忙过去帮呆住的她清洁，星咲叹气道：“...这是伊卡洛斯在倒垃圾。显然当年他们在创造超酷的飞岛的时候，没有考虑到污物处理这么世俗的功能设计。”
“这，这也算你运气好了，月织。听说砸下来的东西里，变质的食材只算是三等奖，一等奖是废弃的爆炸物，特等奖是卫生巾……”
“不要再说了，我会考虑在伊卡洛斯上再开一个量子传送门的。”月织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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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乘上敌托邦的环校动车，三人就被一个“画女硬说男”的学生拦住。
“乌托邦的三位，你们好。我叫瑞树。是敌托邦性别自由选择社。”他说道，看着相对中性的月织和星咲道，“请问你们对自己的性别有不满吗？蔽社可以帮助你们实现愿望！”
内部频道：【“怎，怎么评价，星咲？”】
【“...我已经庆幸咱们学校没有施行社团制了，人类真让人绝望。”】
“抱歉，你们的几十种性别分法对我们行不通。”月织回答他道，“因为我们压根没有有机体那种性别之分。”
是的，机器人可能会在外观和编程上有性别倾向，但本质上是没有性别的，可以自由选择当“矛”（指格拉尼斯，没有别的意思）或“盾”（指康帕内拉，没有别的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担心特别治安官同学有一天会哭着求洛可大人不要再撅他了。”朝日说。
“...堂堂乌托邦学生会，脑子里天天在加载什么东西啊？？我们也真是让人绝望。”听了朝日的话，试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的星咲捂脸道。
“这又不是我想的，这是叛教行为研究社新作的剧情啊！”朝日辩解。
“性别自由选择社”和“叛教行为研究社”已经让星咲的大脑过载了。
“可以随时自己改装配件？哇，这才是我们人类的最终未来吧！”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的瑞树很兴奋。
从此以后，性别自由选择社成为了敌托邦的机械飞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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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凭借自己的超高机动性环游着普罗旺斯。
在圣阿加莎——
月织：“果然我们的知识是刻板印象啊，这圣阿加莎女生不是都温文尔雅的吗？”
刚说完，她们面前就爆发了围绕“洗澡时先洗左翅膀还是右翅膀”而发的教派战斗。
在第十缪斯——
星咲：“...真奇妙。在这里我们用脚在沙地上画个笑脸，都会有人从草丛钻出来提醒要标注‘AI创作’。她们的技能点都点在这里了。”
朝日：“这就是所谓的‘AI会技术，谁也挡不住；艺术家会技术，AI也挡不住’吧。”
在山海经——
“慢着…我…电力不足，要走不动了…”星咲本来就闷闷不乐的脸现在更加狼狈。
“……为什么，你俩这么高能耗却还这么精力充沛啊？难道你们安装了太阳能扩展模组了吗？”她伸手挽留大步向前的月织和朝日。
“....我才好奇，为什么你不知道只有安装了那个才有资格上来。”朝日过去扶她道，“哦，对了。因为洛可大人的执意要求，所以学生会不再对同学们的电子脑进行直接管控了，所以星咲你不知道呢。”
“...真伤脑筋，背着一具光环熄灭的尸体逛街会引起恐慌。”月织说的话多少有些伤人了。
“山……山海经因为流行电动汽车，所以充电桩很多的。”朝日安慰她道，“只要找到充电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好不起来了。”扶着她走向附近充电站的朝日，看着充电桩的粗电缆头说道。
“这线和我们身体上的接口完全不匹配。”
急着继续赶路的月织，举起电缆问星咲道：“所以，只能使用非专门充电用的口儿了。抉择吧，你是要用上面的那个还是下面的那两个？”
“…你和人类学得一样幽默了，月织，下面的两个是指——呜额诶诶嗷。”
星咲话没说完就被月织把电缆头插到小嘴里——这种福利场面一般不会出现电缆和充电柱，所以就不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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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托邦的小家具、圣阿加莎的甜点、第十缪斯的纪念币、山海经的手工艺品……都买过了呢。”多半天过后，月织回顾着自己的购物清单，满载而归。
“两位，今天还算高兴？”她回头问道。
“至少至少，看到和平时不一样的景色了。”朝日打起精神道。
“...姐们现在一说话嗓子就漏电。”星咲没好气地回她。
“话说回来，我们，现在在瓦尔基里辖区。”月织看到附近穿警服喝下午茶的学生多了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最后，该去找王女……洛可问候一下？”
“…还是别打扰洛可大人了，人家和天童凯伊同学-正-happy-呢-吧？”嗓子漏电的星咲说道。
“说，说不准，我们会在路上撞见洛可大人呢——”朝日随口说道。
一语成谶。三人在下一个路口正撞上了，刚从大便利店走出来的瓦尔哈拉众。
“夫君，作为乌托邦学生没有狼耳太可惜了，不过现在圆梦了。”
戴上塑料犬耳的洛可正在对凯伊卖萌，脖子上还戴上了新买的项圈。
“汪汪！”
“求你了小祖宗，我们现在在巡逻诶？去便利店不是要买饮料的吗？”凯伊为了让今天的伊卡洛斯头条少点“爆”，正在全力尝试摘下她的项圈。
“洛可，我兽语十级喵，可以告诉你狼绝对不是‘汪汪’叫的。”天宫 喵都对洛可说，“不过，狼和狗确实可以杂交呢喵，生下来都是字面意义上的‘狗杂种’。”
“猫经常被猴子雷普。”洛可反击道。
“我就是猴子，行了吧。”凯伊尝试制止二人将爆发的战斗。
“学长…虽然我很感动，但这完全是性骚扰喵。”
“饲养兔子不需要项圈呢，但我又不是兔子。”凯伊刚把洛可脖子上的项圈拿下来，月雪 郁子就自然而然地接过去自己戴上。
实在是常识脱线的场面和对话。
月织三人想吐槽的太多了，比如便利店为什么会卖项圈，以及为什么以狼为象征的乌托邦的荣耀王女，现在会心甘情愿地当狗。但是因为想吐槽的太多所以愣住了。
“...堂堂王女居然这个样子，堂堂特别治安官居然纵容她这个样子，堂堂普罗旺斯居然纵容他俩这个样子。我对整个世界绝望了。”只有星咲碎碎念道。
当然，凯伊他们也发现了月织三人。
“——”
凯伊光速把项圈从郁子的脖子上摘下来扔飞，创造了个人投掷记录。
“月…月织、朝日，还有这位新同学。作为地面学生欢迎你们的到来。”他进入了特别治安官的模式。
“…….“X﹏X”
洛可双手打颤把犬耳摘下，进入了乌托邦王女的模式。
“作作作，作为乌托邦学生会，居居居然大白天地全体离职来上面购物？成何体统。你们三个，回去都给我写检讨去！”
“是。”三人应付道。
然而一回去，三人就匿名把用眼睛拍摄的，凯伊给郁子戴（其实是摘）项圈，洛可在一旁冷眼观看的照片发给了伊卡洛斯，这下她们不用再浪费那么多打印纸写废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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