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人失恋的反应有很多种，有人大哭一场，有人去自杀，有人剪掉头发重新开始，而司亦淮选择了放飞自我。
“以前没听你提过有男朋友啊？怎样的人？”
“很懒，可是很聪明。”脑海里莫名又出现了王子的脸，司亦淮话语一顿，惆怅的神色更真实了几分，索性拿他当版本，“他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的。我们一直是异地恋，可是后来…他找上了一个富婆，把我扔了。”
哎呀~真可怜。
这么一想，同事更愉悦了，表面上却一脸同情：“别管那些臭男人了！来！咱们喝！”
司亦淮配合地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喝！”
酒吧内，司亦淮一直守着自己的杯子，直到被拉去了跳舞才放下。跳到一半，竟偶遇了自己的设计总监。那人姓郭，是个成熟的中年帅哥，她们都习惯叫他郭经理。
司亦淮迷离的目光扫到他的身上，娇笑几声便贴了上去，高耸的胸腹几乎跟他紧贴。他装作慌张地扶稳了她，目光却在那半裹的□□上一扫而过，心里懊恼差点错过了一个尤物：“亦淮？你感觉怎么样？还站得稳吗？”
“呵呵~能！”司亦淮傻乎乎地笑了两声，推开他，像是要证明自己，连地转了几圈，转着转着就撞进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怀里。
女人是个暴躁的，也讨厌醉鬼，骂骂咧咧地将她推开，郭经理赶紧抢过去将司亦淮“救”了回来，见她还在蛇形舞步，只好无奈地将她扶回了她的座位上。他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她旁边问道：“哪个杯子是她的？”
同事一指其中一个杯子道：“喏~这个。”
郭经理了然，取过杯子就凑到了司亦淮嘴边：“来，先喝几口水吧，休息一下，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
司亦淮眯着眼，打量半天才认出来：“我的杯？”
郭经理好笑点头：“嗯，你的杯。”
“嗯，我的杯。”司亦淮重重一点头就要去接杯子，可动作太大竟打到了他的手腕。一痛之下，杯子彻底倾翻，里面的液体一滴都不浪费地全洒在了她身上，彻彻底底拿酒洗了个澡。
众人一阵惊呼，司亦淮似乎也被吓地醒了几分，从短裙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她啊了一声，用手指去擦，擦着擦着，坐在旁边的郭经理眼睁睁看着她给自己的妈拨通了电话。
他刚想挂断，可对方接的老快：“喂？阿二。”
司亦淮歪过头：“嗯？我好像——咯~听到我妈的声音。”
郭经理提醒道：“你电话，你打了过去了。”
司亦淮于是又傻乎乎地凑过去：“妈？”
对面沉默半响，又问：“你在哪？”
司亦淮抬起头：“我在哪？”
郭经理：“……”
他索性凑过去报出了地址，又等了十多分钟，斯斯文文的司母出现将司亦淮带走了。郭经理送到了门口，接人的车不是什么好车，也就十多万，随便谁都买得起，人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这中年妇女怎么看都不是个有魄力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辆便宜小车不是为了回家而来的，它一路开到了公安局，司亦淮精神奕奕、神色严肃地下了车，直奔休息室。不到几分钟，她换了一身保守的连衣裙，将湿漉漉的衣服递给了其中一个民警。
司母陪她坐在了隐秘的角落，同样目光冷冽。
她们都没有交流，动作却极为亲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深更半夜之际，一位穿着白袍的人走过去，朝她们颔首道：“这次找对了，酒里被投放了海/洛/因。”
司亦淮没有松口气，反而有些气地颤抖：“郭经理出现了，可是我那一桌，没有一个男人。”
这已经是第五次尝试，办公室里除郭经理外，所有男人都试过了，他们虽然称不上什么绅士，却也没对她做什么。唯独这一次，一桌的女人，却在她的酒杯里找到了毒品……
白袍人员怜悯地看着她，却依旧提醒道：“我想，你需要一次验血。”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有没有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喝下了毒品。司亦淮没有拒绝，安慰性地拍拍自己的母亲，跟着那人离开了休息室。
第二天，司亦淮装作没发现地出现在公司。
大概是觉得她没威胁性了，郭经理开始频繁地接触她，一开始只是过渡亲密地靠近，比如说工作时，一手撑桌，一手撑在她后背的椅子上，形成一种疑似拥抱的动作。她缩了缩肩膀，表情为难，却没有拒绝。
于是郭经理愈发地得寸进尺，不到一个星期，已经出现了玩笑形式的拥抱。半个月后，郭经理将她叫到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锁上门窗，将一张卡片递给了她。卡片是粉金色的，角落备注着酒店名字。
这是一张爱情酒店的房间门卡。
“经、经理你这是……”
郭经理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目光肆无忌惮地扫描下方的风景，雪白雪白的，就是那保守型的内衣有些碍眼，不过一想到晚上能亲手脱掉它，他就已经觉得很兴奋了：“亦淮，你懂我的意思的。”
司亦淮根本没怎么用力地挣了几下，羞涩道：“不，我们不能这样！”
“我是经理，你确定要拒绝吗？”他抚上了她的脸颊，有些意外地感觉到了一手的柔滑，她的皮肤是真的好，大概是因为以前不常化妆，“只要陪我一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见她挣扎的动作停下，他眸中的讽刺一闪而过，再接再厉，“钱、还是升职，我都能给你，你想一想吧。你是第一次对不对？我能感觉的到。贞操这玩意儿，这年头还有谁在乎？放心，我的技术很好，一定能让你舒舒服服的。”
司亦淮垂下眼帘，将自己的冷光全部遮挡住：“可是我不能对不起罗姐……”
闻言，郭经理嗤鼻一笑：“她那个职位还是我睡出来的，有什么对不起的。”
司亦淮垂死挣扎：“万一被发现……”
“大半公司的女人我都睡过，你觉得被发现了又能怎样？”
大半……
——“那群畜生也对你出手了！？”
她没有问男人有没有参与，不是因为相信，而是…暂时不能。
最终，她小小声地答应了，夺过房卡出门。公共办公室里，大概是有了想法，这么一看，很多女人看她的眼神…不是怜悯，不是同情，而是…终于又有一个人落入陷阱的幸灾乐祸。
这家设计公司并不大，是个刚起步的创业型公司，设计部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人，再加上其他部门的人，人数也只有四十多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假装坚强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会儿，她跟旁边的人说要上厕所，实际却偷偷溜进了老板办公室，将一支录音笔递给了老板。
——“……被发现了又能怎样？”
录音到了结尾，很快便化为一片安静。老板捏着录音笔，陷入了沉默。司亦淮见他拿不定主意，主动提醒道：“老板，这样的人，真的要留在公司吗？”
老板长长地叹了一气，看她的眼神说不上的复杂，更多的却是…碍眼：“那你说吧，你想要多少？”
预料之外的回答让司亦淮怔住了，想过很多种结果，无论是破口大骂还是息事宁人都有可能，可眼前这个人…反而把她当成了敌人：“我…不明白。”
老板定定看着她，无奈解释道：“他是个没出息的，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就坦白了跟你说吧，这是我的侄子，明白吗。”无论出了怎样的事，他都得兜住他的。
司亦淮呆滞在原地，好半响，他又举起了手机：“这样吧，两千块。”
“……什么？”
“两千块，封口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觉得呢？”
她觉得自己可以将办公桌砸在他头上，再赔两千块的医药费。
“叔叔跟我说了，你竟然去告发我？”郭经理揪着她头发将她粗暴地压制在办公桌上，恶狠狠地嘲笑道，“知道你傻，却不知道你傻成这个样子，做事情前打听清楚，连他是我叔都不知道，活该你前男友要富婆不要你！”
司亦淮疼极了，办公桌搁地她肚子疼，头皮也疼，却没有挣扎，只能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真的怕被发现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司亦淮，”郭经理压在了她后背上，湿漉漉的舌头几乎要舔上了她的耳朵，“你说，我直接在这里要了你好不好？”
那我大概会直接先阉了你。
司亦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呜呜~我再也不敢了，至少…至少别在这里！求求你！”
梨花带水的美人确实惹人怜，更让人有破坏欲，可他再荒唐也知道这里是办公室，只好摸了把她的脸颊作为利息，提醒了一下晚上的邀约就放她出门了。大门打开又被关上，他翻身靠在办公桌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半天，他嘴角一勾，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罗大小姐，帮我通知一下所有人，今晚准备吃大餐。”
“哟~你不是说这妹子够味，想自己先尝尝的吗？我可打听过的，她可是个处女，你真舍得贡献出来？”
“啧~谁叫她敢耍老子！不过先说好，第一个肯定是我！”
“行了行了~”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一酒店的大房间里鼓鼓囊囊地塞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两三人一起搂搂抱抱，个别手里提着针筒。当听到房门敲响时，郭经理嘲讽一笑，起身就去开门。
他以为会看到一个战战兢兢的娇弱美人，结果一打开门，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了几个身姿挺拔、凶神恶煞的…警察。
夜晚九点不到，司亦淮来到了同学的房间里，同学的状况更加糟糕了，眼皮底下是浓厚的黑眼圈，偏偏脸色苍白，宽松的睡衣根本挡不住那骨瘦如柴的身体。才短短的时间里，同学已近乎化骨，只能呆呆愣愣的蜷缩在床的角落。
她坐在床边上，打开了手机横在同学面前。
清晰的警笛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同学猛地一个哆嗦，把脸埋进了叠起的胳膊里。视频一直在重复，当第二十一遍播放时，她似乎终于听出了里面骂骂咧咧的人是谁，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溃散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司亦淮！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臭婆娘！”
目光逐渐凝聚，她一把抢过了手机，也不怕光芒刺伤自己的眼睛，极近地低着头去分辨视频里那男人的脸。
“……捉…住了？”
“嗯，捉住了。”
“都…捉住了？”
“全部都捉住了，还有老板，他助纣为虐，我一并带进去了。明天大概就会宣布我们失业了。”
“……”
“嘉淑，去戒毒所吧，我认识人，可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去过那里。等你出来了，可以过上正常的人生。”
江嘉淑苦笑，眼底一片绝望：“我还有未来吗？”
司亦淮一手撑着床铺，倾身过去指着视频道：“这就是我的答案。他们毁了你，我救了你，所以你是打算以后为他们凄惨的活着，还是为了我，再尝试一次找到幸福？要知道我为了捉他们，一个步骤错了，就跟你现在一个下场了。”
江嘉淑没说话，直愣愣地看着她，又越过她，看到了躲在门后的母亲。母亲的手上全是伤，当江嘉淑毒瘾发作时，是母亲负责将她捆起来，因此被发狂的她打伤了好多次。
好半天，她才缓慢地答道：
“我…去戒毒所。”
再度走出同学的房子时，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陷入了沉默。有件事她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同学，在这里，聚众吸毒并不算犯法，只能算一般违法，就算同学愿意出庭作证，那伙人交了罚金，去了戒毒所，其余拘留的时间再长都不会超过五年。如果是加上轮/奸，因为江嘉淑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遭受过暴力，最多最多也只是坐十年。
可对于江嘉淑来说，这会是一辈子的阴影。
她沿着马路往下走，仿佛永远都到不了尽头。莫名的委屈，委屈地想哭，最终只能蹲了下去，学着同学的姿势，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胳膊上。可没一会儿，她突然发现……
自己飘起来了。
司亦淮：“……卧槽！”
身体像是没有了重力，直接脱离了地面快速往上升。豁然间，一片白光包裹了她的躯体，温暖的、柔和的…看不见的刺眼。
好不容易感觉到屁股落了实地，她猛地睁开眼睛，对面，一个穿着猥琐贴身连衣体的俊美男人笑嘻嘻地看着她。她呆愣数秒，反射条件地指向他喊道：“王子你这个混蛋怎么会在这里！”
“hi~”他扑过来，食指非常自然地抵住了她的指头，笑容如风似雨，“听说你失恋了？”
“我——”
“要报仇吗？”王子歪过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清澈到如同死潭，“我教你呀，刚好我需要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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