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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听说你看上了个男人。】

        明明是个问句,但对方偏偏用了个句号,语气笃定的仿佛她亲眼看到。

        桑酒回到家就看到手机上多出来一条微信,点开后,手指飞速地在聊天框里打字。

        【真是感谢江添屹在新婚之夜还不忘提醒前任劝诫她的好闺蜜迷途知返!】

        光是隔着屏幕郁青都能感受到她被江添屹那小子气的不轻。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

        “啧,阴阳怪气什么!”对方貌似心情颇好,尾音上扬,“看来我们桑大小姐出师不利啊!”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着:“我可不是江添屹。我巴不得我姐妹早日脱离牡丹群体,要不然你这二十六年都白过了,还白瞎这么一张脸。”

        桑酒轻轻扯下假睫毛,望着镜子里那张三百六十度精致得毫无死角的面孔,突然问道:“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正在喝水的郁青猛然一呛,似乎在认真思考她这个问题,良久,对面才出声。

        “这么说吧,以你的姿色若是放在古代绝对是可以让周幽王再烽火戏一次诸侯,让西门庆抛弃潘金莲来娶你的程度。”

        郁青这话说的没错,桑酒的长相放娱乐圈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她再次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十分认同地点点头,“那看来是他眼瞎。”

        两次见面,男人神色都十分冷淡,对她的长相更是漠不关心,冷漠得仿佛她不是个女人而是座雕像。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一个男人而已,这个不行咱可以换另一个。”桑大小姐生平第一次搭讪就被拒绝,郁青怕她面子过不去,安慰道。

        “我没放在心上啊。”

        起初桑酒确实生气,但之后明显震惊大过于气愤。

        相反她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

        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桑酒握着手机,眉毛上扬,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轻狂,“你信吗,这个世界上注定有一个人是为你而来,而上帝把这个人带到你的身边就是为了告诉你,他迟早会属于你。”

        “所以,”她唇角一勾,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我不着急。”

        对面一阵长久的沉默,倘若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郁青一定忍不住笑他不自量力。

        但偏偏这个人是桑酒,是从来不肯服输的桑酒。

        还记得桑酒小时候身体特别不好,同学私下喊她“桑黛玉”。高中有一次学校举办运动会,不知道哪个同学恶作剧给她报了三千米的长跑项目,当时班里的人都笑她不可能参加,但最后她不仅仅参加了,还拿到了前三的名次。当然也因为这次长跑害的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后来郁青去医院探望她时,问她有必要和他们置气吗?

        当时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虚弱,她说:“我不是和他们置气,我是和我自己置气。我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做到,我的底线又在哪里?事实证明,我做的到,不是吗?”

        从那个时候起郁青就知道只要是桑酒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无一例外。

        桑家的产业这几年逐渐迁到海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桑酒父亲的去世,桑老爷子怕睹物思人这才不得不离开故土举家迁到了澳洲。这样一来后,原本的老宅就空了下来,桑酒平常也不住那,于是和家里人一商量就把老宅西边几间屋子收拾出来租了出去。

        现在房子租给了申城一中给高三学生做暑期培训班。

        半个月前学校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西边有个小门的锁坏了,虽然屋子里没什么贵重物品,但它和桑宅正厅就隔了一道拱门,学校怕到时候丢了什么东西担不起责,这才希望桑酒能找人过来换一下锁。

        前段时间她因为公司新游戏开发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才一直拖着,没成想一拖拖到了现在。

        桑酒率先给开锁公司打了电话并告知他们自己稍后就到,又发微信给助理交代完公司的事,才起床收拾自己。

        从她住的地方到桑宅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她还在听着下属的会议报告。

        当初她选择待在国内就是不想一辈子靠着家族庇荫,所以大学毕业后就和同学合资开了家游戏开发公司。

        这几年手游游戏在国内深受年轻人的喜爱,桑酒自己就是动画专业毕业的,家里又是做经营的,除了创业前两年走过几次弯路后,后面自己上手后倒也游刃有余。

        半个小时后,车子准时到达锦苑。

        桑酒到的时候,开锁公司的人已经在那了。

        她上前和对方说了一下情况后就把人领过去了。

        会在这里碰到陈时迁,她也很意外。

        昨晚也只是听江添屹提起过他的身份,至于职业倒真没仔细了解过,所以此刻看他站在这里,桑酒显然也懵了。

        但桑酒是谁啊,她迅速整理好心态,上前和他打招呼,“嗨,好巧啊。”

        而对面拿着教材正准备进门的陈时迁微微一愣,随后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桑酒:“”

        很好,再一次无视她。

        你最好祈祷自己这辈子都别落入我手里!

        “陈先生!”桑酒眼疾手快喊住他,视线落到他手里的化学课本,猜测他可能是学校的老师,于是转而一改,“哦,不对,陈老师。”

        她声音带着江南女生特有的软糯,不甜腻但格外好听。

        这一次他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眄了她一眼,“有事?”

        桑酒眉毛一扬,答非所问,“你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一如既往的冷漠。

        即便如此,她也没生气,状似无奈叹了口气。

        突然她上前一步,脸凑到他面前。

        她今天脸上只浅浅地打了个底,此刻站在阳光下,皮肤白皙如同凝脂。眼下两个人靠的如此近,陈时迁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下一秒漂亮的狐狸眼狡黠一动,“不记得没关系,我再重新介绍一次。”

        “我叫桑酒。桑葚的桑,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酒。”

        酒,龙舌兰。

        她意有所指。

        然而对方并不为此买账。

        桑酒也不泄气,踮起脚尖靠近他,红唇轻轻擦过他耳边,声音魅惑如美杜莎的歌声。

        “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所以,有没有兴趣谈个恋爱呀?”

        她尾音拉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男人眼皮轻抬,嘴角盛着傲慢冷漠。

        “请您自重。”

        说完,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神色平静地绕过她进屋。

        桑酒轻啧了一声,她就喜欢他身上这副冷淡劲。

        恰巧这时,培训班的负责老师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看到她一脸惊讶。

        “桑小姐,你怎么来了?”

        桑酒收回视线,回答她的疑惑,“您上次不是和我说门锁坏了,今天我正好有空就叫了开锁公司的人过来。”

        张曼偏头,果然看到几个人提着工具箱往西边走,于是朝她道了声谢。

        桑酒摇摇头,指着屋子里正给学生上课的陈时迁,问道:“那位也是学校的老师?”

        “你说陈教授啊,”提起陈时迁,她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敬佩之意,“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只是今天上课的王老师临时有事才喊他过来代课。人家可是申大化学系的教授,听说还是剑桥大学毕业的。”

        原来是老师,难怪说话做事严肃刻板,一副说教腔。

        隔着百叶窗,桑酒饶有兴致地望了他一眼。

        开锁公司的人把锁修好后,桑酒也没急着走。

        西南角的院子里恰好有个藤条秋千,那还是桑酒小时候吵着让桑知远安上去的,可惜当初闹着要秋千的人已经亭亭玉立而做秋千的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桑酒走过去,一个人坐在那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

        院子里栽着海棠,此时正值花期,花开满园,朵朵妖娆艳丽。从远处看,就像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与绿叶形成鲜明对比。

        而树下桑酒一身白色刺绣旗袍,闭着眼睛静静靠在那。

        一阵暖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其中一片稳稳地落在她鸦羽般的睫毛上,又随着她的呼吸缓缓掉在地上。

        陈时迁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桑酒被一阵动静吵醒,恍惚间睁开眼,看到陈时迁站在她面前,眼睛突然亮了亮。

        “你下课了?”

        陈时迁压下眼底片刻的惊艳,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桑小姐怎么还在这?”

        闻言,桑酒觉得有些好笑,起身走近他,“这里的负责人没有告诉你,这是我家吗?”

        他只是今天临时过来代节课,负责人自然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于是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屋子里的学生如潮水般涌出来,好几个女生手里抱着课本看着他犹豫不前,一个个推搡好一会后,终于其中一个女生脸颊微微泛红,怯生生地上前询问他。

        跟上次的西装革履不同,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两边袖子挽到手肘处,衬衫底端没入腰间,勾勒出一截专属成熟男人的腰线。

        他停下脚步,偏着头和女生解释问题,神态自若,依旧一副疏离样。

        最后,女生捂着课本一脸娇羞地回到同伴身边。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桑酒,高喊了一声——

        “那是陈老师的女朋友吗?”

        话音刚落,一张张稚嫩的脸纷纷转头看向她,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

        桑酒嘴角弯了弯,身后艳红的海棠都瞬间黯然失色。

        人群里有人惊呼:“她好美啊!”

        可惜最该说这句话的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桑酒追出去,从脸上到眉梢都染着轻快,“你学生说我是你女朋友哎。”

        男人脚步停下,纠正她话里的错误,“首先,这是一个问句;其次,”他视线移到她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凉薄透着轻慢——

        “桑小姐要是有臆想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医生可以推荐给你。”

        说完这句话,陈时迁看到对面那个向来骄矜张扬的姑娘脑袋慢慢垂下去,上扬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沉默几秒后,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我错了。”

        旗袍领口上方一截修长白皙的后颈此刻弯着犹如天鹅折颈,这措不及防的认错态度让陈时迁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看了她一眼,未作任何反应,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瞬间,桑酒抬头,玩味一笑。

        还真是不近人情啊。

        桑酒还站在原地看着他时,也不知道隔壁哪户人家的狗突然冲出来,虎头虎脑地直接朝她面前扑。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

        反倒是后背隔着质地上乘的料子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气传进肌肤,下一秒她睁开眼。

        入目是陈时迁那张下颌线条分明的侧脸,此刻男人健硕有力的手臂正环绕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尽管桑酒脸上血色尽褪,惊恐未定,但丝毫不影响她当下心情,眼含笑意,“陈老师,这回可不是我的错。”

        陈时迁眼皮一抬,松开手,未曾搭理她。

        “对不起,对不起。”狗主人制止住狗后,连忙跑过来道歉。

        好在刚刚陈时迁及时抱住她避开了狗的袭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桑酒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主,于是冷冷道:“麻烦下次看好你的宠物,如果今天撞倒的是个老人或是孩子,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清楚。”

        狗主人也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面对桑酒的说教,有些无地自容:“是是是,这次的确是我没看好狗,差点酿成大祸,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有没有伤到哪,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男生不停地道歉,小心翼翼地询问她。

        桑酒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个刻薄的人,况且对方态度诚恳,她没必要揪着不放,但脚上钻心的痛提醒着她不能白受这皮肉之苦。

        于是男生走后,她一改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转而一变,楚楚可怜。

        “陈老师你看,我都这样了?”

        陈时迁低头,原本纤细的脚踝高高肿起,而它的主人此刻轻咬下唇,我见犹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倘若换做别的男人见到此情此景怕是早就拥佳人入怀,一番温声细语的安慰。

        但陈时迁不是一般男人更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他转过头,声音平静的掀不起一丝涟漪,“稍等。”

        留下桑酒不解地站在原地眨巴眼睛。

        还在上课的张曼被人打断,出来看到桑酒歪着身子,一阵惊呼:“这是出什么事了,脚怎么肿成这样?”

        陈时迁简单和她解释了下,最后留下一句,“那就麻烦你了。”

        桑酒:“”

        什么鬼!

        问过我同意了吗?

        就这么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但显然对方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

        桑酒扭头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你迟早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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