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迈克尔5.1庆生」我讨厌生日

“她死在了我生日那天”

        惊蛰那天母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半夜起来总能听见她咳嗽的声音，尽管这样她还是答应我在我生日那天不去医院回家。

        二十五号她在圣芒戈病倒了，当时我正在院子里种花，是她最喜欢的月季，我算准时间刚好可以在她生日那天开花，但种了一半罗丝阿姨便急忙带着我来到了圣芒戈。

        罗丝阿姨是母亲的同事，他们俩很要好有时间就会待在一起，自从前些年母亲病渐渐严重时她经常过来照顾我甚至还提出把我接到她们家去住。但是被我回绝了母亲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了。

        等我赶到的时候，母亲正被七八个人围着，他们慌忙地跑来跑去，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我以为母亲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可眼前的景象无一不是在告诉我，我错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

        过了许久，一个医生走向坐在外面的我和罗丝阿姨，他对我们说母亲已经醒了但不代表脱离危险，他似乎还想对罗丝阿姨说些什么但我没空去在意。我现在唯一在意的只有母亲。

        病房内都是消毒水味，母亲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她看见我来眼睛亮了亮想起身迎接，我当然不会让我跑到她面前扶着她躺下随后坐到椅子上。尽管不说，我也知道她时日不多。

        但她一点也不在意，脸上还是那种欢快的神情，衬得她更加苍白无力。她握住我的手喃喃细语着“别哭啊，我没事生日那天一定会回家陪你的”她总是这样。自己明明都顾不好却总能照顾好我的一切。

        这几天我一直在她隔壁的病床上入睡，半夜总能听见她的梦话，每一句梦话都透露着痛苦不堪，她很痛苦。痛苦的想去死。

        30号七点，母亲已经有力了很多，她坐在床上喝着粥，兴奋地和我说“迈克尔今天我们一起熬夜到你的生日吧”她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我自然是同意的，我们俩就零食放到桌子上聊着我小时候的事等待着凌晨的降临。

        30号十一点，她开始要命似的咳嗽吐血，我慌忙地叫着医生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她勉强撑起一个微笑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已经接近细小“乖我没事，你去咳咳找罗丝”

        她被医生们推进了手术室。罗丝阿姨披着衣服赶了过来抱住麻木的我，和母亲平时一样小声地安慰着我。我的母亲现在生死未卜。

        我被罗丝阿姨抱到椅子上，她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坐到了我身边，声音带着颤音地说着“你知道吗，当年我刚进圣芒戈是你母亲交给了我很多，我们要相信她这么善良一定会没事的，听说明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我的女儿来陪你们”

        零点，是我的生日，今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母亲活着，过了一会医生走了出来，我们冲了上去他叹了口气默默地说了声“节哀”

        这世界好像静止了。我听不清所有声音，摔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下流着，我的生日。我母亲的祭日。她在我生日这天死去。是不是只要我不任性让她熬夜她就不会死。是我害了她。

        罗丝阿姨抱住我，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迈克尔别自责不是你的错”就这样她在手术室门口抱了我一夜。第二天早晨她又说出了那句话“迈克尔跟我回家吧”

        我对她说我会在霍格沃茨暑假的时候搬去他们家，我想我需要几个月走出来。在霍格沃茨，我被分到了拉文克劳——母亲的母校，在拉文克劳我认识了几个朋友，母亲知道一定会高兴的，我这种人居然都会有朋友。

        又是五月一，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生日我在霍格沃茨也没有母亲。我推辞了一切活动坐在中庭上看着书，尽管已经春天中庭还是有些冷。人很少，毕竟谁都想在暖和的休息室待着。走廊上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我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救世主和他的朋友们，但我的注意不是救世主而是他左边的女孩——她的眼睛和母亲一样清澈见底。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颜色比母亲深一些，更像罗丝阿姨的眼睛，她长得很像母亲，一样的黑色长发，一样蓝色眼睛，一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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