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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查案


容瑟不太自然地移开眼神,轻声嘱咐:“你多小心。”

        这不是他熟悉的生活,而是暗潮汹涌的搏杀,可梁慎予愿意出手相助,果然还是原著里那个天下为先的皎皎君子。

        “一个张海成而已。”梁慎予举了举手里食盒,温和笑说:“为这个,也必定将差事给王爷办得漂亮。”

        容瑟丝毫没有察觉到梁慎予温润之下蛰伏的晦暗,只点头,“那本王回去了。”

        刚要走,才发现梁慎予还抓着他手腕,骤然顿住,才安定下去的心绪又狂浪般翻涌,匆匆抽回手背到身后,用行动证明何为欲盖弥彰,莫名其妙地慌乱到连梁慎予的脸都不敢看,容瑟逃似的出了帅帐。

        梁慎予微诧,在容瑟离开后温和的眼神顷刻间充满狼一般的掠夺欲。

        心怀不轨的定北侯轻轻摩挲着漆木食盒,褪下如玉外衣,在小兔子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尖锐的獠牙,肆无忌惮在无人处展露自己压抑已久的心猿意马。

        梁慎予将食盒放下,轻轻抚上自己心口的位置,发出轻而缓的一声笑。

        令人难以置信,他竟也有一日会被人牵动情绪。

        不过还好,这次没直接跟他动手。

        那厢容瑟径自坐上马车,才后悔自己落荒而逃的狼狈,伸手抱着脑袋俯下身叹气。

        他到底心虚什么啊?

        明明清清白白的事情,他这么一跑,反倒不对劲了起来。

        容瑟在自己的世界活了三十年,独身一人,孑然一身,朋友没几个,撑死也就点头之交,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想了半晌,容瑟轻轻吐出口气。

        算了,反正梁慎予不杀他就行,生路又多了一条。

        是好事。

        定北侯当日点兵出城赶往霁州,霁州冤案也在容瑟的授意下传入市井,一时间在晋京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云氏夫妻的惨死,读书人因此群情激愤,一双双眼睛都望向了朝堂。

        有摄政王的默许,哪怕曹伦等人想尽办法压消息也是杯水车薪。

        百姓们想要的简单,无非是衣食无忧,太平安定,可当霁州的惨案被翻出在阳光下,即便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百姓们也难以做到无动于衷,不仅是因为同情,还因为谁也不敢肯定这事永远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倘若再有天灾呢?

        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尤其是商人们更人人自危,谁知道会不会像霁州十三户人家那样被杀了夺财?

        他们死在所谓的太平盛世,不是死在抢钱的匪徒手中,却是死在夺财的官差手里。

        定北侯离京三天,蓝莺和云稚都被派出去保护查案官员,只有云初在王府中,容瑟坐在桌前看各地官员的折子,他们还不知晋京风雨,今年又太平,多是些请安的折子,里头还有霁州刺史张海成的,别无其他,无非是赞扬一番如今盛世,再附一句诚惶诚恐的请安,言辞恳切恭敬,话里话外都是虚伪。

        容瑟并未落下朱批,而是将折子随手扔回去,冷笑道:“看他还能猖狂几日。”

        云初便笑:“算算日子,定北侯也应到霁州了,陆尚书盯着户部和栖凤居的账,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容瑟偶尔会有稚气的倔强,譬如此刻,笃定道,“自然,只要本王活着,这件事就必须有个交代。”

        他是真情实感地在为这件事不平,甚至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孤勇。

        云初忍不住轻笑出声,“多谢王爷。”

        容瑟拿出下一个折子,沉默片刻说:“谢什么,也不单单是为了你。”

        没有任何一个有同理心的正常人,可以对这种惨案无动于衷,容瑟从前可能会无能为力,但现在这种事是力所能及,那为什么不帮一帮?

        但容瑟现在烦心的是另一件事,霁州冤案必定会牵扯无数官员下水,一旦如此,朝堂就会空出许多地方,走一步看十步,容瑟虽然不懂,但防着容靖趁机夺权还是知道的。

        做摄政王也太累了,这是什么品种的社畜。

        容瑟哀叹,觉得只有豪华卧室能暂时安慰自己。

        烟络横林,山沈远照,正是日暮时。

        有松言和摄政王府联手严防死守,晋京的风声半点没透露到霁州,梁慎予的兵马到城外时,张海成在府中还愣了一下,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说:“快快,给本官更衣,吩咐设宴,千万不能怠慢了定北侯!”

        他以为梁慎予只是折返羌州,并未当回事,还自言自语道:“奇也怪哉,回羌州走霁州这条路可有些绕啊,定北侯怕是有什么别的事?”

        等他更衣出门,定北侯已经带着晋北铁骑入了城,晋北铁骑本该在城外扎营,却跟着梁慎予一起进城门,张海成坐在马背上看见这驾驶,暗道定北侯好大的排场,刚想上前寒暄,却见定北侯凉凉看了他一眼,吩咐道:“霁州刺史张海成,草菅人命,奉摄政王令,将其拿下!”

        张海成连喊冤都没有,便被晋北铁骑一枪挑下马,立刻有人上前将其压制,来往百姓一个个都踮着脚在不远处围观,等着看热闹。

        张海成难以置信,回过神来才高声道:“侯爷!您这是何意啊?下官冤枉啊!”

        梁慎予高坐马背,身着薄甲,神情冷冽且寡淡,朗声道:“十五年前,举人云何旭夫妻惨死,十三户商贾世家无辜遭灭门之灾,张海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时辰到了。”

        这桩旧案是张海成在霁州站稳脚跟的重要原因,一听这话,张海成当即脸色惨白,还想嘴硬地狡辩,但梁慎予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挥手吩咐:“带下去审,严加看管。”

        晋北铁骑训练有素,当即便将张海成压了下去,梁慎予知道此事虽是旧案,但必定还有知情者,便吩咐下去:“查查当年其余参与此案的官员,给本侯一个不落地找出来。”

        那人应道:“是。”

        定北侯以钦差的身份到霁州重查旧案,有晋京的人证,便可直接押下张海成,此事很快便传了出去。

        刺史府中,侍女慌乱地进门连声道:“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定北侯将老爷给押入狱中了!”

        张海成的夫人是祝岚山之女,听闻此事惊得手中锦帕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怎么回事?罪名是什么?”

        侍女急得半哭不哭,连连摇头:“奴婢也不知,外边都在传,说是因为什么十五年前的案子。”

        张祝氏当年还没嫁入张府,但这件事与父亲有关,她自然知情,低头思量后,连忙起身说:“快,准备笔墨,我要给父亲写封家书!”

        然而最后这封言辞急切的求救家书却落到了梁慎予手里。

        晋北骑在刺史府四下搜寻,寸寸查探。

        整个刺史府都被晋北铁骑围得水泄不通,张祝氏端坐,紧紧攥着手中锦帕,强作镇定:“侯爷,无凭无据,我家老爷乃是朝廷命官,怎能随意抓捕?”

        梁慎予垂目,看完家书,仔仔细细地将之封回信封内,对张祝氏弯眸一笑。

        “张夫人若有本事,尽可以去捞人。”

        说完,他拎着那封家书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对了,张夫人想让祝尚书帮忙,也罢,来人,替张夫人将这封信送回京中去。”

        他轻描淡写地将信交给下属,转而对张祝氏露出笑意,咬字戏谑地说:“张夫人,且看看祝尚书能不能帮得上忙吧。”

        张祝氏闻言顿时心慌意乱,猜出了什么,猛地站起身质问:“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

        梁慎予却笑着竖起食指抵在唇上,轻轻说:“安静坐着,夫人,别吵。”

        张祝氏被他笑里藏针的冰冷眼神吓得失神,竟当真踉跄着坐了回去,梁慎予懒得理会她,等晋北骑搜了半晌,来报:“侯爷,没有发现。”

        梁慎予沉思须臾,轻轻点头,说:“狡兔三窟,查查张海成还有没有其他宅子。”

        张海成不是个清官,手底下必然也不会干净,既然要查,那就查个彻底。

        张祝氏却冷笑道:“我家老爷一向奉公守法,岂容得你们污蔑?你们无搜查手令,就搜查朝廷命官的宅子,好大的胆子!”

        想是因晋北铁骑搜查无果找回了底气。

        “还真是蛇鼠一窝。”梁慎予拿出摄政王写的搜查手令晃了晃,表明自己都是按规矩办事,随即彬彬有礼道:“污蔑不污蔑王爷自有定夺,不过本侯听闻,当年张大人将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云梅氏吊上城墙,用以震慑百姓,假若今日将夫人也如法炮制,想来会有不少百姓愿意向本侯陈情真相。”

        张祝氏脸色骤然惨白,险些从椅子上瘫下去,牙齿打颤,“你…你敢!”

        梁慎予自然没打算真将人挂城墙上去,冷觑一眼后负手离开,左右张海成都捏在手心了,连匈奴人梁慎予都能审得他们倒豆子似的有什么说什么,一个霁州刺史,还怕审不出?

        至于搜查刺史府,倒也不指望能搜出什么有用的。

        不过是给百姓做个样子,叫大家瞧瞧,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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