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您的帐单已送达（二）
【叮咚！恭喜玩家渡珣解锁个人绑定道具：祭灵刀。祭灵刀：攻击：3000，防御2900，经系统判定为f级道具。】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诺温满脸写着好奇。
渡珣仔细感受了片刻，答道：“特别重。”
“……”
“攻击3000是什么水平？”
“……去五金店买根撬棍，一样的效果。”
“……”撬棍至少没这么重。渡珣再一放松，祭灵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要灰心嘛。你这刀叫什么？”诺温开始转移话题。
“祭灵刀。”
“祭灵刀……”诺温努力回忆半天，才想起来一点细枝末节，“我很少听说这种类型的道具，嗯……也可以说是技能。”
“有什么区别吗？”
“道具就是类似于上次我哥用来找你的东西，每一个游戏都有几率可以拿到，可以带出游戏，不可绑定，也就是说，可以换主人。技能呢，一般是第一个游戏获得的，获得几率很低，一般人运气好点能也拿到道具。后续游戏也可以拿到，几率更低。这种‘技能’是玩家独有的，玩家死了也就消失了。”
“——这个系列的技能我听昭哥说过。这么多年，屠灵技能就出现过两次。昭哥说，我们一个前辈见过一根名为净灵鞭的软鞭，一根通体雪白的软鞭。当时使用那根软鞭的前辈所向披靡，没有能伤她的怪物，她带进游戏的人都能毫发无损的出来。只可惜……”
只可惜，没有人能成功从第18次考核赛中出来。
渡珣沉默着。
沉默了半天，诺温才开口：“还有一个叫恶灵法杖。这个技能极其神秘，就连前辈们也只是在一片手稿上看过寥寥数语。传说，恶灵法杖拥有收割灵魂的强大力量，游戏中被收割灵魂的玩家痛不欲生，就连现实中的死状都极其骇人。被收割的npc……直接从游戏消失。”
“——也因此有一个猜测，游戏里的npc都是曾经死去玩家的灵魂，他们的身体在现实生活里死去，灵魂被留在游戏世界里永生永世经受折磨，在一次次轮回中失去自己的记忆和意识，最后沦为怪物一般的存在。”
渡珣沉默不语。
渡珣通过从塞西那里听来只言片语的大致能猜到被留在游戏里的下场，但如此详细的描述还是让他有些心酸。
他们本就是濒死之人，这个游戏世界的创造者给了他们机会继续生命，而这一切靠他们自己争取，这也许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但渡珣不相信这只是他们重生的机会，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复杂的圈套。
渡珣回过神又想到了恶灵法杖，问道：“没人见过恶灵法杖？”
“也许有吧，但见过的人应该都不在了。而且，就连记载都只有一片陈旧的纸片，现在也失踪不见了。”
曾经有过一群有一群杰出的玩家，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到了一件又一件珍稀的法宝，最后却又悄无声息在第18次游戏里消失，从他们熟悉的人的记忆里消失，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渡珣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是死神先生的样子。也许他曾经真的认识死神先生，只是，他从他的记忆力消失了。
也有可能他死过，被传说中的恶灵法杖收割过灵魂——毕竟那魂魄说渡珣以前见人就杀，然后就成了留在游戏里的一缕魂魄，不生不灭，永远痛苦。
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能不能见到他……
晚上十一点半，渡珣和诺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下面，老三和老大还在打游戏，传出“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和两人偶尔爆出的隐忍的谩骂。
渡珣脑子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要还的3000万。
不知道躺了多久，正在打游戏的两人突然失去了声响。
整个宿舍都安静的可怕，甚至是整栋楼都寂静无声。
渡珣悄悄坐起，透过床帘往外看，看清之后渡珣一下就僵住了。
白天还正常的室友这一刻全变了。两人的颅骨莫名消失，只留下一截弯曲的断面，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黄炽灯灯泡，灯里一片朦胧，只能依稀看到玻璃外壳里面盘曲着五颜六色的灯丝，此刻正闪烁着霓虹般的光。
诺温此刻也看到，躲在床帘后面没吱声。
“室友”似乎受到某种能力的吸引，缓缓走出了宿舍。
渡珣确定两人离开后赶紧下床关上门。
“渡珣，这什么情况？”诺温以前也没见过这种，要么是人形npc，要么就是彻头彻底的怪物，从来没见过晚上会变成怪物的人。
诺温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你二级，我九级，游戏难度怎么也不会超过七级，这怎么比我打九级考核赛还吓人？”
“你的意思是九级不难？”
“也不是不难……”诺温挠挠头，“但是我过第九级考核赛是在一个森林里，也就打打野兽和怪物，没遇到过白天是人、晚上就变怪物的。”
渡珣看着窗外几乎要蔓延进来的浓雾，忖度片刻：“走吧，我们先出去找找线索。”
诺温跟着出去了。
现在他们只知道任务是维持人设、还清债务，其他的一概不知，连第一步该干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正处于一个十分被动的局面。
两人一走出宿舍大楼就看到了雾里朦朦胧胧漂浮着绚丽的光影，像极了夜晚高楼大厦里闪耀的霓虹灯。
半夜，稀疏的月光和闪烁的路灯都被大雾掩盖着，只有怪物头顶上星星点点的亮光。渡珣没法在这种情况下看清全部，而这种看不清的情况对渡珣来说太危险了。每一步都是未知的。
“要不要试试杀一个npc”
诺温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杀npc？”
“你看，他们的大脑已经空了，只剩一堆灯丝。”
“说不定白天就变回人了呢。”
“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怪物披着□□呢。”渡珣已经打算动手了。
“也是……那就动手吧。”
“挑一个落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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