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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夜与痛


在机场送走陈菲时,她有些魂不守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伏在我怀里,摇摇头。

        目送她进安检,我期待她回眸,给我一个温暖的对视。

        但是,她没有回头。

        之后两天,我给她打电话,问她需要什么帮忙,我马上回北京。

        她态度坚决,不让我回去,让我好好在上海工作,不要分心,自己没事。

        思来想去,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买了张机票,准备飞往北京。

        到浦东机场,还没有进安检,接到了陈菲的电话。

        我说正要回去找你,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她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菲菲,还在吗?”

        “嗯,我在。”她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小宇,我们到此为止吧。”

        顿时,我像被一股极寒的寒流冻住,僵在那里,缓了片刻,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到此为止,什么什么意思?”

        “我们不适合,对不起,以后好好照顾好自己。”

        接着,是电话挂断的嘟声。

        她挂断的不是电话,仿佛是我的脉搏。

        疑惑、绝望、愤怒、悲伤,一团团情绪像恶魔在我体内搅动,天塌的末世感让我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和颜色

        不知道怎么走回住处的,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

        我还以为她在身边,像往常一样,靠在我怀里睡觉。睁开眼睛,便能看到她可爱的睫毛和动人的红唇。

        然后,我吻醒她,一起做饭、洗碗、看电影、聊天。

        可是,我茕茕孑立,这里的一切都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挥之不去。

        我是在梦里吗?

        这是我的噩梦,而跟在在一起的美丽时光,才是现实。

        我想敲醒自己,用拳头猛击额头,直到眼泪顺着脸颊流进脖子。

        终于醒悟过来,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

        那几天,我窝在屋里,只喝水,发呆,看手机里我们的照片,然后一一删除。

        每删除一张,犹如割掉了身上的一块肉,这是对我最残酷的凌迟之刑。

        方笑敲响门的时候,我已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夜。

        她走进屋里,看着胡子拉碴的我和一团乱的屋子,没有说话,也许,她已猜到几分。

        “她走了。”我平静地说。

        “哦。”方笑应了一声,开始无声无息地收拾房间。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她收拾完后,把一堆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清洗开始擦桌子、拖地、做饭。

        她做的菜都是我最爱吃的。

        悲伤抑制的饥饿终于爆发,我使劲夹菜,狼吞虎咽,噎住了。

        方笑递给我一杯橙汁,她坐的位置,是陈菲以前坐的位置。

        想到陈菲跟我在一起时一模一样的情景,我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呛出了眼泪。

        方笑拍着我的背说“慢点。”

        之后,她静谧地坐着,看着我吃完后打了一个饱嗝。

        “饱了吗?”

        我点点头。

        “杂志社需要你,调整一下,下周一来上班了,可以吗?罗大虾、贵妃、吴双和同事们都很想念你。”

        “好的。”

        “有的事情,我们身处其中,感觉大风大浪,快要挺不过来了,实际上,时间总会磨平一切,该走的总会走,人总要学会向前看。我知道,现在说再多安慰的话对于你来说都不够,相信你会重新开始一切的。”

        “谢谢,下周我会去公司。”

        方笑走后,我慢吞吞地来到镜子面前,看到里面那个消瘦颓废的人,我几乎认不出来。

        冲了个热水澡,足足半个小时,混浊的水从我身上流下去,流进地狱,仿佛我的伤悲也一同被冲走。

        即使悲伤这头怪物的坚硬内核,还在身体里面,但我决定将其隐藏起来,尽量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他人。

        刮掉放肆的胡须,慢慢卸下沮丧的情绪。

        周一,我精神抖擞地走进方笑办公室,单刀直入“我愿意接受副主编的职位。”

        方笑见我如此坦然,笑逐颜开“一直等你这句话!”

        接下来,路上客的发行量和影响力越来越大,短时间内已可跟国内一线旅游地理杂志抗衡,这些都得益于团队崇尚开放和自由的风气。

        这里的气氛和新言论十分相似,每个人都有展现聪明才智的机会。

        我在会上告诉团队“电影人布努埃尔也说过一句话一位作家并不能改变世界,但他们能构成一个极其重要的不服从边缘。在这个权力随时可以对艺术自由动刀的年代,我们的杂志一定要有所坚持,我们就是那群不服从的边缘人。”

        看到他们衷心的鼓掌和赞同,感到无比欣慰。

        慢慢地,我从夜与痛里走出来了。

        孟毅沉开始猛追方笑,经常请我们聚餐。然而,我大部分时间都推脱掉,给他们制造二人世界。

        偶尔跟何铁龙在酒吧喝得烂醉,他带着我去我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场所,上海玩的地方,还真他妈的多。

        他说,女人这东西,就跟衣服一样,没意思,衣服多得是,别盯着那一件。

        但是,对于我来说,女人不是衣服,而是比男人更有灵魂的物种。

        我开始了在上海的新生活,这是一座小资的城市,她没有北京那么粗犷毛糙,也没有成都那般慵懒迷醉。

        她像一个现代的江南女子,一半婉约,一半时尚,我游离在这两极之间,看书、看电影、看话剧、会友人。

        只是,当一个人走在这黄浦江边,看到偎依在一起的恋人时,心依旧会微微地疼一下。

        我相信魔咒,也许,我的魔咒就是我无法找到她,注定孤寂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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