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鱼被壁咚
江稚鱼感受到严海的靠近，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紧张。
“江稚鱼你放松。”摄影师说：“绷那么紧干嘛？”
然而江稚鱼根本放松不下来。
严海抬起头，自下而上看向江稚鱼，双手依旧搂住他的腰，江稚鱼茫然地低头看他，两人突然对视起来。
“你怕我？”严海问。
江稚鱼确实有点怕他，诚实地点头。
严海嗤笑一声，“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对你太凶？”
“是挺凶……”没想到你这么不待见我。
“那这形象，在你心里还有更改的余地吗？”严海面无表情地盯住江稚鱼，强烈的灯光下，人都会带上一层天然的磨皮滤镜，但严海这张脸依然棱角分明，浓密眉毛下深邃的眼睛直直看着江稚鱼，不像询问，像是霸道的要求。
江稚鱼咽了口唾沫，眨巴眨巴眼睛，挪揄道：“我也不知道……”
“perfect！”摄影师趁两人说话时疯狂抓拍，终于拍到满意的照片。
严海一瞬间抽离，从床上离开，江稚鱼回神，才发现严海那么做，是在让自己放轻松。
姚愿围上来，小声和江稚鱼吐槽，“刚刚海哥盯着你的时候吓死我了，我以为他又要发脾气。”
江稚鱼苦笑一声，自己业务能力太差，严海作为队长，发脾气也正常。
胡离处理完事刚赶到，拍摄已经结束，摄影师正在选片。
“胡胖子你这公然摸鱼啊！”林景深道：“照片都拍完了你这个经纪人才来。”
然而胡离面色紧绷，他把五人喊到一旁安静的地方。
姚愿眨巴眼问：“what’shappened,bro？”
严海也发觉事情不对。
“我去拿手机。”严海说着要去更衣室，被胡离抓住。
几人拍摄期间没看过手机，自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江稚鱼，上热搜了。”胡离说。
“我？”江稚鱼瞪大眼，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手机给我。”严海拿过胡离的手机，微博热搜第一dm新主唱江稚鱼，后面跟了一个“爆”字，点进去，首页最顶上的那段视频，正是江稚鱼冲进严海怀里，紧搂住严海的腰。
何洛，姚愿：“……小鱼你好猛哦！”
林景深碰了碰严海的肩膀：“可以啊兄弟。”
严海：“…………”
江稚鱼知道自己犯错，努力寻找补救方法，然而他要是知道方法，经纪人和经纪公司就不存在了。
胡离：“原本打算回归前一个星期再官宣，正好话题度起来能够预热，没想到现在被人爆出来。”
严海点开评论，全是对江稚鱼进行攻击。
[他是不是想红？敢抱我们严海？]
[楼上那位，严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拉着明明组cp后从团里的小透明变成最火，忘恩负义把明明挤走了，现在这是准备走老路？]
[得了吧，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新主唱，有正脸吗？好歹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只知道叫江稚鱼，连个百度百科都没有。」
「我们dm不欢迎什么新主唱！我不想第二个付明明来糟蹋dm。」
「楼上的别放屁了，dm刚出道时付明明一人奶全团，没有“海明威”的话，严海还在团里镶边呢，明明是dm这几个人把我们付明明逼走了。」
「付明明自己禁不住诱惑退团单飞，不负责任，dm怎么逼他了？」
「再说了“海明威”是你们这些cp粉擅自起的cp名，严海和付明明可从来没有回应过组cp这种事。」
「但是楼上凭心而论，如果不是付明明当时和严海互动多，谁能看见这个镶边队长。」
「听说这个新主唱才18，还是大学生，应该细皮嫩肉的。」
「我去！这么小，这小主唱上一年级的时候，严海不都上大学了吗！他俩之间代沟应该很大。」
看到这条评论的严海翻了个白眼。
评论里一片骂战。
江稚鱼还没出道，名声已经要毁了。
胡离：“我已经联系公司，在热搜继续发酵前，快点撤下来。”
林景深盯着手机，眉头紧皱，“这个时候撤热搜，摆明掩耳盗铃。”
何洛赞成点头：“这样就中对家的计，江稚鱼名声不会再好了。”
姚愿拍一拍江稚鱼的肩膀，问：“那就挂着？”
“直接官宣，”严海把手机扔给胡离，说：“他们既然替咱们铺好路了为什么不走？”严海想要将计就计。
“去问问你那同学，”严海对胡离说：“照片下午两点前能不能选完，可以的话，两点一刻发微博官宣，三点开记者会。”
胡离满意地一拍严海肩膀，赶紧跑走。
严海神情严肃地看着江稚鱼，“我知道你现在很懵，没那么多时间让你过渡，现在想一想下午记者会问什么，你要回答什么，那些娱乐记者，可一点不好糊弄。”
江稚鱼已经完全懵圈，到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现在心里没有一点底。
胡离回来，“照片没问题，他说咱们组合的照片根本不用修，每个人长得和精修一样。”
姚愿满意地点头，“他说的没错。”
何洛：“闭嘴吧，每次修你用的时间最多。”
姚愿：“我呸！明明你时间比我多，看看你那眼，每次都睁不开一样。”
何洛：“这是我的拽酷style。”
姚愿：“拽酷个头！”
何洛：“怎么跟哥哥说话呢！”说着朝姚愿后脑瓜一巴掌。
“嗷──”姚愿疼得呲牙咧嘴，“就比我大10个月而已。”
“错，”何洛纠正，“是10个月零3天。”
两人的吵闹，使江稚鱼心里没有那么慌张，焦灼的气氛逐渐平淡下来。
“其他人先准备，江稚鱼你跟我过来。”严海说着，带江稚鱼往换衣间走。
换衣间里没人，江稚鱼刚进换衣间，严海就把门关上。
外面嘈杂声瞬间消失，江稚鱼听到自己心脏跳动飞快。
换衣间很窄，严海和他靠得非常近。
“看过我们开记者会的视频吗？”严海问。
江稚鱼点头，“看过。”怎么可能没看过，你的特写我还会倒回去看好几次。
“大概就是那么个流程，但是这种记者提问和专访不一样，我们没法控制他们想提问的内容，因此你必须会随机应变。”严海总感觉江稚鱼呆头巴脑的，尤其是在他身边，因此对他极为不放心，“既然进来dm，就要承受这些压力。”
“好，我……我努力……”江稚鱼甚至能感受到严海说话时喷出的气息，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严海到底在说什么在想什么，他只能随口答应。
严海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到时候肯定会犯错，他忍住火气。
“这样吧，我现在是记者，我问你答。”严海说：“18岁入选成为dm主唱，这种花季年龄，是否只打算把dm当作进入娱乐圈的跳板呢？”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因为严海的靠近，江稚鱼心跳越来越快，他让自己尽量冷静，结结巴巴地回答。
“就你这样回答。”严海差点吼出来，但他想到江稚鱼只是个18岁的孩子，放平心态缓和道：“那些记者只会觉得你底气不足，绝对在说谎，你知道后续你的报道会是什么吗？”
江稚鱼眨巴眼睛，问：“什么？”
“dm组合新主唱年仅18，志向远大。”严海接着说，“他们这些记者编辑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们会误导吃瓜的人，网络上立马就会有键盘侠去说你神情不对，说话心虚，肯定是骗人，紧接着就会有一群跟风黑接踵而至。”
江稚鱼看着严海，他之所以对此那么清楚，是因为他是这么经历过来的。
“你一定很辛苦吧。”江稚鱼突然说道。
从来没人对严海说过这种话，就连胡离也没有，这话着实说进严海心里，他先是一顿，冷脸说：“有你这么个脑袋不灵光的拖油瓶，确实很辛苦。”
没有谁愿意被说是拖油瓶，尤其是被自己偶像说。
“我才不是拖油瓶，我脑袋灵光得很！”江稚鱼反驳道。
严海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官宣还剩半个小时，江稚鱼初踏进娱乐圈，业务能力一时半会儿没法提高，“这样，记者会的时候你跟我节奏走。”
几人换好衣服，把记者们会提问的问题都列好话术后，胡离那边已经将组合照发出去。
江稚鱼眼看着dm的这条微博，从一分钟的0赞0评论，到三分钟后的万赞万评论。
评论似乎和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
「我去，队长真的好有男人味！妥妥的霸总范！」
「我们家姚愿小可爱真的好可爱哦！」
「洛哥依旧狂拽酷。」
「我深哥！！！他真的好久没在镜头前露过面啦！门面就应该多露脸！」
「不是，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江稚鱼吗？那个新主唱！」
「我注意到了！姐妹！他真的在我的点上！！！他好美！！！」
「这身材！这脸蛋！这满脸胶原蛋白！和我们老年团dm完全不搭啊！」
「姐妹们，我要对他转粉了！每天看着他什么都不做我也开心！他就算是暴打我我也开心！！」
「姐妹们快看他和海哥的双人照！我怎么感觉两人那么僵硬？」
「是的姐妹，我也这么感觉，而且严海一脸严肃，我甚至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了嫌弃。」
「难道网上说的是真的？严海根本不想要江稚鱼这个新人，但是江稚鱼有后台，严海只能妥协。」
「我感觉这话是真的。」
姚愿和何洛包括林景深三人，连带着胡离，自动忽略那些不好的话，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稚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江稚鱼，靠颜值迅速洗白了？？？
“小鱼，你好牛。”姚愿竖起大拇指。
江稚鱼自信一笑，对姚愿抛个媚眼，谦虚道：“还好吧。”
严海无奈看着两位活宝，“看看你的脸，对那些娱记管不管用。”
记者会准时召开，在各种相机快门咔嚓声中，五人身穿品牌方送来的最新款男士西装登场。
严海一身全黑西装，额前的刘海全部梳上去，留出饱满立体的额头，右耳带一个银圈耳环，浑身透出一股渣苏。
姚愿和何洛两人都是灰色西装，却穿出完全不同的风格。姚愿更活泼，何洛更酷。
林景深一身棕色，本该显老气，然而他的那张脸直接给这套衣服提升一个档次。
最后出场的江稚鱼则是一身纯白西装，他的发型没有可以打理，黑发柔顺的垂下，盖住额头，更加凸显出那双明艳动人的狐狸眼。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一身白的江稚鱼，活脱脱一富家小少爷。
几人入座，记者的提问便开始。
“请问严海，对于新主唱你有什么看法呢？外界传闻付明明离开dm后你拒绝dm再加新人。”
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犀利。
严海神情严肃地盯住提问记者，“没什么看法，既然能进dm，就有他的本事。”
严海话糙理不糙，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很期待江稚鱼到底是什么本事。
然而粉丝和路人却从这话里听出别的意思：严海确实不喜欢江稚鱼，这俩人不合！
“林景深，现在网上都在说江稚鱼要抢走你门面的职位，你会不会对此感到焦虑呢？”记者问。
这个问题简直是在触林景深的雷，毕竟网上都在传，林景深除了脸好看一无是处，是个“美丽的废物”。
林景深装模作样地思考道：“有点焦虑诶……毕竟小鱼的长相也是我的菜，但是人家定位是主唱，我听过小鱼唱歌，只能说，他的歌声足够捍卫主场的地位，不需要再来和我争门面了哟。”
此话一出，更多人想要知道江稚鱼的歌声到底是什么样子。
前期没人对江稚鱼提问，他坐在那里就像透明空气，直到他快要走神时，一个男性记者对他说，“请问江稚鱼，你认为自己和前主唱付明明有可比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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