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雕虫小技
乔染年起床沐浴更衣，身边是贴身丫鬟玉露。
玉露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讨喜。
乔染年今天穿了件雾蓝色的衣服，绾了个桃花髻，便是坐等道士的到来。
“大小姐，那道士可是全国闻名呢，据说呀，不管什么毒，他都能排。”玉露说，“而且还长了一双蓝色的眼睛，人家都说，他是海女神和天帝的儿子。而且，他还能说神语呢，说啊，只有神仙们才能听得懂。”
“没那么邪乎，”乔染年摇摇头古人啊，太迷信，蓝眼睛，不过就是个外国人嘛，所谓“神语”，无非就是英语。“他可能是个混血。”
“什么是混血？”玉露问。乔染年摇摇头，没继续往下说。
晌午，道士才悠哉游哉地来到了乔府。梁巧冬和乔缚都迎了上去。
“聂道士，小女昨日已经醒了，你来……是？”乔缚问。
“老爷，聂道士说染年体内还有赤鬼残留的阴气，得及时排掉。”梁巧冬帮着解释道。
“哦……”乔缚也没说什么。
乔染年穿着一袭蓝衫，候在门口，看着道士由远及近。果不其然，那道士长了对蓝眼睛。混血的迹象很明显。
“乔大小姐，请。”他命人端来了盛了水的白玉盆。
乔染年将手握成拳放在道士手心上，道士五指绷紧，完全淹没于水中。
立马便是有“紫色烟雾”冒了出来，许久，一盆水变成了紫红色，道士点了点头：“应该是差不多了。”说完，他紧闭双眼，念道：“How old are you？The flower is so beautiful....”
乔染年正纳闷，寻思着这两句毫无关联的话为什么会被串在一起时，道士睁了眼，说：“我已经为乔大小姐加了保护咒，以免赤鬼再次附身，赤鬼的阴气太重了，五日之后，我会来一次力度更大的排阴气，让乔大小姐不再为此受折磨……”
乔染年差点没笑出声，但表情遭到了道士的不满以及一屋子人的惊诧。
“How old are you？”乔染年重复了一遍，“这是在问我多大了是吗？好的，我来告诉你，I'm sixteen.”
道士和众人一脸懵逼，乔染年紧接着说：“The flower is so beautiful. OK，But I want to know......Which one？”
道士完全是慌了，他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南楚的人，父亲年轻时出海打鱼，不料遇见大风，迷失了方向，带着干粮，父亲就这么漂啊漂，十几天后，父亲在一座小岛上，发现了一艘货船的残骸，还发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蓝眼睛女子，于是两个人相依为命，久而久之便产生了爱情，怀孕后，父亲带着她返航，歪打正着地，到了北楚。两个人定了居。
蓝眼睛女子和父亲语言不通，却相处还算和睦，两人在三年后便有了两男一女，父亲教他们自己的语言，母亲也教另一种语言。蓝眼睛女孩是他们国度贵族的后裔，对高锰酸钾之类的东西多多少少知道些，就全都讲给了孩子们。聂道士长大后，便想方设法搞到了一些药品，伪装成道士，用一些极为简单的化学原理骗取钱财。
几十年下来，他在整个楚国都是名声大噪，骗钱就没失过手，今天，他居然碰见了一个……能听懂他话的人？
乔染年笑了笑：“你方才说，是赤鬼的阴气残留？好啊，那我也来给大家展示一下，用水吸出阴气的过程？”
“染年不要瞎玩啊……”梁巧冬说了句。乔染年嗤笑，命人端来了一盆新的水。
她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高锰酸钾：“这是一种药，看好。”她将其投入水中，很快，便溶解了，放出所谓的紫色烟雾。道士傻眼了，乔柒月更是对姐姐钦佩不已。
“你知道怎么将水恢复成本身的颜色吧？”乔染年看看道士。聂道士什么话也没说，定定看着那盆紫红色的水。
乔染年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片VC，投进水中，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紫红色的水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这不过是一种最为简单的化学知识，只是把两个不太常见的药品放在一起能发生的反应罢了，你就用这一招……骗了多少人啊？”乔染年知道用专业术语给这些古人解释他们也不会懂，干脆直接揭穿了骗局。
聂道士看了看乔缚沉下来的脸色，不要命似的逃之夭夭。
“大姐，他真是骗子？”乔柒月挽住乔染年的胳膊。
“嗯。”乔染年点点头，梁巧冬在一旁也很是诧异，她和道士串通好了，不请医生，就让道士说是赤鬼附身，但也没怎么想道士的做法，她只是觉得神奇罢了，没想到乔染年今天直接展示了个同款！
“年年，你真能听得懂他刚才说的话？”乔缚问。
“我们管他说的话叫英语，他只不过是来自一个离我们很遥远的一个国度的混血罢了，那里的人，都是蓝色眼睛。”乔染年解释了一下，乔缚差不多是听懂了，梁巧冬和乔柒月还是一头雾水。
“如果你们还想看这种神奇的现象，我可以每天给你们展示一个。”乔染年说，“雕虫小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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