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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财产


叶葆珍和邵公子的对决,安清到晚间才知道,彼时他刚由叶小姐伺候着用了一碗由雾昆从滋补坊买来的乌骨鸡汤,听到叶小姐这般讲,很是无奈,“你太冲动了,你跟邵公子当场吵起来,却让顾小姐怎么办呢?若是顾小姐已经打算娶他了,你这么做岂不是把顾小姐也给得罪了?”

        叶葆珍正低头给安公子剥餐后葡萄,听安公子这么讲,很有些委屈:“我看那邵公子惺惺作态我就气得忍不住嘛,再说他这个样子,莲房将来怎么在他手下过日子?”

        安清忍不住继续提醒叶小姐她的欠考虑之处:“你担心莲房,慢慢再想办法就是了。这个邵公子在临走之前,既说是奉他舅舅的命来给顾小姐赔礼道歉的,那他被你们这么赶走了,出去必然说顾小姐不敬嫡父,不敬嫡父等于忤逆尊长,本来顾小姐因为定亲的事中秋节离家,就有不孝的嫌疑了,再加个忤逆,倘若有人以此生事,可就有碍顾小姐的前程了。你呀,行事过于鲁莽了。”

        叶葆珍闻言,就有些惭愧,她今个儿仗义执言,戳穿了邵公子的虚伪面目,本以为顾琛会很感激她,哪知道当邵公子在楚晗和王韶等人的劝说之下带着那四个男儿扬长而去之后,顾琛跟楚王二人客气了两句,就独自往第二进正房抄书去了,根本没再理会她,她当时还觉得顾琛莫名其妙,如今看来是她处事不当,让朋友不高兴了。

        她心中懊恼,就只管剥葡萄,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安清话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又见叶葆珍沉默不语,两只耳朵也渐渐地红了起来,他心头就有些忐忑了,他虽比叶小姐年长,可他是男儿,叶小姐是女子,这世上只有女子教导男儿的,哪里有男儿教导女子的道理?

        当年他还是新嫁郎的时候,楚宙和冯姝几个相交,几个人都是纨绔,在公事上都不够用心,他瞧在眼里,就劝楚宙还是日后要勤勉供职,楚宙当时就冷了脸,呵斥他说女儿家的事,女儿家自有考量,用不着他一个足不出户的男儿来指点。他把这话放在心里,这几年再没敢在楚宙跟前多嘴,哪怕楚宙行事越来越恣肆,他也没敢劝谏过。如今在叶小姐跟前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因为叶小姐比楚宙更加体贴,他就蹬鼻子上脸了?

        他伸手按住叶小姐正在剥葡萄的手,有些慌乱地道歉:“葆珍,我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里,小姐们之间的友情不是男儿家能够懂的,葆珍怎样跟朋友相处,也轮不到我来多嘴。我其实平日里也还好的,今个儿不知怎得了。”

        叶葆珍闻言就抬起头来看看安公子,却见安公子那双秋水明眸中全是焦急和不安,她微微摇头,将剥好的葡萄肉,递到安公子唇边:“清儿你没说错啊,我今个儿确实鲁莽了,小琛也生我气了,我待会儿去找她道歉,清儿赶紧吃葡萄啊。”

        安清听叶小姐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显然没把他说得平日里还好的话听在耳朵里,心里头越发觉得惶恐。他眼下还没嫁给叶小姐,就管得这么宽,实在是有点欠妥,倘若叶小姐从此后把他当成喜欢对妻主指手画脚的男子,可怎么好?

        他两只手抓住叶小姐的右胳膊,在叶小姐惊讶的表情中,继续辩解道:“我以前真的不是那种一天到晚管手管脚的长舌男,葆珍你信我。”

        才一说完,叶小姐就屈起右肘,将一颗溜滑的葡萄喂到他嘴里,他不敢反对,轻轻地嚼葡萄,可是心里的忐忑未减一分。

        叶葆珍待安公子把葡萄吃了,便低下头来亲了亲安公子的唇角,而后看着安公子酝酿着纤纤微雨的眼睛,真诚地宽慰:“清儿不用解释,我都懂的,清儿开口提醒我,是怕我不经意间得罪朋友,这是清儿关心我,从心里视我为妻主了。”

        叶小姐居然如此懂他,安清忍不住地欢喜了起来,却又觉得他即便是已经做了叶小姐的夫郎,总这么指点叶小姐,久而久之,叶小姐多半也不会高兴的。妻夫相处,最怕这些日常琐事,瞧着每一件都不严重,可是积少成多,最易磨灭感情。他回望着叶小姐葡萄般莹亮的美瞳,诚恳地下保证:“我,我以后一定严格约束自己,绝不再多嘴多舌。”

        叶葆珍听到此处,忍不住笑了起来:“清儿你不用打保证,我们以后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我关心你,你关心我,我有错你给我指出来,你有错我给你指出来,我们互相扶持有商有量地过日子,才能够越过越好。”

        互相扶持着有商有量地过一辈子,安清被叶小姐所描绘的美好未来深深地打动了,他双手扶着叶小姐的胳膊,用力倾起上身,吻住叶小姐的朱唇。

        清儿居然主动吻自己?叶葆珍眯起眼睛,一手环住安公子的腰身,一手托住安公子的后颈,将安公子春雨润物式的浅吻变成了甜蜜绵长的深吻。

        她没什么技巧,只凭着本能攻城略地,安公子却是十分地纵容她,起先还有些顾虑,后来就很热情地回应她,甚至是有意地引导她,她感受到心上人的爱意,越发地欣喜如狂,如果不是齐公子在门口咳嗽了一声,她怕是就要和安公子共效于飞了。

        齐苗看着叶葆珍春风满面地从房中离开,开口道:“你两个现在就是火石遇硫磺,不点也要燃,修书处这张纸可包不住这么大一团火,你还是尽快和楚小姐和离的好。”

        安清赧然一笑:“我过两天去尚公子的医馆复诊,若是尚公子说我果然不碍生养,我就去楚府和离。”他今个儿中午已经跟齐苗和谢公子讲过楚宙没派人来接他过节、他生病了全赖叶小姐送医照料、他感动之下决定要和叶小姐在一起的话了,两个好朋友听完之后都没有提出反对,只是眼下听齐苗讲他不点也要燃,仍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齐苗看安清红了脸,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刻薄,拉把椅子坐在安清榻前:“阿清别生气,我这是经验之谈,不是有意讥刺你。”

        安清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多心的。”

        齐苗抬手拿起叶葆珍没有剥完的葡萄,飞速剥了一颗,喂给安清:“楚尚书和尚书正君都不在府里,你现在找楚小姐和离,倒是个时机,只要楚小姐同意,和离书一写,便是楚尚书回来发火,那也无济于事了。不过在和离之前,我劝你去把你的嫁妆收拾了带出来。”

        安清蹙眉:“带哪去呢?我家里给我的是全套嫁妆,当年光抬抬了好几里地,那些个细软可以带出来,箱子柜子可搬到哪去呢?搬回安家,怕是还没等楚宙同意,我母父先不准我和离了。再说也难得收拾,光我和涛儿的衣裳,也得收拾好几天。”

        齐苗摇头:“箱子柜子肯定得留在楚家了,涛儿还不一定能跟你呢,衣服也别急着收拾,一收拾就打草惊舌了,你母父除了给你箱柜衣裳,有没有给你铺面、田地、压箱底的金银?”

        安清点头:“有的,祖母给了我两处京里的铺子,一处吴州的铺子,母亲给了我芳霭县郊十顷地,我父亲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压箱,不过我把这五百两连同我的私房都存到户部了。”

        齐苗听了很是羡慕:“安国公和安大人当真是疼你,光芳霭县郊的十顷地,眼下也值一万两了,三个铺子,每个至少也值个一千两吧。”

        安清不以为然,“京里豪门嫁儿子都这样,我出嫁的时候,我家里还是唯一的国公府,我哥又用不着嫁妆,可不都给了我么?就这我爹爹说,母亲还是对我吝啬了,原本说好给我二十顷地的,被我嫡父一撺掇,就扣下十顷给珩儿了。其实珩儿哪里缺这个?我们家几处田庄加起来,总有个一千顷吧。”

        齐苗恍然大悟一般地道:“怪不得圣上要收官户的田赋,亩税一斗,这一千顷地就是一万石粮啊。你明天就去把田契房契、户部的存银收契都拿在手上,贵重首饰能拿就先拿一些,不能拿就先不要管了。你若是不方便去,就让莲房回去,越快越好。”

        安清微有些疑惑:“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一旦和离,按朝廷律法就该归我带走的,我什么时候去拿,有什么差别么?难道楚家会吞了我这点财物?楚家,楚家比我们安家只有更阔绰的,哪里看得上我这些?”

        平心而论,他这几年在楚家不曾受过银钱上的委屈,他的一应日常用度包括从安家带过去的仆侍的月银都由楚家提供,他的铺面田地所得的租赋,户部存银的入息,全都归他所有,岳父段氏和楚宙连问都不曾问过,楚家每月还给他十两银子做零用银。如果说楚家不乐意放他和离,他信,可若说楚家会扣留他的嫁妆,他是不大相信的。

        齐苗恨不得敲开安公子的脑袋:“你真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没见过人心险恶,律法规定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了?楚家便是不会匿下你的东西,可你想过没有,她如果不想让你和离,自然就不会把这些痛快给你,他若压你个三五年,那位叶小姐手头上又没多少银子,你们两个怎么过日子呢?”

        安清思量了一下,就点了头:“明个儿让莲房回去,你把守正借我一晌,我眼下还离不得人。”

        齐苗见他听劝,便松了口气,却又想到一事,提议道:“你要不还是给你哥写封信吧,把这话跟他说一说,让他心里有数,将来楚尚书发起难来,他就能帮你说话了。”

        安清蹙眉:“他陪天子出巡,我写信寄到哪里去呢,他怎么才能收到呢?”

        “交给江相,我听阿衡说江相经常给圣上发宫里的信札,你把你的送过去,他自然会替你安排的。”

        安清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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