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一章暗流
“他们是mafia。”凌望向窗外的落日，“以港口为名，唯一被联盟所承认并许可运营的黑丨道组织。”
“portmafia”
真嗣看着凌的侧脸，一时不知该从何开口，思考了许久，才说：“我以为……至少，道馆馆主，不应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凌却听懂了，她轻笑一声，感叹道：“这件事，我该从哪里说起呢……”
“好多年前，那时候我们都还没出生，我爸爸的身体状况还没有那么差，他甚至还不是那个被联盟捧在手心里的顶尖饲育家。”
“那个时候的他和林太郎叔叔都只是两个普通的，出生平民的训练家罢了。”
“联盟建立至今不过两百年余，发展到如今仍有地下组织作祟，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因此可想而知，在他们仍然年轻时，那个年代会有多混乱。”
“而蔚蓝市，作为港口城市，它是城都地区对外交流的窗口，以海运为生，也是滋养小精灵走私与贩卖的温床。”
凌见真嗣想张口说些什么，抬手用食指点在他的嘴唇上：“听我说，真嗣，我知道联盟法律规定贩卖成体小精灵违法，奈何利润高昂，那个时候，人们争相做小精灵猎人，捕捉稀有的小精灵，然后前往黑市高额卖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真嗣，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他就会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能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甚至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死亡的危险。”
“而你要明白，在关东城都再常见不过的皮卡丘，都能在合众地区的贵妇人手中，卖出数万元的高价。”
“这是超越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那时候的黑暗组织，为了动乱与纷争能够带来的切身利益，他们甚至敢掀起动乱与纷争。”
“所以那个时候的蔚蓝市，充斥着木仓支弓单药，充斥着暴力鲜血，蔚蓝市的夜晚，是红色的夜晚。”
“叔叔是土生土长的蔚蓝市人，没有人比他更爱蔚蓝市，比他更希望蔚蓝市变好了，”凌苦笑一声，“但是他看透了，他明白即便有联盟，小精灵走私也永远不会消失，这样的黑暗之中的交易，只会长长久久地，永远存在下去，而这也是蔚蓝市的宿命。”
“所以他成为了黑暗本身，吞噬了蔚蓝市所有的地下组织，和联盟一起维护蔚蓝市的和平，而这也是联盟愿意看到的，更何况没有黑暗，怎么能突显出联盟的正义。”
此时落日已完全沉入海平线以下，只留月光柔和地洒在海面上，在时钟的两根指针指向十二的那一刻，汽笛声响彻整个城市，渐渐驶离港口。
凌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窗猛地拉开窗户，顿时海风灌满了整个房间，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听不清楚的声响。
“你听，真嗣，”她回过头看向他，半张脸被月光照亮，剩下半张被黑暗遮盖，“现在是属于港口黑手党支配的时间。”
真嗣闻言，也走到她身边，窗外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嘈杂。
“这个时候的叔叔，不是蔚蓝市的道馆训练家，不是佐藤林太郎。”凌颠了颠手上的精灵球，真嗣这才发现她身上所有的精灵球看上去都显得有些老旧——显然是回精灵中心的时候更换过了。
“每到夜晚，他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她猛地掷出手中的豪华球，显现出烈咬陆鲨的身影。
“他是森鸥外。”
真嗣突然反应过来，开窗之后他就时不时能听见的，那夹杂在嘈杂的人声中的突兀的砰砰声是什么。
那是木仓的声音。
再一转眼凌已经爬上了烈咬陆鲨的背，她朝向真嗣伸出手。
“要来看看真正的黑暗吗？”
真嗣挑了挑眉，不由得失笑着拉住了凌的手：“不用试探我，孰是孰非，我还是能分辨得清的。”
“但真的有那种叫嚣着所有黑暗组织都要被消灭的联盟嫡系训练家诶。”
“那是中二病，不是我。”
“可你是联盟高级搜查官的儿子诶。”
“那也不至于……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申请御三家的时候我在山梨博士那里看过你的档案。”
“……啧。”
凌一边和坐在她身后的真嗣拌嘴一边拍了拍烈咬陆鲨的背，后者顿时飞上了天空，远远地接着月光，能勉强看清甲板上的情况。
只见甲板上一片混乱，许多人带着自己的小精灵缠斗在一起，但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因为剩下那帮人的衣服相当杂乱无章。
“一群杂鱼罢了。”凌扫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致继续看下去，“不过都是些倒了后台的蛇鼠之辈最后的挣扎，你看，中也哥和红叶姐都还没出手。”
真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确实如此，尾崎红叶正站在大后方，一动不动，而中原中也，他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正站在桅杆的最高处。
“他，怎么到那么上面的地方去的？”
“哦这个啊，”凌皱了皱眉试图回忆之前的事情，发现自己确实好像没说过，“中也哥是超能力者来着，和关东金黄道馆馆主娜姿一个水平。”
真嗣：？
这个时候中原中也已经看见了他们两个人，他皱了皱眉，顿时浑身泛起红光，飞了过去：“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我要来的，中也哥。”凌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有烈咬陆鲨在，不会有事的。”
“而且——”她拖长了音调，真嗣从未听见过她用这种语气跟人讲话，“我还想看中也哥出手呢。”
“真是的……”中原中也脸上严肃的表情顿时软和了下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凌小姐。”
“拜托中也哥，别这样喊我了。”凌感觉自己耳朵都在发烫。
中原中也哈哈大笑，随即转身朝甲板的方向飞速俯冲而去，同时一齐抛出了六个精灵球：“大家准备，要干活了！”
砰砰几声响过，白光散去后出现的六只小精灵，给在场的众人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胡地！念力土偶！黑夜魔灵！巨金怪！自爆磁怪！人造细胞卵！
甲板上的港口黑手党成员见状迅速收回自己的小精灵，也不管自己刚才进行的战斗到底是什么情况，整齐划一地撤回到了船舱内，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入侵者。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落在了稍高的桅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群人。
“好了，是谁想要和重力一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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