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怒火：他突然站起身，一脚踹向课桌。
沈一辰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考完试后的那种期待、紧张心情，一瞬间全部转为愤懑。
明明已经考进了前五十名，却依旧不能走到她面前，正大光明地说一句：“我做到了。”
沈一辰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梳洗，饭也不吃，就去了学校。
自从转学那天认识苏以沫，沈一辰就习惯了从她的班级门口绕去自己班。
每次，他总是要往她的座位上看去。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今天他确实来的太早了。苏以沫竟然还没来，空荡荡的教室里，只零星坐着几个人。
沈一辰面无表情地走进自己班级，找了一本英语书背单词。
补课一年多，沈一辰发现，英语是他最弱的科目。几次大考小考，被拉分最多的，就是英语。
语法什么的倒也还能勉强记住，就是单词，对他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挑战。
宋子临对此也很无奈，他教了沈一辰几种单词记忆法，却发现收效甚微。
“实在不行，只有一个字，‘背’。”宋子临笑道，“你这个年纪，记忆力最好，短期内重复记忆，刻意背诵，也能勉强过关。”
沈一辰没办法，就算他一看到英语就头疼，现在为了提高成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背了约莫半个小时，赵西泽和章亦骞也到了。
他俩放下书包，就凑到沈一辰旁边聊天。
章亦骞是个憋不住话的，哪知一出声就撞到了枪口上。
“辰哥，怎么样，这次成绩应该出来了吧？蒋奶奶有和你说名次吗？”
沈一辰闻言，瞬间沉下了脸，整个人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
章亦骞见他如此不悦，以为又考砸了，便直言道：“辰哥，要我说，考什么前五十名啊，折腾来折腾去的，不够费事的，时间不等人啊。”
沈一辰不言，倒是赵西泽不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个省时间、不费事的法子？”
章亦骞白了他一眼，故作高深道：“这还不简单？我早就想说了，与其花个一年多时间考什么年级前五十，还不如搞个英雄救美。”
“我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这？”赵西泽撇撇嘴，“烂大街，送你一个字，‘俗’！”
章亦骞急道：“‘俗’是‘俗’，但是耐不住好用！你看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男主角一个英雄救美，女主角就感激涕零，顺便以身相许了。”
他看向沈一辰，想要获得认可：“是吧，辰哥？”
沈一辰沉默，半晌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且不说他有没有机会英雄救美，就算有，苏以沫也不是那种因为感恩就倾心于人的性格。
赵西泽也赞同：“嫂子性格比较独立清冷，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感动到她的。”
章亦骞看着他俩，有些无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辰哥你又考不进前五十，还能怎么办？”
沈一辰轻哼一声：“谁说我考不进前五十？”
这话一说，章亦骞和赵西泽惧是呆住，两人正想细问，却见班主任江若琳走了进来。
他们只好压住好奇，跑回了座位。
江若琳站在讲台后面，拿黑板擦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三下。
待教室里安静下来，她笑着道：“同学们，这次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大家可以自己去办公室找我看成绩。”
一个女生疑惑问道：“江老师，成绩表还没出来吗？以前不都是拿到班里大家传着看的吗？”
江若琳像是知道她有此一问，解释道：“这次学校要求不公布成绩排名，所以大家只能自己看自己的分数，名次表就不传阅了。”
这个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考得好的学生，当然不希望没有排名。毕竟，张贴在公告栏的成绩，是自己努力和实力的证明。而考得差的学生，却暗自庆幸，终于躲过一劫。
霎时，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人忍不住道：“没有排名，那我们怎么知道自己这次考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呢？”
江若琳道：“你们可以拿上次月考分数和这次对比。好了，大家继续自习吧。”
她说完，便离开了教室。
然而学生们却没有心思看书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个个讨论地热火朝天。
沈一辰从方才江若琳宣布消息时起，就面沉如水。
他一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不快，但心中的郁气始终难以消弭。
等到江若琳离开，他耳中听着周围的嘈杂声，瞬间怒气更甚。
下一刻，他突然站起身，一脚踹向课桌。
巨大的声响，即便是在闹哄哄的教室里，依旧清晰可闻。
惊慌失措的学生们，都朝这个方向望过来。
鸦雀无声。
沈一辰并没理会任何人的目光，转身朝后门走去。
他的背影刚消失在视线里，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又响起了。不过，这次的话题，变成了沈一辰。
前排一个女生小声道：“沈一辰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考得不好？”
事实上，一年前沈一辰在学校公告栏前当面对苏以沫做出那个承诺时，不少学生围观了全过程。
有好事者，甚至连沈一辰要考进年级前五十名的原因都打听到了。
于是，消息不胫而走。
没多久，整个晨南的学生都知道，年级倒数第一的校霸沈一辰，要追年级第一的学霸苏以沫。不仅如此，他还扬言，要让自己的名字，和苏以沫的名字排在一张成绩单上。
许多学生甚至私下打起了赌，赌沈一辰在高考前能不能考进前五十名。
所以，今天沈一辰闹的这一出，虽然令人震惊，但班里的学生并不意外。
那女生的问题，也是大部分人心中的答案。
因此，她的话音刚落，同桌便道：“肯定是。不过，就算他能考进前五十，也没用啊。江老师刚刚才说过，这次不排名，所以肯定也不会在公告栏贴成绩单。”
旁边几个学生也凑过来加入了议论。
“依我看，沈一辰纯属没事找事，这根本不是考不考进前五十的问题。人家苏以沫都保送京大了，他考了前五十又怎么样？”
“对啊，即便追到了苏以沫，就凭他的成绩，我看以后估计也是考不到京大的，多半是异地恋。那还不是被甩的命？”
“你们几个说话别太难听了。其实沈一辰也不差，长得帅，家世又好，只可惜苏以沫太完美了，我感觉一般人配不上她。哎，沈一辰要是成绩再好点，两个人说不定还有戏”
“你们说够了吗？”
冷冷的呵斥打断了几人的八卦。
赵西泽瞥了他们一眼，道：“怎么，都很闲是吧？那不如现在去操场和我切磋切磋，如何？”
无一人敢应声。
章亦骞拍了拍其中一个男生的肩膀，笑嘻嘻道：“哥们，这笔账，有空找你算，今天先记着。”
说完，便和赵西泽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沈一辰从教室离开后，便在校园里闲逛。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公告栏前。
他站在那，静静看了一会。
里面的成绩单还是上次月考的，当时他考了六十八名，名字在第二张纸上。
沈一辰看着看着，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
他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努力？
如果在第一次遇见苏以沫那天，他就着手请人补课，那一个月前，他应该就已经考进前五十名了，而不是现在。
沈一辰总以为他有的是时间，所以从不担心没机会证明自己。可现实给了他一个耳光，如今，他甚至连走到苏以沫面前，说一句“我做到了”都不能。
他突然想起苏以沫当初说的那句话。
“可惜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他自嘲一笑，是啊，光靠努力，好像也不够啊。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有人道：“辰哥，原来你在这，我们找了你好久。”
沈一辰回头，原来是赵西泽和章亦骞。
他见两人面色凝重，便笑道：“你们俩溜出来干嘛？”
赵西泽、章亦骞如何不懂他心中的郁闷？过去一年多，他们眼睁睁看着沈一辰为了提升学习，每天晚上埋头补课，从不落下。以前喜欢的赛车、游戏，通通弃之不碰。
曾经的临北校霸，混不吝的学渣，已经向三好学生发展了。
两人此时也猜到，沈一辰这次多半是考进前五十名了，只不过天意弄人，成绩排名公布不了。
章亦骞道：“辰哥，我路上想了个好主意。”
沈一辰笑骂：“我看十有八九是馊主意。”
章亦骞作势捶了他一拳，继续道：“你听我说完，我猜你肯定是因为成绩单的事情烦恼，是吧？”
沈一辰道：“是又怎么样？”
章亦骞胸有成竹地道：“那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等会就去找江老师，和她说，我爸这次非要看我的成绩排名，不给看就要打死我。江老师这个人你们也知道，心特别软，我一卖惨，她肯定答应给我看成绩排名。到时候我趁机拍个照，然后你拿给嫂子看不就行了？”
赵西泽不太赞同：“江老师虽然心软，但她不傻，不可能当着你的面拿出成绩单的。”
沈一辰深吸一口气，无所谓道：“行了，别折腾了，大不了下次再考进前五十。”
赵西泽犹豫了一会，试探问道：“辰哥，如果学校之后都不公布排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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