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十八章 谁也救不了你

一会，林仲豪又转身回来，问：“特派员，还有什么指示？”

        陈志辉又说：“一切执原计划行动。”

        林俊耀问：“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林仲豪点头，才真的离去了，

        陈志辉便掏出枪，说：“准备战斗！”

        林俊耀和林俊昌便出门去，隐蔽到外面的竹林里去。陈志辉关了院子的门，让小孩子爬回到树上去，叮嘱他没事不要下来，然后急急回到屋里去，找出一些文件来，点烧了一盏油灯，正要把那些文件放到火上烧掉，却听到外面蹬蹬蹬的脚步跑进来。

        陈志辉闪到了门的后面。

        门开了。是林俊耀进来。

        陈志辉从门后面出来，焦急问：“什么情况？敌人到哪儿去了？”

        林俊耀说：“敌人没有发现我们这儿秘密联络点。他们到了山下，就沿小溪进山里去了。”

        陈志辉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你们去看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林俊耀、林俊昌两人从院子出来，下到山脚，到了溪边。两人都拿着勾刀，扛着两头尖的“柴枪”，装出进山砍柴的样子。他们唱着山歌沿着山脂往里走。

        不远处，是一个水潭。

        小声潺潺。

        突然有声音传来："俊耀，快来救我。”

        林俊耀大吃一惊，真的怀疑听错了，站住了脚步，东张西望。

        那声音又传来了：“俊耀救我。”

        林俊耀听得真切，便快步向水潭走了过去。林俊昌从后面紧紧跟着。到了水潭边，两人又是一惊。他们往水潭看，只见三个气势汹汹的人，他们穿着黑衣服，把一个乡兵往潭里推。

        那个乡兵瘦得很，像一条竹竿竖在地上，而且下巴尖削，眼眶深陷，两粒眼珠如同死鱼一样鼓出，随时都会掉下的样子。他乘三个黑衣人转头看的机会，分开众人，拼命地向着林俊耀跑了过来。

        林俊昌问："这人是谁？怎么认得你的？"

        林俊耀说："他是我外婆家的邻居，大家叫他‘鬼剃头’，小时候我探外婆，常和他到河里捉鱼的，也上山摸鸟蛋，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他比过去更瘦了，他腮角那颗黑痣特别大，还出两根毛发的，一眼看去就认出来了。”

        三个黑衣人叫嚷起来。一个说：“跑吧，快点跑吧，就是跑到天边，也捉得你回来的。”一个说：“就是你长出翼来，你也飞不上天的。”

        一个说：“等我们捉到你，看打断你的腿不？”

        “鬼剃头”跑到林俊耀面前，一下子跪到地上，紧紧抱着林俊耀的脚，声泪俱下：“救救我呀，你不救我，我没命了。”

        三个黑衣人过来了，脸上都浮着冷冷的笑。

        林俊耀早听“鬼剃头”有个毛病，就是手脚不干净。他便问：“你到做贼了？"

        林俊昌也追问：“偷了鸡还是偷了牛？”

        “鬼剃头”抹了一把泪，说："没做贼！"

        林俊昌冷冷一笑："没做贼，怎么会给人捉住了？"

        一个黑衣人说："他也确实不曾做贼，只是跟做贼差不多，他借我们的钱去赌，赌赢了就去喝酒，赌输了就跑，从来没还过钱，今天终于让我们捉住了，跑不了啦。”

        另一个黑衣人说：“你们敢放走他？我们就找你们要钱了。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这赌债也是债，跑不了的，就是死到地下，也要父债

        还。”

        林俊昌说林俊耀：“原来是个赌鬼，烂赌成性，救他不得的。”

        林俊耀却盯着那三个黑衣人，问：“你们是开赌场的？”

        又一个黑衣人说：“说对了一半，我们只负责追债的。”

        林俊耀便说“鬼剃头”：“你身上披着‘老虎皮’的，怕他们干什么？”

        一个黑衣人嘿嘿笑了，说：“就是他有这身‘老虎皮’披着，我们才网开一面的，要不，早砍手指了。”

        “鬼剃头”抹了一把涕，说：“这么冷的天，赶狗都不出门。我身无几两肉，还让我浸冷水？一浸就死了，不死，也落下一身病，医不了”

        原来，凡是对欠赌债不还的，赌场会根据欠钱的多少进行惩罚，砍手砍脚是常事，但是“鬼剃头”是一块硬骨头，他是西乡公所的乡兵，不好太过于打政府的脸，碍于脸面，只好让他到水潭里洗澡，但必须洗掉一个泥枧为止。

        又一个黑衣人催促：“快脱衫裤，去水里洗泥枧，要不，我们可不客气了。”

        三个黑衣人一齐上前，用手去拉“鬼剃头”。

        “鬼剃头”死死抱紧林俊耀的大腿不放，说：“今天你得救我一命。你救了我，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你的恩情”

        林俊耀沉吟了一下，突然说：“救你？不是不可以，你肯给我做一件事不？”

        “就是十件一百件事，我也拼尽全力给你做。”“鬼剃头”高声叫。

        一个黑衣人一边扯开他的手，一边说：“谁也救不了你，只有钱救得了你”

        一语未了，却听林俊耀大喝一声：“放手！”

        另一个黑衣人说“鬼剃头”：“听到不？叫你放手，别死打料缠了。”

        林俊耀的手指分别在三个黑衣人头上敲了三下，喝道：“还不放手？”

        三人吃惊，退出一步，都盯着林俊耀看。

        一个黑衣人冷笑，说：“敢太岁头上上动土？你也想到溪里去洗澡？”

        林俊耀劝说：“不就是欠钱吗？哪会逼着要人命的？大家都是乡邻乡里，等他有钱了再还，不就行了？”

        另一个黑衣人骂：“混账，你敢捣乱？”

        说完，一巴掌朝林俊耀脸上打去。

        林俊耀早有了准备，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然后飞起一脚，那脚正好踢在那人的脚上。那黑衣人身子晃了一下，坐到地上，捂着脚叫痛。

        另外两个黑衣人大怒，心头那把无明火腾腾的按捺不住，他们一齐过来，要把林俊耀抓住。

        林俊耀跳出两步，站在空地上。等到两个黑衣人一到，他的“柴枪”往下一扫，扫在一个黑衣人的脚上，那黑衣人忍不住痛，跑到了一边去。

        另一个黑衣人仍然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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