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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倒溯之术




        第二百零八章

        鬼邪和缎君衡若有所思对视一眼,才压下心底沉重,凝向他道:“已经准备好了,但你不打算再推迟些时间?今日犯病病情并无加重,依然是上次的情形,不如推迟一段再开始。你该知道,这药一旦下去,便再无转圜余地,楼至韦驮将不再是现在的她,她和你,你们……”

        之厉黑眸转向房内燃烧的晶石,微微一凝,不假思索打断了他们的话:“不必再言,此事已无任何改变余地,就在布衣和三千全部倒溯穿越之后进行。”

        鬼邪和缎君衡微怔后,见他执意如此,心底凝沉,阖眸沉叹了一声:“是。”

        五日后,距离倒溯时空之术进行前的两个时辰,夜色如水般清润,月光静静照耀着观星台,四根神柱威仪矗立在殿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柱顶各傲然冲而立展翅神兽。庄严肃穆中带着一丝送别前的凝重。

        观星台正中央之厉和之佛并立而站,凝眸复杂望着登上高台的最后一级台阶。质辛和无渊站在他们右侧,昙儿、厉儿和佛儿站在左侧,皆是同样的神色。

        劫尘、咎殃和从苦境特意赶回的魑岳、克灾孽主、贪秽、剡冥,魈瑶半成弧形,负手立在殿中央,亦是一动不动凝眸看着。

        无言等待的静谧中,渐渐响起了三人登阶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佛儿眸色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发红,昙儿发现,轻叹一声,抬手轻轻将她揽在了怀中,安抚低语道:“莫伤心,二哥过些时间便会回来的。我们欢欢喜喜送他离开,也好让他对我们少些挂念,在过去才能一心轻松做事。”

        话虽如此,心绪终究难舍,佛儿急抬手擦了擦已经控制不住留下的眼泪,才对上她关心的眸子轻点了点头,沙哑出声:“我明白,姐姐诡域档案,。”

        话音落后,脚步声变大,一紫一白两道身影中,夹着一道耀眼的尊贵浩气内敛的红色身影渐渐进入视线中,众人眸色一凝,全部聚在了他们身上。

        三人走到观星台距离众人几步远处站定,着紫色锦袍的缎君衡和白色祭袍的鬼邪又继续走向之厉和之佛,凝声告知:“已经交代清楚,该让布衣带的东西也齐备。全部按照那个剑布衣所带所言而做,绝无任何纰漏。”

        之厉颔首后,黑眸凝在剑布衣身上,出声问道:“爹嘱咐你之事可铭记在心?”

        剑布衣对上他暗藏关心却不明言的双眸,心底不舍沉凝,重重点了点头:“爹放心,该言的和不该言的伯父又特意嘱咐了吾几次,一定不会出差错。”

        之厉深眸望进他眼底道:“爹给你的信,和鬼邪给你的锦囊都要妥善保管,事关未来你是否能安然回来,切不可大意。”

        剑布衣对上他的视线,见他总是不放心,点了点头凝声道:“爹不必挂虑,吾一定谨慎为事,你和娘不要太过担心吾。”

        之佛抬手轻理了理他的衣物,叹息凝视他不舍道:“那时不比现在,你一个人在那里,定要照顾好自己,娘和你爹,质辛、昙儿、佛儿厉儿等着你平安归来。”

        剑布衣微微露出丝淡笑,凝视她:“娘放心,你和爹安心等待。爹若再犯病,你莫着急担心,吾一定改变过去因子,爹会好起来的。”

        之佛温柔笑笑:“嗯!”

        一旁的质辛走近叹息一声,凝眸,伸手一把紧紧将他搂在了怀里,死劲儿在他背上一拍,沉声道:“来个兄弟间的拥抱!”

        剑布衣微怔后,笑了一声,同样用力“啪”的声震耳拍响,才伸手一搂,贴近他耳边低沉密语:“大哥照顾好爹娘!昙儿妹妹也要费心,她表面欢笑度日,心里却依然并未平静。”

        质辛沉声一笑,当即一紧手臂,抱得他身上骨节咯咯作响:“多想!异诞之脉的事根本不必你操心,把过去给吾好好搞定!否则你就给吾待在过去别回来。”

        剑布衣眸底笑意更甚,也回以相同的力道,质辛咬牙声传来,才继续低沉密语威胁:“若吾回来爹娘和弟弟妹妹出了事,绝不会放过你!”

        完后,二人不约而同松手,同样坚定势在必成的双眸一对,相同的责任一闪,随即哈哈大笑,互拍了拍肩膀道:“记住你的承诺!”

        之厉和之佛见他们兄弟情分深沉,笑了笑。

        剑布衣这才看向无渊,含笑微俯身:“大嫂!”

        无渊笑笑,急伸手阻止:“二弟快起!虽不知你和你大哥了什么,但应该少不了一句让他照顾爹娘,有吾在,会全心协助他的。你照顾好自己。去跟弟弟妹妹告别吧。”

        剑布衣轻笑,随即转向昙儿,凝视她笑道:“二哥不在,若是大哥欺负捉弄你,都攒下,等吾回来替你报仇,好好将养身子。”

        昙儿勾唇一笑,扫过翻白眼的质辛,又看向他笑道:“吾一定全部记下。二哥定要保重。”

        着一顿,微垂眸抬手轻抚了抚腹部,凝视他笑道:“等你回来,不定就能看看你的外甥了。他定然想要见你这个舅舅,你可别让他失望。”

        剑布衣见她这是变相嘱咐他注意安危,笑意一深,不假思索颔首:“放心,你答应二哥一事,这孩子若生下来,先别让其他人抱,等吾回来抱过后再。”

        “噗我当师太的那些年最新章节!”一旁的厉儿笑了一声,走近二人旁,挑眉看着剑布衣笑道:“那二哥可得快点儿安安全全回来,。吾可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偷偷抱他的、姐姐总不可能一日寸步不离地守着。只要觑得时机,吾一定不会放过。吾比你们晚生几年,但做舅舅嘛,却是和你们同时,这抱他的机会一定要枪先。”

        剑布衣一噎,佛儿急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二哥别担心,吾帮姐姐看孩子,你放心,一定让你先抱。”着咬牙切齿看向厉儿哼笑道:“绝不让三哥野望得逞。”

        剑布衣呵呵一笑,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嗯,那吾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厉儿撇撇嘴,不满鼻哼佛儿:“从到大只知道跟吾作对。就从没一次让吾顺心顺意的。吾也是你哥哥。”偏心!

        佛儿瞥他一眼,哼哼笑道:“二哥可从来没欺负过我,你呢?”

        剑布衣看他们如此如往常的笑闹,笑抬手拍向厉儿的肩:“你也大了,可以协助大哥处理事情了。”

        厉儿微收起了眸底玩闹戏弄,微肃了眸色认真笑道:“二哥放心,吾知道怎么做。”

        完,才凝视他补充了一句:“二哥不止要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我们保重!”

        佛儿和昙儿也收起了戏笑,凝眸看着他道:“我们也是同样的心愿。”

        剑布衣心底暖热,含笑重重点了点头:“吾亦如是。”

        完后,剑布衣重新走近之厉和之佛,眸色一凝,陡然撩起衣摆双膝跪地,之厉和之佛一怔,急伏身拉住他已半跪的身子,出声阻止:“布衣!”

        剑布衣凝眸对上他们关心疼爱的视线,心底涩凝,出声道:“爹娘!孩儿以后不能在膝前尽孝,权以三拜代替,便让孩儿一尽此心吧。”

        这!之厉和之佛手上力道一怔,见他心意坚决,一丝无奈不舍涌起,松了手。

        剑布衣彭得一声跪下,当即对着二人伏身拜下。

        之厉和之佛眸色一凝,只得立直身子受了,压下虽知他会安全归来却仍是止不住的担忧,力持平静,听着他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的响声。

        三声止,之佛急俯身将他扶起,见他额头上磕得泛红,心疼叹息,抬手轻揉了揉:“傻孩子!”

        剑布衣了却心愿,再次深深凝视她和之厉道:“娘和爹定要保重!吾会尽早办完事情尽早归来。不要为吾担心。”

        之佛见他额头上红印渐渐散去,才收回手,叹笑一声,凝视他道:“爹娘怎会不担心,不过,你早些回来就好,我们也可少担心些。”

        剑布衣认真颔首:“娘的嘱咐吾记住了。”

        话音落后,剑布衣凝视二人道:“吾去和各位师父告别。”

        之厉颔首:“去吧!”

        一旁的鬼邪和缎君衡对视一眼,扫过剑布衣,看向元种七厉肃穆道:“授冠赐剑!”

        剑布衣明白,走到七人身前,双膝跪下,垂首恭受。

        缎君衡翻掌化光而出一定白色红锦衮边冠帽,两条绶带垂下,捧着缓步走近劫尘:“为布衣授冠吧!”

        劫尘接过,红眸冷请凝沉走近,一手持捧,庄严低沉道:“承接心,武培浩气,着了此冠,你就是堂堂的成年男子,再艰难困苦都要一肩担起,一往无悔。”着,双手轻捧,微俯身为他细致戴上可以修仙。

        剑布衣等她戴好退步,才伏拜□子,定眸,不假思索出声:“布衣谨遵大师父教诲,好看的:。”

        话音落后,鬼邪翻掌凝光,血红光芒散去后,一把通体血红,其身正直古朴的剑出现在手心。

        魑岳双手伸出,接过鬼邪走近庄严交给他的剑,眸色坚毅,掌心一翻,竖剑而持,走近剑布衣,又一横剑沉声道:“吾辈大好男儿,舍命沥血千载,才令下共享升平。赐你碧血长风剑,就是要你不忘前贤艰难,力挽狂澜。”

        完后,横剑放入他掌心。

        “是,大师父!”剑布衣双手一接,眸光坚定,紧握于心:“弟子死不敢忘。”

        魑岳俯身扶他站起,凝视他嘱咐道:“时就在今晚,此行任务最重,千万不可因私情坏了大事。”

        劫尘走近红眸直视他双眸冷凝道:“哪怕是遇上过去的我们,也绝不能相认,甚至不准容情留手!”

        一旁的贪秽绿眸利光一闪,冷厉哼了一声:“他若敢留手,回来便由吾亲自教他什么叫绝不留手。”

        剑布衣凝眸颔首。

        “你们啊!”克灾孽主不料在这时候,他们还话如此严厉,叹息一声,扫过他们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们何必口不对心呢!”

        着走近剑布衣,一手轻按在他肩头,凝视他道:“乱世中生死瞬息,你万事心。”

        剡冥凝看向他沉混嗓音关心道:“你的武功吾有信心,但是打不过的时候还是先退,保命要紧,才能继续完成任务。”

        咎殃呵呵一笑,走近他抬手一楼他肩膀,直直望进他眼中,语重心长提醒道:“布衣啊,你若是有遇上过去那个英俊不凡风华绝代的吾,千万不要对吾乱话,尤其是吾打架的时候。”

        着偷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劫尘,一把拉近他,贴近他耳边蓝眸光闪着激动密语:“还有,不准和我抢女子哦!尤其是长得像劫尘的!”这才放开了他。

        劫尘红眸淡淡看了他一眼,眸色平静似乎没有听到。

        剑布衣轻笑一声,负剑微颔首,“布衣岂敢冒犯师父。”

        咎殃突然收起了眼底的笑意,叹息一声,轻按心口:“想到以后,见不到咱们的好徒儿,吾心里就难受。”

        魈瑶斜瞥他一眼,失笑走近剑布衣凝声道:“吾无他言,万事以保重自己为先。”

        剑布衣点了点头:“师父放心。”

        话音落后,鬼邪和缎君衡出声看向剑布衣凝沉道:“还有一刻便至,准备吧。”

        剑布衣眸底笑意收起,最后看向众人,撩起衣摆伏跪在地,三叩首后道:“布衣拜别爹娘和各位师父!”

        之厉等众人闻言,最后关心看了眼剑布衣后,颔首告别旋身化光而离开了观星台。开启时空之眼需祭司之力,将观星台与其之间的无形通道与外界隔绝,人越多需要耗费的祭司之力越多,对鬼邪之损伤尤为大,故商量只留下了缎君衡,以防她出问题时,他能及时处理。

        众人落身在距离观星台甚远的一处高巅之上,静静凝望着观星台的情形,可以大概清楚看到整个过程。

        一刻很快便至,只见鬼邪腾空而起,祭司之力浩然而起后,本还深黑的空突然间浓雾弥漫,夺目白虹贯通际。

        佛儿紧张搂紧了昙儿的胳膊,下意识低低唤了声:“姐姐抗日之铁血军魂,!”

        昙儿安抚拍了拍她的手,“无事,二哥这是快要离开了!”完后,抬眸一眨不眨地定定凝望着鬼邪紧接着张开的血翅。

        一片刺白中,现出了狂风暴雨般肆虐流动的星云漩涡,由到大,时空之眼渐渐变得清晰。

        “布衣!敛神纳气!”

        鬼邪沉声提醒后,剑布衣身影骤被浩瀚洪荒祭司之力包卷而起,急速穿过被隔绝而成的白光隧道,向时空漩涡而去,仿如被龙卷风吞噬一般。

        之佛手指扣紧了之厉的手,之厉发觉她手心微凉,神色难掩担忧,当即伸出一手,也不管众人在场,将她身子紧紧搂在怀中,沉声低语:“孩子会平安回来的!”

        话音刚落,剑布衣已被卷入漩涡之中,星云而成的时空之眼陡然闭合。刚还亮如白昼的际瞬间又成了漆黑一变,观星台疯狂肆虐而起的风暴声也戛然而止。

        剑布衣平安倒溯,凝望的众人才松了口气。

        之佛紧绷的身子一松,轻靠在了他怀里,收回视线凝视他低语叹道:“吾知道,只是他突然如此离开,而且一去许久,了无音讯,心绪难宁而已。”

        之厉闻言微皱了眉心,这才想起有一事未告诉过她,沉声自责笑了笑道:“我们也并非是对布衣情形无法了解。他到了过去会在过去的每日为我们传光报平安,便可确认他之安危。鬼邪和缎君衡想尽办法,才寻得此策,昨日告诉吾,吾忘记跟你了。”

        之佛不料如此,眸色霎时放松了些。

        之厉沉叹一声,笑看她道:“以后鬼邪收到后就派人来告知,我们安心等待便可。”

        话音落后不久,鬼邪和缎君衡派祭司来传话。

        “启禀王、王后,缎宰相言大祭司耗力太甚,需要休息,让属下来告知一声,他已经照顾大祭司安歇,具体情况明日再去王宫殿汇报。”

        之厉凝眸颔首:“嗯。”

        完看向众人道:“都回去吧!明日早朝听报。”

        “是!”话音落后,元种七厉各自飞身化光返回宫殿。

        质辛和无渊,见昙儿、佛儿厉儿要跟着之厉和之佛走,急叫住了他们笑道:“今夜到大哥大嫂殿中去住吧。”

        三人眸色一怔,见质辛眨眼睛暗瞟之厉和之佛示意他们,幕然反应过来,笑眯眯一闪眸光,随即停步看向之厉和之佛道:“爹娘,我们跟大哥走了!你们回去吧!”

        完也不待他们答应,便护着昙儿紧随质辛和无渊飞身离开。

        还曾人影婆娑的山巅霎时只剩下了二人,偶有清风拂过,绿叶窸窸窣窣作响。

        之厉俯身横抱起之佛笑道:“你儿子越来越有眼色了!”

        之佛失笑,已经习惯,下意识轻搂住他的脖子,挑眉看他:“好像是吾一个人生的。”

        之厉皱眉一笑,当即化光而往双宫返回。

        “今日没人打扰我们,可以放肆而为。”

        之佛见他眸色突然深沉,身子一僵,想起昨夜才被他折腾厮磨了一夜,他们许久未曾那样,身子现在还有些不自在,避开他的视线,红面低语:“吾现在还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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