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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054章:暗格


于是她沿着地上的纹路看去,用手感知着异样,直至到了最边界处才抬起了一面灵活的地板,顿时,一个向下延伸出去的台阶便显现在了二人眼前。

        是个深不见底的暗格。

        虽然此时已有些光亮照入其中了,但也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时苏走到旁边顺走了烛台,一边照着路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司命则抱着朔八紧随其后。随着灯光的渐入,他们的视野也清晰了起来,一直这样试探性地向前摸索着,直至暗格的尽头才发现那里有个人影在。

        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更不知他怎么会在这里。

        直到他们走得更近一点时才看出了那人的轮廓——是个身材瘦弱的女子。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正背对着他们在地上卧着,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在小憩。此时她仿佛也听到了动静,便徐徐地转过头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阿人!

        二人见到彼此都是又惊又喜,司命赶紧跑了过去,扶她坐起了身。但久在黑暗中的曲终人似乎还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焰,时苏会意到了,便自行往后退了退,让这烛火不会直射到她眼里的同时又给这幽闭的空间里留了些光源,以便她们能看清楚事物。

        “看来她是因为在这里才没被周兵抓走啊。”时苏叹道。

        曲终人看上去呆呆的,有些不太明白,不过也没有太顾及时苏的话,只是衷情地凝注着司命,眼里涌出了泪水,沥沥涟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司命帮她擦了擦眼泪,“你怎么会在这儿?”

        曲终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我知道了,是伐琹对不对?”司命自以为是道,“一定是因为最近的禁曲一事,为了避免你被连累,他就把你留在这里,保护了起来?”

        曲终人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最终什么都没说,但一想到方才二人无意间说出的话霎时一愣,跟着变了脸色。她开始使劲儿地摇起司命的两支胳膊来,但摇来摇去的怎么都说不成话,感觉快要急死了。

        司命很意外她会有这样的举动,用手反抓回去了她的胳膊:“有什么话你就说啊,我们都听着呢!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曲终人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一会儿纠结不已,一会又咿咿呀呀,就是不说话。她那样子看上去很是可怜,大概是关在这里关得久了吧,适应不了强光,但也因为关得太久了导致看上去精神不好,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是说不出话来了。”时苏点拨道,“而不是不说话。”

        曲终人点了点头,表示时苏说的对。

        司命的脑子里快闪了很多思绪,刚要将它们连接在一起时,时苏又补充道:“她已经……永远都不能说话了。”

        司命僵住了。

        什么叫……永远都不能说话了?

        然则她还没来得及体会时苏的真正含义,不远处就传来了咣咣当当的跫音,那仿佛就是从地板口传来的,与此同时,暗格的深处也送来了另一缕微弱的光源。

        时苏立马吹灭了手中的烛火,拉着司命到一旁拐角,躲了起来。

        未久,本来一片黑黢黢的视野就被新的光源照亮了。

        从光晕中趔趄走来的是另一个女子,司命用知微可以看得到,那人正是她在梅园台上见过多次的歌姬——梅荔荔。她还是一袭梅红色的衣衫,不过又用一个小型网巾面罩遮住了大部分五官,看不清面容,她步履匆匆地走来,见到曲终人后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扑腾一声,跪在了她的眼前。

        曲终人吓到了,隐约朝后一躲。

        “求求你,救救他……”

        曲终人包括拐角处藏着的二人都一脸惛懵,不知道她这般举动意欲何为?大家都从没看过她的这个样子,印象中的梅荔荔还是台上那个自信大胆、娇媚傲然的小女子呢!面对客人挑衅也毫不畏惧,又怎么会行如此大礼呢?

        曲终人本能地想去搀扶,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做的孽,都是我把你还害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梅荔荔自责不已,一连串地说了好几句懊恼的话,随后又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道,“最近因为禁曲的事,城内外所有的乐坊都被封掉了,乐师都被抓入了大牢,连他也不能幸免。王上说如果再找不到那首曲子的幕后始作俑者,就要杀了与之有关所有的人。可,可那个傻子他……”

        曲终人凝视着她,等着下文。

        “可伐郎他,他竟然承认自己就是这曲子的作者!所以王上最终下令,要将他一人处斩,以平怨怒,其余人等悉数释放,以示恩德。你说他是不是傻呀,这个人……”

        曲终人开始还弄不清她在云言何物,不久,听得她说什么“伐郎”被处斩便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呜咽了几声却发不出具体的音节,左右环顾而去又找不到方才两人,便变得更焦切了几分。

        “我此番前来就是来求你的。我承认,之前是很讨厌你,千方百计地想要让你离开梅园,甚至不惜……不惜把你搞成了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了。可现在我是真的很后悔了,也与伐郎他解除了婚约,再无任何瓜葛。父亲叫我随其到乡下躲躲,但伐郎如今遇上了这样的大祸,我又怎么能放心离去呢?所以就偷偷跑了过来……”

        司命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个梅荔荔的缘故才导致曲终人无法言语了。

        但她也没有说究竟是怎么做的,遂而一个灵光暗闪,就在这晦暗阴冷之地,开启了对那梅荔荔记忆的求索——俄顷,当一系列的往事云烟都袭入了紫微眼之后,她便对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还真是够波折的……

        本以为阿人有了语言能力之后会过得好一点,但未曾想却因为这样的事反而失去了那天赐的礼物,那是她用永生永世对灵识的囚禁而换来的声音啊!

        然而却,却……

        真是太可惜了!

        司命回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时苏,想必他刚才应该是早看到了她的过去才会那么说的,说她永远都不能再说话了。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瞬间的默契让彼此眼中都有了一刹光火,也都衍出了一丝怜悯和感慨。

        无言,又无语。

        只好保持着沉默……

        ……

        最终,梅荔荔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走之前一直回望着曲终人,一双弯翘的眼里流露出了太多悔恨与期盼,藏匿的又是多少的无助与不甘?这一时半会儿的谁都弄不清。但即使她不说,知道伐琹此时深陷泥潭的曲终人也绝不会闲着,于是就在司、时二人刚刚从拐角走出来时,她啪的一声,同样跪在了他们眼前。

        “呜呜呜,啊啊,嗯嗯嗯嗯……”

        司命点了点头,知道她的意思,然后又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她,要帮她看看此时的伐琹到底还有没有救。

        时间无多,必须得争分夺秒。

        于是在告别了曲终人后,司命就和时苏离开了这个暗格。

        说到曲终人呢,其实她留在这地下暗格里算是安全的,但二人走前还是把那个暗道口留了个空隙来,以便里面的人出来也比较方便。方才梅荔荔已帮她解开了手铐、脚拷,也不至于让她一直被束缚着了,所以她想出去就出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是最好什么都别做,等自己回来再说。

        “你真的打算救他啊?”走到地面上的时苏问道。

        “不然哩?”司命拍了拍手上的落灰,又思考起来,“其实我也不想参与的,毕竟伐琹的生死与我无关,他也不是契约人,但是吧……”

        “但是什么?”

        但是……她想说的是,但是他真的是个很有天赋的音乐人啊!

        如此英才,要是这么被处死了岂不太可惜了?

        然而她心里总有个地方奇奇怪怪的,或许是她一直在回避的某种情结作祟;也或许是因为他是姑姑水絮唯一的弟子,若见死不救,不知到以后会不会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会不会……还有什么其它莫名其妙的心情?

        总之心里总有某种声音在告诉她,或许这么做,是对的。

        因此,不管是为了这世上再多一些洋洋盈耳的旋律还是为了哪个人,哪怕是为了自己这吊诡的恻隐之心呢,她都要去牢里先看看伐琹的情况。她不想再想当初叶念桥一样留他一人面对所有的困局,而自己却错失了能挽救他人生命的可能。

        于是时苏静止了时间。

        二人在时间里奔走了一段时日,最终躲过了各路官兵的追捕也躲过了牢狱里众多的狱卒,顷刻之间,便出现在了伐琹的眼前。彼时伐琹正在面壁而立,一言不发的,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听得声音从耳后传来便回首瞧去,却仿若见到了神仙下凡的二人,吓得不轻。

        明明、明明那牢门是锁着的啊?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再忙看下那牢门上的铁锁,更没有打开的痕迹。

        太荒诞了!

        他眼里都是恐慌,甚至都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但转头又看看眼前俩人不禁又觉得熟稔起来:那时苏公子他自然是见过多次了,是梅园的常客;可这另外的一位白发女子嘛……他想了会儿,也很快有了些印象,毕竟这样的白色长发是很难让人没有印象的。

        “外面的狱卒正在睡觉,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你也别问我们是谁了。”司命匆匆道,麻利又迅速,“简单来说,此行我等二人前来,就是应了别人的请求来帮你出狱的。”

        “啊?这……”伐琹的的困惑刚消了不少,结果一听说有人要救他,五官又皱得跟一团抹布似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谁要帮我啊?”

        “总之是有那么一个……哦不,两个女人便是。”时苏打趣道,“看来伐公子你艳福不浅啊!”

        司命无奈瞪了他一眼,大意是在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戏谑人家”。

        时苏收到了她这波诡谲的眼神扫射,愣地虎躯一震,战栗了起来,毕竟没有几个公老虎能抵得过母老虎的出厂性压制。刚想打开扇子遮住自己与她的对视吧,结果又得到了她的一眼鹰睃狼顾,仿佛在说‘开扇声音那么大干嘛!想招来那些狱卒吗?’,如此,一向潇洒自如的公子只好噘成了鸭子嘴,憋屈得跟个受气官人一样,将扇子合了起来。

        届时,伐琹突然枯笑了声,自嘲道:“呵呵,我是个死囚啊姑娘。事情都已经定局了,又有谁能帮得到我呢?还是不要这般说笑了。”

        司命转过了头来,又对准了伐琹,郑重道:“我们来这里就是想了解真相的,你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就是那首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禁曲《双城》,真是你做的吗?”

        “是或不是又能如何?反正大家都已经默认是这样了,也就无所谓了。”

        “怎么会无所谓呢?”见他半侧过身去,司命又走到他的正对面,凝视着他的绿色瞳仁,道,“难道你不想平反吗?若真的不是你,你就不想证明下自己的清白吗?”

        伐琹低下了头去思索片刻,良久,才缓缓抬起头,坚定道:“不想。”

        “……”时苏满脑凌乱。

        “为、为什么?”司命也呆住了。

        说白了,哪会有人不想要清白之身呢?

        对于很多人来讲情可以不要,命可以不要,但名誉一定要保,哪怕是个小人物呢也不想被人冤枉得不能昭雪,又何况是他这样颇有盛名的乐师?

        “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也不在乎你师父名节了吗?要是你就这样被周王以传播谣言的理由处死了,那她……那她怎么办?”

        “这……”伐琹低下头去,心中砉然涌现了些愧疚,他可能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与师父水絮很长时间都没见面了,此刻蓦然想起那张嫣然容颜也顿时让人有些畏惧起来。可想了很久,他还是彻底转过身去,面起了壁道,“不怕。我想我师父她……会理解的。”

        “你怎么这么……”

        司命还是想要劝他,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更多理由便被时苏拉了一把,退了回来。时苏暗暗给她摇了摇头,表示无需再与他多言,然后将时间静止了:“走吧!”

        “为何?”

        “他是不会跟你说实话的。”

        “谁说的?我有办法让他说出来的。”司命略有不甘,本来还想强行用紫微眼让他老实交代,却被时苏给掐断了机会。

        “不用看了。”时苏知道她说的办法是什么,无非就是利用知微的这种幻力,不过她刚才光顾着和伐琹说话了,也没察觉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的过去嘛,我早就看过了。这曲子《双城》是他做的,没冤枉他,只不过填词的人不是他而已。”

        “啊?”司命也像他一样惊得很大声,不过幸亏现在是在时间的虚幻里,外面的狱卒听不见什么声音,“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啊?”

        “刚才有他听着,这话能说吗?”时苏很是无语,“不过即便不是他填的词,他也逃脱不了关系。之所以伐琹会揽下所有的罪责,无非就是想要尽快停止这场动静浩大的劫难。那作词人迟迟不出现,所有人就都得跟着受罪,你此时要证明他是清白的,不就是要把那些人都抓回来再重新受理此案吗?如此,他便又多了个欺君的罪名,这样不更糟糕了?”

        “你说的……倒也……是……”

        “所以啊糊糊……”时苏用手大力地指点了她额头。

        司命捂起了头:“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好的糊糊。”时苏不顾她的反对又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再立马转过身去,不让她反攻回来,“所以啊,小糊糊,死一个人总好过死一群吧!而且倘若你真要救他,也不可随便地说那么两三句话昭告下下天下,事情便会迎刃而解的,对不?你以为这天下之人都会信你的话吗?笑话!”

        “那我可以让曲终人再唱首……”司命突然哑口了,才想起了她的不幸,“哦,忘了,她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是啊!”时苏抚了抚她的肩膀,安慰道:“依我看,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去找那周王说说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司命觉得他言之有理,想了片刻,也只好点头应允了。

        然后二人心意一通,也没跟那伐琹再打声招呼,便又飕地一声又消失在了这牢狱之中。

        ……

        他们向着西北的方向驾马长驱了两日,终于,来到了位于豫台北部的周国都城——互城。

        其实原本他们是可以在静止状态下走的,但这样苏虽然节省时间,两地相距上百里的路程却实在是有点远,而且静止之后的空间里无法让马儿同时运动起来,所以只好牺牲了现实中的两日。

        到达互城后,时间流逝了回来。

        也是在这种状态下才能更加方便穿越那茫茫的人海及各路巷隅,直达王宫城内;王宫里自是有极多重兵在把守的,不过对于二人而言根本就不在话下,于是很快他们就出现在了周王的卧榻前——

        此刻夜幕深沉,周王刚要宽衣入睡,谁知一转头就看到了一男一女的凭空显现。

        悄无声息的……

        不声不响的……

        简直不亚于直接看到了十殿阎王啊!

        他吓得汗毛乍立,两只招风耳也撑得很开,跟俩扑棱扇子似的,三魂已经丢了两道,啥形象都不顾地就往殿外大喊:“来、来人呐!快来人啊,护、护驾啊~~~”

        司命刚要叫他别乱叫,自己又不是什么来杀人灭口的刺客,可转眼已是来不及了。屋外洋洋洒洒地冲进了好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手配着长剑,表情肃穆如熊,气势挥洒如蚣,早已将他们层层包围起来。

        真是好大的阵仗!

        再回过头去,那床上的周王早已赶紧钻进了被窝,用被子一角遮住了下半脸,跟个猥琐的老鼠似的仅仅露着一双左右快闪的眼睛,颤颤巍巍地指着二人,道:“快快快快快把这些刺~~客给本王抓、抓起来,快!”

        说即,那些士兵一声齐天大喊,齐刷刷地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司命心里一句轻哼:本想着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如看上去那么禁打,结果就在她即将用防御术来对抗时喊杀声竟戛然而止了?所有人也都静止不动了?

        她一怔。

        发生了什么?

        本来还要施展一下自己所长呢,怎么路数不对了起来?

        果真,身后的时苏得意地嗤笑着,还摆出了一个夸张而憨憨的嘴角,露出了一排光亮的皓齿,好像在说:怎么样,我这时间点恰得刚好吧!快夸夸我、夸夸我……

        司命瞳孔大张:“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这不明摆着呢吗!”时苏指着那些乌压压的人群,“你没看到这么多人都杀过来了?”

        司命环顾了一下四周,诚然,数不尽的士兵们姿态各异,五官夸张,显得不算恐怖,倒也颇为喜庆。可要是在看一场搞笑社戏的话自己或许还会忍俊不禁捧个场,但此时她却气得只想捶胸顿足:“然后哩?然后我们就再离开这里?那我们来这里来干嘛了?”

        “吼,也对。”时苏反应了过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还说我糊涂呢,也不知是谁更糊涂……你简直就是个糊涂二代,老涂涂?”

        时苏轰然一笑,转又问曰:“那我要是恢复了时间,他们当即就过来了怎么办?”

        “交给我便是。”

        “你确定?”

        她点了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那好吧!”时苏趔趔趄趄的,手指一转,又让时间流动了起来。

        不过这时间也掐得太不准了,以至于那些人离他们不过一只手的距离,眼看就要整体簇拥而上把二人砍个鲜血淋漓,关键时刻司命的意识一出动,使出动了防御之术,然后“哗”的一声——紫光大现!顿时就照亮了整座殿宇:富丽堂皇的宫殿显得更为富贵了,雕栏玉砌上钉头磷磷的,锦霞华幕也流影重重,简直要瞎了人眼!山崩海啸般的趋势席卷了除司命外的每一个人,大家都随着惯性地朝后甩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当然了,也包括那惨被连累的时苏。

        他摔得可不轻呢,在地上惨兮兮地揉着臀,还带着一种描述不出来的窘态,哀怨道:“哎呦喂……好歹也是自己人啊,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呢?”

        “呃……”司命挠挠头,“抱歉,我忘了你了……”

        “小丫头片子的,竟然对我都这么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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