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斯缤尼塔,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二次迟到了。”
任务地的2号狙击点，伏特加痛心地说道。
泷川悠一悠闲地拿着杯牛奶，左右看了看:“琴酒呢？”
伏特加一顿:“大哥有其他的事情，要待会才会过来。”
泷川悠一敷衍地“哦”了一声:“那别管我。”
“……”伏特加没说话, 但看样子是在痛苦地打报告。
劳模不出任务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琴酒去见[那位先生]了。
泷川悠一靠着栏杆, 目光落在街角的那辆白色的马自达上。
话说回来, 波本也不上报行踪，为什么琴酒不管他？
这就是神秘主义的人设的好处吗。
“1号点是谁？”观察了一会地形, 泷川悠一回过头问道。
伏特加没想到他认真得这么快，迟疑一瞬才从脑中得到答案:“卡尔瓦多斯。”
泷川悠一在记忆里翻找几秒，想起这似乎是之前在游乐园被他打晕的倒霉蛋。
如果不是景光回去不好交差，他那时就索性把对方杀掉了。
泷川悠一觉得无趣:“那他和基安蒂的枪法谁更好点？”
伏特加心里突然多了种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干什么？”
泷川悠一理所当然:“要是他的枪法够好, 待会目标开车逃窜的时候就用不到我们动手了。”
不过基安蒂坐直升机突突突的时候也挺描边的, 以至于泷川悠一一开始真的以为她也是哪里派来的卧底。
“……话是这么说没错。”伏特加的话音落下, 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冲了出来。
子弹穿透了左前方的车胎, 失控之下, 目标开着车一头撞进了旁边的饰品店。
泷川悠一看着穿着西装的男人踉踉跄跄地从车上走下, 漫不经心地抬起枪。
子弹精准地击中油箱, 伴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 刚死里逃生的男人便因巨大的冲击力飞了出去。他的一条胳膊被炸飞, 后背上燃着火焰, 惊慌之中有以为只是单纯的交通事故的路人跑去帮忙, 泷川悠一注视着这一幕，不太在意地开了第二枪。
从头颅穿出的子弹嵌进地里，本还抓着男人衣服的女人顿住, 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上溅开的血液, 立刻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没有尖叫。
泷川悠一眉尾扬起, 在天台上与她对视一眼。
“走了。”青年收起枪，轻声对身后的伏特加说道，“那是警察。”
佐藤美和子，之前偷偷溜进警校毕业礼的时候，泷川悠一曾在门口遥遥地见过她一面。
搜查一课，说不定以后能经常碰到。
“对了。”泷川悠一想起来，跑路前还不忘偏过头对伏特加提议道，“中午想吃西餐，能不能让琴酒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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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缤尼塔说要吃西餐】
【杀完人吃大餐，他说这是情调——伏特加】
琴酒没有回复，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收回口袋，抬眼看向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这座庄园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花了昂贵的价格特别订制的，如果说要有什么共同之处，那就是上面都由知名的工匠雕刻了乌鸦的图案。
乌丸莲耶，作为组织幕后的首领，虽年过百岁却仍然保持着一副年轻人的模样。
没有人敢去探究其中的缘由。
“然后呢。”听完琴酒对于考核的汇报，[乌丸莲耶]饶有兴致地弯起唇角，“斯缤尼塔就这么自己从雪里爬了出来？”
“嗯。”
“令人遗憾。”[乌丸莲耶]意有所指，“要不是那个人，他应该能变得更优秀的。”
琴酒皱了下眉，听见对方叹了口气。
“去吧。”[乌丸莲耶]的话音落下，琴酒身后的那扇沉重的大门便自动打开，“斯缤尼塔还等着你不是吗？”
烛台上乌鸦的雕像微微移动，它们的翅膀被人卸下，漆黑的眼睛中透着难以描述的压抑感。
走出庄园的时候，琴酒神色冷淡地给伏特加回了句【在哪】。
贝尔摩德那女人的直觉和他出奇得相似。
乌鸦是群居动物，一代头脑死去，便意味着新一代头脑的诞生。
但这并不意味着琴酒会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冒牌货效忠。
银发的杀手冷笑一声，幽绿色的眼中映出远方的景色。
组织要变天了，其中的老鼠却还没抓完。
手下的怠惰使得这位向来冷酷无情的top killer感到些烦躁，偏偏斯缤尼塔还大摇大摆地坐在高级餐厅中快乐地研究他的奶昔。
琴酒走过去，注意到他摆在盘子边的一根烟。
“哪来的？”他问道。
泷川悠一:“奶昔？”
“……”
“那边的人送的。”泷川悠一拿起那根烟研究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两桌外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
见到自己刚刚搭讪过的人投来目光，男人手中的叉子放下，刚想打个招呼，目光对上那双幽绿的眼睛时，笑容却立刻僵在唇角。
蛰伏在黑暗深处的阴冷与危险，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琴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察觉到对方僵硬的神色后，从喉咙里发出声不屑一顾的笑。
他收回视线，看着斯缤尼塔把奶昔递过来:“喝吗？”
“不喝。”琴酒说，“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致幻剂。”泷川悠一诚实地答道，“本来想送给伏特加的，但觉得还是你中招的样子比较有趣。”
这样狂妄的话使得一直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伏特加开始寻找钻到地下的途径，但琴酒盯了青年那张脸看了一会，半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去包厢？”
伏特加:？
伏特加:！！！
泷川悠一:“替你省钱。”
琴酒看了眼桌角的账单。
能拿他的卡在拍卖会上乱拍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几个零。
斯缤尼塔无非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用伯/莱/□□他脑袋。
“你都敢大胆到给莱伊下药，还在乎这些事？”琴酒嘲讽道。
“他又没吃。”泷川悠一的语气里满溢着可惜，“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我。”
琴酒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在斯缤尼塔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就需要在内战开始前把派到世界各地的成员调回。
还有枪/支和弹药……
琴酒皱起眉头，仔细地在加密通讯中编辑了邮件。
泷川悠一注意到他的动作，刚探过脑袋，就被琴酒抬手一把按住。
“把你的好奇心收敛一点，斯缤尼塔。”琴酒说着，余光瞥见斯缤尼塔身上比平常要短一些的衬衫下摆。
停顿几秒，手机被琴酒无声地按灭。
他拨开斯缤尼塔的头发，带着枪茧的指腹摩挲过青年颈侧的皮肤:“换了洗发水？”
泷川悠一眉头一跳:“我去澡堂一日游了。”
琴酒微微眯起眼，记起早上伏特加说他迟到的事:“你在藏些什么？”
“没有就是没有。”泷川悠一固执地否认，“快吃饭。”
他说着，把那份刚切完还没有动过的牛排心痛地推了出去。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不服气的缘故，琴酒总算是施舍给了那份食物一个眼神。
伏特加本想解释大哥从不吃外面的食物。
“怎么只吃一口。”
琴酒敷衍地放下银制的刀叉的时候，听见斯缤尼塔义正言辞地谴责。
“浪费美食。”
诅咒琴酒今天掉的头发比他多一点。
-
说这句话的代价是又被拉去跑了两个任务。
泷川悠一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出勤率就要变成组织里的第二高了。
虽说有活的靶子给他练枪法也不错，但自从他的狙击技术日益精近后，基安蒂就总是拉着他比赛。
组织内卷，何时停止。
“我告诉你莱伊在哪，你去找他。”泷川悠一面朝下趴在沙发上，声音闷闷的。
“不要。”基安蒂拒绝得很快，“谁要和臭男人一起。”
泷川悠一听见这话，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只眼睛:“你把科恩当什么了？”
基安蒂:“搭档。”
泷川悠一:“我呢？”
基安蒂:“吉祥物。”
泷川悠一:“？”
泷川悠一:“我哪里比不上莱伊？”
斯缤尼塔的任务履历无疑是他们几个人中最漂亮的。
基安蒂扫了他几眼，青年的腰肢纤细，屈腿气愤地坐起来的时候脚踝露出一截。
女人眯起眼，看向他散开的领口处肩膀上隐隐的一抹淡红。
被谁咬了？gin？
他们发展到这地步了？
“昨天晚上的事？”基安蒂问道，神色微妙，似乎明白了斯缤尼塔现在无精打采的原因。
斯缤尼塔都这样了，gin竟然还让他一天做三个任务？
泷川悠一不明白莱伊和基安蒂的这句话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疑惑地皱眉，刚想开口，就发现基安蒂的目光到底落在了哪里。
“……”泷川悠一默默地把领子系了回去。
“不准说。”他威胁道。
基安蒂:“呵，说不说大家不都知道了。”
泷川悠一:“虽然不知道你们知道了什么，但一定是假的。”
他站起来，磨磨唧唧地往外晃:“好歹也是狙击手，把眼睛擦亮点啊基安蒂。”
基安蒂:……再亮就瞎了。
和基安蒂不同，泷川悠一现在在认真思考事情。
[那位先生]的行踪隐蔽，时不时会更换藏身地点，就算是琴酒，一般也都是直接电话或邮件联系。
能让琴酒直接去见他，说明一定是有人发现了端倪。
贝尔摩德？
那么邮件里说不定会有地址之类的信息。
泷川悠一这么想着，路过琴酒的房间后又倒了回来。
怎么拿到他的手机呢。
泷川悠一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
嗯？没人？
那就再……
“找我？”熟悉的烟嗓从头顶上传来，泷川悠一下意识地抬起头时，琴酒正巧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勾了勾他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头发。
斯缤尼塔的那双眼睛中有一瞬的迷茫，琴酒盯着他看了一会:“找我做什么。”
泷川悠一看了眼他的口袋。
直接抢走似乎不太现实。
“不知道。”他随意答道，“就是突然想找你，”
琴酒没说话，眼神却比刚才更幽暗了些。
[boss]对斯缤尼塔未免过于关注了。
那家伙想得到什么？
琴酒嗤笑一声，似乎能够推测出答案。
他没有松开缠绕在指尖的头发，只是低头看了几秒新发来的邮件。
“斯缤尼塔。”琴酒垂着眼，从薄唇中边溢出声恶劣的冷笑，“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基安蒂特地发邮件来骂我疯子。”
泷川悠一一愣，听见他开始倒计时。
“半分钟，把你的小秘密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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