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哎，对了！还有！他耳朵上有个凸疣！
——什么？
霁芩的脑海中本勾勒着章老四所描述者的样貌，却忽地听闻这么一句。
若非二人是用灵力传音，霁芩此时怕是要惊呼出声。耳朵上是否有凸疣，这是唯一能分辨魔族与人族的依据。
一下子，霁芩的全部注意力被这人“魔族”的身份所吸引。那个原本呼之欲出的身影又彻底地沉没在了记忆深处。
——耳朵上有凸疣？你确定么？是长在此处么？
霁芩一边传音，一边在自己耳朵处笔画了一下。
——是的是的。俺确定，是长在那地方。
霁芩直接确定。绝对是魔族搞的鬼。
——你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就8日前。
——在哪里遇见他的？
——俺老家。三湘潭州。
霁芩眉目又是一凛。8日前，三湘潭州。近日，那处的确是祸乱颇多，离得最近的仙门是玄霄宗，几日除魔下来仍是祸乱不止。想必，这魔人大概率还在附近。
——好。
——那，那仙老爷。俺接下来怎么办啊。
章老四慌了，自己这已是入不了轮回之人，万一再来个魂飞魄散，岂不是……
——你大可放心，法术一闭，便可直接入鬼界。法术破碎之时，你会感到头晕目眩，地动山摇。此时必须闭眼闭口。在听见“入鬼界”三字之前，万万不可睁眼或张口说话。否则，神魂俱散。
说完这话，霁芩起身。碧箖乖顺地攀上了霁芩的衣袖。
“阵灭。”
霁芩以碧箖为刃，将结界破开了一道口，一步跨出。
出了阵法，不料脚步却忽地一软，霁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师兄！”
“道长哥哥！”
霁芩强撑：“没事没事。只不过腿麻了而已。”
蝶衾丝毫不给面子：“师兄继续扯。”每次发病都只会来这么一句，幼稚得要死，也不会换个说辞。
此时结界已经撤去，那个原本被附身的孩子也已恢复了神智。
为了避免被围观，几人匆匆逃离了铜墙铁壁般的人群。
霁芩软乎乎地被蝶衾拖着走。
拐进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霁芩终于撑不住了，靠在墙上仰着头微微喘气：“蝶，蝶衾。”
“我在。”
霁芩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认输地伸出了手腕。
蝶衾：“不强撑了？”他向霁芩的灵脉中输送起了灵力。
霁芩有气无力：“嗯。”源源不断涌入的灵力，缓解着霁芩灵脉干涸的不适。
其实霁芩和蝶衾的灵力契合度并不高。一个木系，一个水系，输送灵力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霁芩的灵力真正恢复，还须等上两个时辰。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凇茳忽然开口：“道长哥哥，我所修的灵力是金木两派。用我的木系灵力灌输，效果许会更好吧。”
“别闹。”蝶衾。
“要不，你来试试？”霁芩。
二人几乎同时发话。
四目相对了一瞬，蝶衾轻轻“哼”了一声，偏开头。
这次换凇茳把住了霁芩的手腕。
果然，同系的灵力舒服好多……
松鸣鹿握着我手腕的力道也很轻……比蝶衾温柔多了……
霁芩晕乎乎的脑子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
蝶衾皱了皱眉：“知道错了吗？”他是指霁芩木渎发作却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一声。
“知道啦。”语气神态真是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被长辈责怪的孩子。
蝶衾忍俊不禁：“下次还敢吗？”
霁芩理不直气也壮：“下次还敢。”气势不行，但表情达意十分到位。
“噗嗤”
凇茳被笑到了。茳茳：憋笑ing……
霁芩百般无聊地发着呆。
欸。
修道之人的灵脉本算得上是私密之处，旁人是乱碰不得的，怎么到了自己地方……就……
木渎发作毫无规律可循，间隔短则二日，长则数年，只能暂时用师母李娴婷配置的灵药压制。
平日里木渎发作之时，几乎是谁在身旁谁给霁芩输灵力，顾门6人，人人都触过触过霁芩的灵脉。
凇茳的询问将霁芩的思绪拉了回来。
“道长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灵力为什么会突然干涸？”
“就是一点旧伤，并不常发作。”霁芩如实答道。木渎二界大战时留下的。
蝶衾的回答更为直白：“木渎。”
凇茳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木渎？呵呵，好巧哦，我爸的灵刃也叫这名呢~
那这“旧伤”……
嗯，非常不戳，明显是凇涘干的。……
“咳。”凇茳没有继续再问。
“差不多可以了。”霁芩感受了一□□内运转自如的灵力，对凇茳说道，“谢谢鸣鹿。”
凇茳懵了一瞬：鸣鹿？啥鸣鹿？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个名字？旋即，他便记起了今日早上自己随口胡谬的那个化名——松鸣鹿。
嗷……原来如此啊……
“内个…道长哥哥以后，还是叫我阿辰吧。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这个称呼。”
呵呵，其实是因为本王小名就叫“阿辰”，听父皇母后叫习惯了而已。
霁芩愣了愣，笑道：“嗯，好啊。”
蝶衾默默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但这种这么宠溺的语调是个啥玩意？？
“啊，对了。”霁芩想起了雨霖浔的结果，对蝶衾说道，“明日我们去三湘潭州。”
蝶衾&凇茳：？？？
想了想，霁芩又补充道：“阿辰若是也想要同行的话，我自是欢迎。阿辰要一起去么？”
凇茳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好啊好啊~”笑话，这么好的机会，凇茳怎么可能拒绝。他还正愁没理由跟着二位呢。管他去哪儿，去干嘛呢，粘着就对了。
倒是蝶衾有所不解：“师兄，这是缘何？”
“刚刚对那疫鬼用的‘雨霖浔’，得知那一块许有魔修祸世，玄霄宗迟迟未能将魔修拿下，我等是前去助阵除魔，亦是要探一探那魔修的背后势力。”霁芩解释，顺带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凇茳，神色带笑。
蝶衾听闻是有魔修，眼睛亮晶晶：“好！”
蝶衾可是恨魔族之入骨，双亲在眼前被害，自己却无能为力之苦，谁能解啊！
凇茳一凉：除，除魔？
我￥&￥
凇茳想shi的心都有了。
为，为什么。我我我，我觉得道长哥哥的笑容那么意，意味深长长啊……
凇茳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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