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乘着地铁的上行扶梯

嗨，我是徐榛榛。

        我乘着地铁的上行扶梯，耳边是电梯轰隆隆的运作声，震得人耳鸣。冬天的风从地上的出口处刮进领子里，像是刀割。随着上行，墙壁上的公益海报已经看腻，我抬头，鹅黄的星星被倒进蓝色的夜空，女人细白的手正用银叉子将二者搅拌均匀。身旁的公益海报通通剥落，堕进我身后深不见底的猩红色大洞，取代他们的是框上镶着流纹金边的画像。女人们穿着层层叠叠有着整齐褶皱的克里诺林裙，脸色惨白而憔悴；男人们烫着统一的白色蛋卷头和卷翘的小胡子，神情喜悦而癫狂。他们吟诵着中世纪古老的歌谣，从画框里伸出手，轻轻的将我向前推。身后猩红色的深渊早已蔓延至身前，铺落成地毯，我踏上去，鞋子变成了透明到几乎可以看清脚上青筋的水晶鞋，裤子变成洁白蓬松的长裙，双手被套进缝着蕾丝花边的手套。不远处的夜空不再看不到边界，我只见到尽头处的断头台，上面放着一定王冠，两边是神情恭敬肃穆的骑士。耳边的轰鸣声消失了，脚上的水晶鞋引导着我一步步走向断头台，世界静得像所有人都死了一样。

        我迈出一步。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野花一片。”

        星空与画像逐渐倒退，所有有色彩的一切被流动呼啸的时间剥成黑白，向身后飞逝。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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