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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w=本章都是甜甜


手被人紧攥住,肚子好像被什么给压住,有点难受。感知一回归,薛惟猛然睁眼,余光瞥见池越正趴在他身上。

        池越……

        难怪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

        他这是?被救回来了……

        薛惟没有出声,他安静地看向池越,池越原先留的是寸头发型,现在头发好像长了点,瞧上去蓬松,有点毛茸茸的既视感。他动动右手手指,想摸一摸池越的脑袋瓜。

        这时他突然看见一只手的手指,在他身上盖着的那张单薄被单上,作小人模样,倒一个“yes”的手势,食指和中指一前一后地在被单上迈大阔步走路。

        薛惟:“……”

        他静悄悄地看着,池越手臂长,从床单底端往上走,差不多走到他肚子时才停下,然后食指开始走退步,中指紧跟其后。

        薛惟哭笑不得:“……”

        观察室内响起连片的轻微呼吸声和酣睡声,偶尔也响起通讯信息声。池越也有过几声呢喃,但因为极小声,薛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他一直拿后脑勺对向薛惟,好像脖子这么斜靠着并不会累似的。

        过会儿,池越停下小人走步,他仍然用后脑勺对着薛惟,不过一只手掀开被子,手摸到薛惟纤细的脚踝上,轻轻地按了按。

        “咯人。”池越呢喃。

        薛惟:“……”

        在薛惟不知是第几次看池越重复这小动作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右手揪住被单一把掀开。

        微风佛脸,池越还没反应过来,薛惟上半身已经倾斜过去,手掌覆盖池越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再次捡回一条命,心湖涟漪,醒来见到池越紧攥自己手不放的样子,心绪更是难平。池越大概是熬狠了夜,嘴唇干涩得掉唇皮,吻起来其实嘴感不太好,但薛惟却觉得那摩擦感很舒服,很真实——

        他是真的活着回来了。

        池越:“!”

        他抓住薛惟的手臂,反客为主,舌头撬开薛惟齿贝,吸吮起来。

        薛惟修长的脖颈被迫往上抬,池越的攻势实在太猛烈,像是在责怪他。结束最后一下舔吻,池越也不温柔,牙齿惩罚地咬几下薛惟的下唇,薛惟吃疼,随后池越的手覆盖在他的后颈上,埋怨似地捏了捏两下。

        吊瓶里的液体还顺着管道往下滴,池越没敢回吻薛惟太久,他惦记薛惟手背上插/着的那根针头,怕闹淤青了,只吸吮两下薛惟的嘴唇,便把人推回床上,要人躺好。

        “什么时候醒的?”池越瞥一眼薛惟手背上的针头,还好没脱出来。他抬拇指揩掉薛惟嘴角上的津液,柔声道,“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点吃的?”

        薛惟静默地看着池越,少顷,他招手让池越靠近一下,池越明了,手撑床沿俯身靠下去。薛惟微抬上半身,揪住池越衣领。

        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池越险些没撑住,要往人身上扑,他掐掐薛惟下巴,说:“撒娇没用,账还是要算的。发消息不回,回来就要把人心脏给弄没了,你以为亲两下就能抵消?”

        薛惟嚯了一声,掩饰般亲亲池越的耳垂,旋即咬耳朵转移话题道:“欸,我要饿死了。”

        池越估计是气没消,看薛惟躺在病床上就来气,他回呛道:“呦,这位哥哥还知道什么叫‘饿死’呢?”

        薛惟:“……”

        醒来没多久,几位警官就进门来问话,池越便去外面给薛惟买点清淡的粥喝,一直到薛惟一五一十地交代完事情的起始末尾,几位警官走出房门,池越才踏进去给薛惟喂点粥喝。

        期间医生过来查房,告知池越,薛惟身上的伤恢复得不错,吃了点抗生素药,炎症也已经控制住了。烧退了大半,半夜里没有要烧上来的迹象。

        “总体恢复不错,再观察两天,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这一日池越去前台把出院的手续给办了,薛惟则被沈蕊搀扶着,阿pear在旁边做一脸冷漠状,听见沈蕊说要让薛惟过去她家一起吃顿饭,她便把沈蕊的挎包接过,往里头放了车钥匙,说:“那你等会回去记得要注意安全,哦对,池越应该会开车吧?你把钥匙给他开。”

        恰好池越走过来,阿pear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开车,不然让你好看。”

        池越:“?”

        说完阿pear捏捏沈蕊的手,转身要走。沈蕊把薛惟塞/给池越,哎的一声拉住她,说:“你不跟过来吗?”

        阿pear一见到薛惟,便始终如鲠在喉,她看到薛惟就想起薛貌生,实在倒胃口。她拉下嘴角,说:“不去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还是好好陪陪你儿子吧。”

        沈蕊从话里觉出醋劲来,她说:“那你把车给我,你怎么办?我们阿pear大小姐要挤公交?”

        阿pear说:“怎么就挤不得?大小姐要那么娇贵干什么?”

        “对对对,所以大小姐也可以尝试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顿饭呀,嗯……今晚我做东呢,你真的不吃?你不是爱吃猪肚汤吗?我还特意……”

        阿pear看向薛惟,薛惟腿脚行动不便,池越蹲下给他系散落的鞋带,旋即双手摸到薛惟膝弯要将人扛起来,薛惟便警告地拍打池越后背,头晃了两下,耳朵尖都红了。

        池越受下这顿挨打,一只手拦腰抱住薛惟,看了过来。

        阿pear从沈蕊的挎包里掏出车钥匙,牵起沈蕊的手对池越说:“行了?那走吧。”

        四人很快抵达雅惠苑,阿pear一进门就去厨房帮沈蕊忙活,薛惟则被池越强/制性地按在沙发上,警告不许动弹。

        他自己侧身坐在薛惟对面,从沈蕊端过来的一盘荔枝里挑选了几颗出来,剥掉荔枝皮,白嫩的果肉上浮满亮着粼粼光的鲜汁。

        池越一连吃掉好几个,薛惟眼巴巴看着,手爪子伸过去,也要拿一颗尝鲜。他听沈蕊说,这是阿pear专门去西郊一处农场里摘下来的,是当年博杨贵妃一笑的妃子笑。

        谁知池越没给他机会,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爪子,把盘子端去他手够不着的地方。

        薛惟:“……”

        池越吐掉荔枝核,他脚下有个垃圾箩,薛惟见他吐的时候看着自己,也不知道那颗荔枝核有没有正中垃圾箩……

        正想着,池越湿着手坐到他身边,他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池越,池越没接。

        “想吃?”池越问。

        薛惟毫不掩饰,点点头。

        池越气还没有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原来哥哥喜欢吃荔枝吗?”

        薛惟:“喜欢。”

        小时候他老爱吃,到了荔枝成熟的季节,李亚茗会和几个老友相约农场,亲自把荔枝摘回来带给他吃。他贪嘴,可以一口气吃掉几十颗,不用等第二天睡醒一觉才发作,当晚他就吊着嗓子直喊:“奶奶奶奶!我喉咙好痛啊!”

        李亚茗总会刮刮他鼻尖,笑骂道:“让你吃少点,就不听话,这东西谁跟你抢啊,不都是你的?这下好了,上火了吧?”她说完会让姜欢愉下楼买几瓶癍痧凉茶回来。

        那时一口子猛灌下去,吃荔枝的时候那些果肉和汁水有多甜,喝癍痧凉茶就有多苦。薛惟浅尝过黄连的味,简直不要太销魂,而那癍痧凉茶的苦涩味则比黄连还要更进几层,销魂过后,还要在舌尖久久不弥散,一整天下来,吃什么东西都是苦的。

        其实癍痧凉茶也有甜的,但李亚茗就是不让姜欢愉买甜的,非要薛惟吃吃苦头。

        现在,沈蕊专门让阿pear带回来的荔枝就摆在眼前,可池越却不让他碰。

        池越说:“那怎么办才好?现在肯定是吃不了了,医生特意叮嘱过,说你水果也要戒掉。”

        “喵呜——”“喵呜——”这时,沈蕊养的那只毛发油亮的白猫——

        惟惟,从茶几底下钻出来。

        只见它撅着屁股,上半身匍匐在地,一只手拨弄着地面上那颗荔枝核。

        薛惟:“……”

        哦,我猜对了,他果然没吐中。

        池越其实不太喜欢掉毛的动物,他有过敏性鼻炎。面对带毛的任何动物他是一万个不行,尤其是生活中常见的猫科动物。

        这群小家伙一到夏天,就会疯狂地掉毛,爬到人身上还会留下一撮又一撮清理不出来的毛球。清理不出来,池越就只能把衣服当洗浴室的地毯踩,是以对待这群小家伙的态度,池越一直是敬而远之的。

        眼下,这小家伙就匍匐在他脚边,他虽有些近视,但还是能看出光洁的地板上躺着几根长长的白毛。

        池越暗戳戳把脚挪回去,“喵”地驱赶几声,让这小家伙赶紧滚出自己刚划出来的分水岭。

        然而惟惟对此毫无知觉,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把荔枝核丢在地上,它还以为是喵粮,嗅了嗅,不是;以为是另一种虫子,要弄死,结果也不是。于是它竖起长长的尾巴,优雅地,轻巧地颠着步调要往池越那边过去——

        池越今天穿了一条卡其色裤子,棉质的,薄款七分,是新买没多久的。

        它要去蹭两下,试一试质感。

        见小家伙圆滚滚的脑袋要往自己裤管上蹭,池越连忙站起来,避瘟神一样避开惟惟。薛惟不知道池越此刻欲哭无泪的心路历程,见惟惟乖巧地往这边过来,当即开心地笑了一下,上半身往下俯,抻手要抱起来。

        “!”

        池越瞪大眼睛,眼看薛惟的手就要碰到小家伙柔软的毛发,他立刻说:“哥哥,你不是要吃荔枝吗?”

        薛惟动作一顿,亮着眼睛看向池越,以为池越把那盘荔枝挪回来,谁知池越侧过身,高大身影笼罩下来,整个人跨坐在他大腿上。

        薛惟后背靠在沙发上:“……”

        “你要干什么?”薛惟偷偷往厨房那边透出的刺眼光线看过去,阿pear和沈蕊还在忙活,油烟机的轰隆声不间断地传出来,间或传来几声人语。“别乱来,我妈在这儿呢。”

        “想什么呢?”池越抬起薛惟的下巴,问,“我问你,想吃荔枝和想抱猫猫,这两个想法,你哪个比较想?”

        薛惟吃味,这话一出,他才突然注意到什么,想起刚才池越莫名其妙站起来的动作,他问:“怎么?你居然怕猫吗?”

        池越掐了一把薛惟后腰,说:“别转移话题。”

        “谁转移话题,转移话题的是你好不好?”薛惟也毫不客气,这家伙掐的那一下劲大,弄得他皮肉疼。他报复地拍了几下池越的屁股,评价道,“还挺q的。”

        池越抓住薛惟不安分的手,再次问道:“所以想吃荔枝和想抱猫猫,你到底哪个比较想?”

        薛惟两个都想,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想要,于是他贪心道:“吃完荔枝抱猫猫。”

        池越觉得薛惟这个想法太危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居然两个都想要,实在是个贪心鬼。不过,能不能实现还得另说。

        于是只见池越从薛惟身上爬起来,后脚跟将靠近过来的小家伙往后轻轻地推开几丈远,绕过路,端起刚才被他放在茶几边上的那盘荔枝。

        见状,薛惟殷勤道:“谢谢谢谢,我要最大的那颗,不,我要两颗,三颗!”

        池越嗯了一声,还真在盘里挑选起来,离盘边缘最近的那颗是最大的,指尖按下去,感觉果肉充实,想必汁水也多。

        池越拿起来给薛惟看,问:“这颗够大吧?”

        薛惟疯狂点头,撒娇道:“你要剥给我吃吗?”

        池越没回答,他沿着果皮上的虚线,三下五除二剥下皮来,果然好多肉,晶莹剔透。薛惟以过来人经验判断道:“这颗肯定很甜很甜!”

        池越表示赞同地嗯了一声,拇指在果肉上摩擦,汁水真多。薛惟跃跃欲试,岂料池越突然张开嘴巴,把这颗荔枝囵囤地吃掉了。

        薛惟递到半空中的手:“……”

        看来是存心不让他吃了。

        他狠狠道:“你等着喝癍痧凉茶吧!苦死你得了!就知道吃!吃!吃!”

        池越暗自吃笑,他的腮帮子动了几下,再次坐到薛惟身上,说:“张嘴。”

        薛惟:“?”

        池越可劲儿坏,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说:“不是要吃荔枝?”

        薛惟说:“你要点脸吗?荔枝核和荔枝肉是同一样东西吗?”

        池越说:“本是同根生,哪里就不是一样的东西?吃什么不是吃?我记得荔枝核也是一味中药,这东西扔掉可惜。”

        什么玩意?他怎么会知道荔枝核是味中药材?

        难道……

        薛惟往池越身上古怪地瞥了两眼,不是吧……

        他没觉得啊……

        薛惟闭麦,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又不是这里才有荔枝,吃不到他出去吃就是,差这么点吗。

        池越却不依不饶,把薛惟下巴钳住。薛惟直视池越,以为池越要吻自己,谁知池越拇指覆在他下唇上,弹一下。

        他拇指往里探进去,问:“吃到味道了吗?”

        薛惟:“?”

        池越拇指引导薛惟的舌头,薛惟才反应过来,舔了两下,池越拇指上还真有点荔枝味。

        他抬起眼,要说些什么。就见池越把含在嘴里的荔枝核拿出来,朝不知何时偷偷摸到脚边的小家伙丢了过去。

        “瞄——”惟惟被当空抛来的荔枝核砸到脑袋,不满地抗议道。

        “边去儿。”池越也不满回道。

        薛惟:“……”

        往厨房那儿偷瞄一眼,还是轰隆隆的抽烟机声响,没人出来。池越便火速吻住薛惟,满嘴清甜的荔枝香透过唾液传入口腔,黏腻缱绻。

        味是彻底尝到了,真的很甜,但……薛惟觉得自己快要被池越吻到差点喘不过气……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有劲的吗……还能把人亲得天昏地暗了……

        差不多要晕的时候,池越终于肯放开他。他哄道:“下次要吃荔枝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个几十斤回来,但不许跟任何带毛的动物亲近。”

        薛惟嚯了一声,果然是怕猫!他恶心池越,故意回呛道:“我不,我就要吃完荔枝抱猫猫。”

        池越从鼻腔里冷哼出一声,毫不客气道:“你想得美。”

        薛惟推了池越一把,凑他胳膊,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怎么不敢?以后你的事我都得管,就不能由着你胡来。”池越抓住机会,自薛惟回来之后,他心头压着那股哑火一直没有散去,两人的关系摆在这里,他心知薛惟敏感多思,所以为了不越界,尊重薛惟,先前薛惟的那些反常举动他都没有去过问。

        谁知薛惟险些把命给丢了,他现在做梦都是薛惟满身浴血的样子,这让他怎么装作无事发生?

        况且,醒来之后,薛惟就总在回避他问的那些问题,诸如那一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了些什么,他以后是不是还打算做其他事情,薛惟对此通通闭口不答,把人逼急了,还照着自己的嘴直亲。

        反正薛惟无赖的手段耍了许多遍,他就是没办法知道薛惟那天去做了什么事情。

        薛惟愣了一下,没想到池越会突然间那么大反应。估计是火气还没消,薛惟在心中苦笑,他到底是没有办法将那些事情完整地告诉池越,要怎么说呢?说了又能怎么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如果池越知道了,肯定不允许他离开,那么何必一一告知?倒不如抓紧时间,把该做的事情都给做了。

        抓紧时间,把那些两个人没一起做过的事情给做个遍——

        他要教池越射箭,和池越滑滑板,溜冰……

        抬起头,又是一脸笑意,薛惟说:“好好好,都归你管。我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管的。”他说着不待池越开口,安慰似地抱抱池越,说,“可我——”

        话音才落,薛惟已经放开池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抱起惟惟。

        池越:“……”

        薛惟满足地撸了把惟惟那圆滚滚的脑袋,又用指尖去挠惟惟的下巴,惟惟满足地抬起头,轻轻发出“喵呜”声。

        薛惟说:“可我是真的很想撸猫。”

        池越:“……”

        好多猫毛沾在薛惟t恤上,有几根还挑衅地飞到半空中,在池越忍耐的神经线上蹦跶。池越眼角抽了抽,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挤出一句——

        “我不抱你了!”

        薛惟成功转移注意力,可见面对带毛的生物,池越的接受度还有待提高。想了两秒,薛惟再次刺激道:“怎么办!我还想在家里养猫。”

        池越用纸巾捂住鼻子,不住地打喷嚏。见薛惟这么喜欢猫咪,他恨道,“养,十只都准你养!”

        只要你在身边,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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