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章 煎熬的等待
“你刚刚在厨房回来，随后又叫了厨房的李嬷嬷前来，今日程慕言又亲自去了厨房做菜，若是今日贸然前去柳氏那里要人，恐李嬷嬷会是张嬷嬷的结局，我不能在因为自己而伤害无辜之人了。”
“可姑娘的身份已经是夜王妃了，虽说还未过门，但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若他们想对嬷嬷不利，姑娘也可摆出夜王来。”紫苑还是不解得问道。
“若是摆出夜王的身份，恐怕就会有人摆出靖王妃的身份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成大事。”
“好了，你这脑子是跟不上姑娘的，可别耽误姑娘吃饭了。”
紫苏就是这样，事事以程慕言为主，事事也通透，却从不多话，一切以姑娘为主。
“对，瞧我这脑子，竟忘了姑娘还没有吃饭呢。”说着递给了程慕言筷子。
紫苏两人也顺势坐了，程慕言早就告知了两人，可一并用饭，不必饿着肚子伺候。
三人吃过了饭食后，程慕言便歇着了。
紫苏两人便回了厢房。
柳氏院子。
“父亲，快些尝尝，这是羽儿做的鲈鱼。”说着给程恒远夹了一块肥美得鱼肉。
此时的程慕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满脸笑意，早早就退去了前几日的阴霾。
“好，好。为父便来尝尝羽儿亲手做的鱼肉。”程恒远也是藏不住的笑意。
“来，母亲也来尝尝。”
“嗯，鱼肉鲜美，味道鲜香，入味。”程恒远边嚼边点头，“很是不错，不愧是我们程府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做的一手好饭菜。”
“那父亲就多吃点。”程慕羽一听夸赞，更加高兴，说着又给程恒远夹了菜。
三人正吃的高兴，屋外的远处来了位丫鬟走到屋门给林嬷嬷耳语了几句，随后，林嬷嬷给了他几两碎银，那丫鬟便回去了。
此时的柳氏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羽儿，若以后成为靖王妃，断不能忘了你父亲为你做过的事。”柳氏提醒道。
“母亲，父亲，请放心，羽儿虽为靖王妃，但身上流的还是程家的血。”程慕羽满脸真诚的说道。
“夫人不必担忧，我们羽儿惯是个懂事的。”说着给柳氏夹了菜，“待后院的那人出嫁后，为夫便将你从正门迎入，做着程府的夫人，到时候，我们的羽儿也是嫡女。”
柳氏慌忙起身，“奴家多谢老爷了。”
程恒远见状慌忙扶起。“来，快些吃饭，可不能辜负了我们羽儿的心意。”
“对，对，对。今日是个好日子，是奴家失了礼数。”柳氏也是见好就收。
三人吃过饭食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在内屋，林嬷嬷正给柳氏铺着纸张，平日里柳氏最爱画画，也正是这样才会被程恒远相中带回程府的。
“姑娘，今日厨房里的明月来报，说后院的那位将李嬷嬷叫了去，不一会儿又回了，不知说了什么。”
“哦？现在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刚给我要了两位洒扫丫鬟，以她的性格，现绝不会在开口的。”柳氏便画着梅花便说着话。
“不过奴婢还是认为早点解决了为好。”林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她现在还在程家，还是程家的人，若在出了什么事，程家也会被牵连，我的羽儿和青儿还没有出嫁，会受到牵连。”
“姑娘考虑的对，是奴婢考虑不周。”听完柳氏的话林嬷嬷低下了头。
可柳氏似乎并不在乎，开口说道，“无碍，你自小跟着我，远离故土，你也一直贴心，未曾离去，偶尔考虑不周也是常事。”
“多谢姑娘。”说完默默的站在一旁伺候着柳氏的笔墨。
程慕羽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程慕羽彻底撒开了欢，就连走路都是笑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甚至有些忘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连身边的丫鬟沉香都跟着笑着。
回到屋中，忍了一路的程慕羽终于在袖口李掏出了玉佩，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沉浸在了自己的开心里
“姑娘，别看了，那玉佩都让你看出花了。”拿来披风的沉香打趣道。
“反正就是高兴。”程慕羽不理睬她，自顾自的高兴。
“姑娘，你这都高兴了半个时辰了，这马上到了学礼仪的时候了。”
程慕羽猛的坐了起来，“对，可别耽误了，孔嬷嬷一向是最严厉的。”
说着慌忙起身连披了披风去了后院的繁花园。
在南靖，女子在及笄的前一年都会由自家府中去教习坊请教习嬷嬷来教导自家女儿的礼仪。
匆匆赶到的程慕羽，已经看到正在被嬷嬷教导的程慕青满脸痛苦。
“孔嬷嬷好。”看着孔嬷嬷严肃的面孔，程慕羽也不敢忘形。
“嗯。”孔嬷嬷一如既往的严肃。
自打程慕羽和孔嬷嬷学习以来，从未见过她笑过。
“来了便赶紧练习吧。”孔嬷嬷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程慕羽只好自己默默站到了程慕青的前面，由沉香在其头顶放了一个空碗。
“既然来了，就该好好练习，抛开心中杂念。”只见孔嬷嬷拿着戒尺，来回转悠。
两人这一站便站一个时辰方可休息一柱香的功夫。孔嬷嬷的严厉是出了名的。
“今日妹妹听说姐姐与靖王的婚事成了？”程慕青酸溜溜的问道。
两人虽然是亲姐妹，但程慕青对程慕羽一直不服气，总认为自己的才貌不输姐姐，却处处被姐姐压一头。
而程慕羽也心知肚明。
“没想到事情传的如此之快，不过这也是事实，不日便会有圣旨下来。”程慕羽也露出了得意之色。
“那妹妹恭喜姐姐了。”程慕青酸酸的说道。
“姐姐谢过妹妹。”
说完两人便不再说话，可二人不知两人的对话孔嬷嬷全部都听了进去。
“好了，时间到了。”说着便招了招手，下面的丫鬟端来了茶兀。“今日便开始学习烹茶。”
“有道是这个‘茶’字，其字，或从草，或从木，或草木并。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曰设，四曰茗，五曰荈。”孔嬷嬷拿着木镊夹起茶叶。“这个烹茶是最练习耐心，可这耐心如何练就，便由姑娘自己去悟了。”
“是”程慕羽两人纷纷点头称是。
“桌旁的书本是老奴自己多年总结的，姑娘们可先自行学习。”说完孔嬷嬷便自己烹茶了。
而程慕羽两人也认真看起了书，随后就开始下手练习。
两人自己学习了两个时辰，孔嬷嬷不曾说一句话。
“好了，时间到了，老奴也该去休息了，明日在继续吧。”孔嬷嬷起身便走了。
“可嬷嬷我们.......”程慕羽刚起身开口，孔嬷嬷便已经走出了门口。
“走吧，孔嬷嬷一向如此说一不二。”程慕青提醒道。“我们只能回自己院子闭门造车了。”
“姑娘，东西都收拾好了。”程慕青身边的青云适时的提醒道。
“那妹妹先告退了。”给程慕羽微微行礼后便走了。
“沉香，收拾好东西，我们也走吧。”
出了繁花园天已经暗了下来。
回到自己院子的程慕青发了好一通的脾气，吓得身边的丫鬟没人敢说话，甚至都没有人敢喘粗气。
他们的这位主子的脾气是个直肠子，若好便好的不行，若是不好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发脾气，若是遇到不服气的脾气更是上来。但也因自己受宠变得不服别人。
“姑娘，饭菜就要凉了，还是先吃饭吧。”青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青云是个忠心的又是个胆小的。每次程慕青发脾气只有青云一人在旁边劝着。
只见程慕青坐在床上坐着使劲揉搓手中的帕子。
见程慕青没有动弹，青云只好将饭端到了她的面前，“姑娘，自己身体重要，不要饿坏了。”
“也就是你来劝我，若是换了旁人我才不会听劝。”说着接过青云手中的碗，去了桌旁大口地吃饭。
青云站在旁边抿嘴偷笑。
她们家这位姑娘虽然脾气不好，但给个台阶就会下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终于等来了宫里圣旨的日子。
一大早便有靖王府中的小厮前来传话说王爷今日一早便入了宫，估摸着今日便会传旨。
收到消息的程慕羽打扮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肯出屋门。衣服更是挑了又挑。
不喜冬日的她也罕见的去了繁花园旁的梅林。
时不时的催着身边的沉香去后院小门瞅瞅。
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的沉香又一次的回来冲程慕羽摇头。
看出来程慕羽满脸的落寞，沉香不禁宽慰道，“姑娘不必着急，靖王定不会欺骗姑娘，要不然怎会将贴身玉佩赠与姑娘？”
“嗯，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其实程慕羽想要的也只是这么一句宽慰而已。
一大早接到消息，满心欢喜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没有，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她知道靖王不会骗她，但她还是想要旁人说出来“靖王不会骗她的”这句话。
“姑娘，我们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
程慕羽点了点头，便由沉香陪着回去了。
此时的宫里正是热闹。
“宵泽给额娘请安，母亲可还安好？”靖王楚宵泽给皇上请安后便得了准许来了生母这里。
在榻上侧卧着的正是德妃娘娘，圣眷正浓。
“安好，泽儿快快请起。”
“今日怎的进了宫？”
“儿臣今日是来给父皇述职军中之事的。”靖王看着德妃起身，便上前搀扶。“得到父皇的特许前来拜见额娘。”
“好，好，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不必来这一趟的。”
德妃由靖王搀扶着坐下，又给德妃倒了茶。
“其实，儿臣前来，是有事想要求额娘，还请额娘成全。”靖王站在一旁，恭敬的行作揖礼。
“你我是亲母子，但说无妨。”扶起了靖王。“坐下说，若是对你前程有益的，额娘定会同意。”
“那儿臣可就说了？”
德妃娘娘点了点头。
“儿臣......儿臣想要求取忠毅侯家的程三姑娘程慕羽。”
“哦？就是那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的？”德妃抿了口茶，让人看不到神情。
“那你父皇的意思呢？”德妃缓缓放下茶杯。
“父皇说儿臣是额娘真心心疼的，若是征得额娘同意，父皇便会下旨赐婚。”
“你可考虑好了？”德妃的话带着试探，“这可关系到你的前程。”
“儿臣已经考虑好一切。”靖王起身再一次行礼。
“那便好。”
“那儿臣便去告知父皇，儿臣告退。”
德妃冲着他摆了摆手，靖王便离开了。
靖王走后，德妃身边的嬷嬷开口道：“这王爷想要求娶程家三姑娘娘娘可想好了？”
“这么多年还是你深得我心。你这个老狐狸。”
“奴婢自小便跟着娘娘，许多大风大浪过来的，娘娘的心思，奴婢早就吃透了。”
“还真是个老狐狸。”德妃笑了笑。
“这孩子自小便有主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况且泽儿刚从皇上哪里回来想必摄政王也在，定是商量好的额，咱们就不用多操心了。”德妃边说边走，又躺在了榻上。
“是，奴婢记下了。”
德妃摆了摆手，便闭上了眼。嬷嬷也退了下去。
在德妃处走了之后，靖王直接去了御书房请了圣旨。
在御书房出来后，靖王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似乎他的大业成了般。
难得一见的靖王今日竟然去了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园楼，吃了酒。
此时的程慕羽却是坐立不安。
“你说，这都晌午了，这靖王到底有没有求得圣旨？”看着满桌的菜，程慕羽并无胃口。
“凡是要沉的住气，方可成大事。”柳氏刚走到屋门便听到了程慕羽的话。
“母亲。（夫人）”看见柳氏进来，程慕羽和沉香两人纷纷行礼。
“坐下吧。”说着自己便坐了，沉香见状添了碗筷。
“自古以来能成大事的，必要沉得住气。你可是程家的姑娘，是我柳玉锦的女儿，更要沉得住气才是。日后又是要做王妃的，要有个王妃的样子才是。”
“是，女儿记下了。”说着给柳氏的碗中夹了菜。
“姑娘家更是温柔贤淑，才可得到夫家的认可，你的夫家又是出身皇家，更要成熟稳重，宠辱不惊才是。”柳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自知道程慕羽要与靖王结姻缘后，便一直找寻机会告知她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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