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部分Omega特征
他不想成为omega。
在十四岁分化的那天，他已经感受够了人间的冷暖。后来是beta的性别身份推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可也就是在今天，他突然被告知转化成为了omega。
舟凄在呆滞中被饶一兿抽取腺液进行进一步的化验，分析腺体发育的程度。
“舟凄？”塞维亚试探性的轻声询问着，她没等到舟凄的回神，只能伸手握住舟凄的指尖，那指尖发冷发颤。不似来时的模样。
“舟凄！”塞维亚突然大声叫到。
她干燥的掌心包裹着舟凄有些颤抖的手，舟凄受到惊吓转头去忘塞维亚，在看到后者脸上的担心，他颤抖的嘴唇嚅了嚅，低下了自己的头。
舟凄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塞维亚的手中抽出来。他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示弱，表达自己内心的惧意。
他害怕变成omega，害怕又要重蹈覆辙，害怕听到有人在他昏睡时算计把他卖了值多少钱。
那些陈年旧伤在他知晓自己分化成为omega的今天惨痛的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他仿佛又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听到那些恶意的揣测，跌落进十四岁那年的那场大雪。
雪花渺小，但是就是由很多很多渺小的雪花将他差点压死在十四岁那年、四处跑风的房间中。
塞维亚没有逼问舟凄向自己倾诉，她只是坐在身侧，默不出声的表达自己的陪同。
检验报告出来的很快。
饶一兿手中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检验报告，他检测时需要佩戴的口罩、眼镜、手套都还没摘下，说起话来有蒙着一层雾的感觉。
“舟凄，二十五岁。目前二次分化为优质omega，信息素为野蔷薇味信息素，分化周期较长，信息素不活跃，腺体发育尚未成熟”。
“因分化较晚，只保留omega的发情期与信息素特征，生|殖腔未发育，不具备生育能力，alpha无法对其进行终生标记，临时标记保留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也就是说，你除了会有发情期和信息素的溢出，和平常的beta没什么区别。”
三张a4纸张由饶一兿递给舟凄，后者没有接，身侧的塞维亚见状接了过去。
她的一只手握着舟凄的指尖，另一只手笨拙的翻阅零散的几张纸。
饶一兿看着舟凄被握住的指尖，又看了一眼翻阅检验报告的女朋友，最后认命般左右腿错开蹲在地上，帮塞维亚翻页。
在两个人翻阅的时候，舟凄突然说了话：“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变回beta吗？”
他语出惊人，就连身为医生一直很冷静的饶一兿脸上都带着讶异。
“第三性别分化是没有可能改变的。”饶一兿毫不犹豫的试图击碎舟凄这个可怕的想法。
他身为医生，遇到过那么多的病人，还从来没听到过有人想要变回原来的性别。
舟凄没有如饶一兿的意，他仍旧不甘的问道：“我听说，omega割了腺体就可以成为平平无奇的beta是吗？”
“我可以割腺体，无论有多疼我都愿意。”
“舟凄！”身侧的塞维亚突然握紧他的指尖。
身为omega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割腺体有多疼，她从十五岁开始学习的生理学知识都在告诉她——omega的腺体是全身最脆弱的存在。
omega的身体本就娇弱，割了腺体后只会日渐消瘦，身体素质逐年降低、越发疲惫劳累，甚至……甚至是生命被大打折扣，郁郁而终。
她侧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舟凄：“你何必这样做呢？除了信息素和发|情期，你也不会受到其他的影响。”
“无论是多么强劲的alpha或者是s级alpha都没办法标记你，你不用顺从任何人，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塞维亚身前半跪的饶一兿也苦口婆心劝解道：“而且你是晚时期的二次分化，割下腺体对你的身体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你要接受自己分化成了omega；同时也要知道，你自己是很厉害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轻易伤害到你。”
“除了你自己。”
舟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塞维亚送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床上睡着的。
他只知道第二天睡醒时，小公寓里弥漫着饭香味，阳光照射进来的温度很适宜，角落里即将与他一起启程的行李箱也完好。
舟凄基本是在金芥子的监督下吃了早饭，随后又带着行李匆匆赶往机场。
一个早晨忙忙碌碌，第三性别分化这件事被他有意无意的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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