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8
知道吗？塞德里克在一年级时留下的圣诞心愿，一直拖到三年级的时候才来和我兑换。
由于时间跨度有些大，我还曾一度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用掉这个心愿了。
可谁能想到在我和奥利弗公开恋情的那场魁地奇赛后，塞德里克找到我，问我还记不记得关于那年许愿骨的事，我说当然还记得，然后他很认真地告诉我，他想好了他的心愿。
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他的心愿会是希望我和奥利弗立马分手。
可是我错了，同时他的心愿有些让人出乎意料，至少对于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我来说很是意外。
塞德里克的心愿是他希望我以后在事关感情方面的事不要瞒着他，也就是说他希望我要是和谁交往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告诉他，他得知道和我在一起的男孩是谁，不然他是不会放心的。
我记得我当时听了这个心愿后，有些不开心，认为他像是在咒我和奥利弗不会长久。
那个时候我和奥利弗正处于热恋期，我压根就没想过与他分手的可能，甚至我还傻乎乎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可是塞德里克提出这样的心愿，在那时的我看来，他话里行间似乎都在提醒着我，别这么早就在奥利弗这根木头上吊死，我以后一定还会遇到别的男孩。
好吧，我也知道我那个时候太敏感了些，想得有点多，受不了旁人对我的恋情产生一点质疑，哪怕那个人是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塞德里克也不行。
不过好在我很快便清醒过来了，因为我想到塞德里克怎么可能会不希望我过得好呢？
最后我还是不太情愿答应了他的这个心愿。
时隔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和塞德里克提起当年的这件事时，他终于如实承认，当时确实曾卑鄙地想过能否利用这个心愿来逼迫我和奥利弗分手，可是待他把我叫过去以后，他看着我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脸时，他又忽然不想那么做了。
他发现自己只想看到我笑起来的模样，而不是哭泣的模样。
同时他告诉还我那个圣诞心愿原本他是想留到来将来告白的时候用的，那个时候他觉得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原本他都想好了，如果我拒绝了他的告白，那么他便会搬出这个心愿来挽回我们将要毁于一旦的友谊。
塞德里克告诉我，若是友情和爱情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他更倾向于要爱情，可他深知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我不爱他的话，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是留不住我的，与其以爱之名将我强制困在他身边，两个人彼此折磨，还不如选择放手，将他的爱埋在心底，那样至少我还会一直喜欢他，只不过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可他也甘之如饴。
若说塞德里克最怕的事其实并不是我不爱他，而是有一天我会因得知他对我的心思而害怕得离他远远的，远到就此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最怕这个，因为他的生活早就离不开我，我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直到他告诉我，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俩所担心的都是同一件事，明明我们一直都将彼此视为生活中最重要的存在，可终究还是欠了点勇气，才会一直拖拖拉拉到现在有了一点点进展。
不过我知道这其中主要责任在于我，我的问题很大，由于我的逃避，由于我迟迟不敢对这份感情有所回应，导致在这些年中我屡屡伤害了塞德里克。
如果说这些年来我所做出过的荒唐事中，最不可饶恕的便是那年我在三强争霸赛第二关上所做出的事，当时我因有意要气气前来观看比赛的奥利弗，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犹豫亲吻了身侧的塞德里克。
事后我对此的表现可以说不负责任极了，我告诉塞德里克之所以亲他是因为看在他从人鱼手中救了我，一时激动无以为报，加上被那样的氛围所煽动，觉得这个时候要是不给我的勇士来上一个热切的亲吻多少有点说不过去，此外，我还特意同他强调了好几遍，我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亲他的，我希望他能谅解。
可我当时怎么偏偏忘了，我可是塞德里克在第二关的珍宝呀！又怎么记不起他带我浮出水面时，投在我身上那火辣辣的目光还曾惹得我一时心头小鹿乱撞。我怎么都没有去留意我在和他这么解释时，他的欲言又止，他的失魂落魄。
我可真过分，不是吗？明明我早就该明白的他是喜欢我的，那个为了比赛特意举办的圣诞舞会，他当时在学校里的人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甚至连那个布斯巴顿平日里都高傲地抬着下巴看人的勇士也对他青睐有加，可是他又是怎么同我说的。
他说他唯一想要邀请的女孩是我，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薇娜，他的薇娜。
他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我却还一心想着把他推给别人，我问他觉得桑妮和陆风的小表妹秋怎么样？她性子好，长得美，还是打魁地奇的好手，一定不会让他在舞会上丢人的。
塞德里克告诉我，秋已经答应当哈利了。他说话时表现得有些落寞，让我误以为他是在为比哈利慢了一步去邀请秋的事感到难受。
因为塞德里克曾在某一场魁地奇比赛上输给了同是找球手的秋，赛后大家都说是塞德里克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才输掉了比赛，所以大家便觉得他是不是对秋有意思，可实际上秋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于是我一口气说了我所认识的所有女孩名字，我想这其中总有一个会比秋更合塞德里克心意的吧，可我独独把自己从这份名单上排除了，就像是我忘了自己是一个女孩那样。
最后逼得塞德里克不得不再同我发出一次邀请，但这一次他的态度比前一次更绝对和肯定。
他说所有勇士到时都必须得有舞伴，如果我不答应做他的舞伴的话，那他只好去赫奇帕奇的斯普利特教授或是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那碰碰运气了，看看她们中的一个是否愿意作他的舞伴，而且他会和她们解释原因的，因为他最想邀请的那个女孩拒绝了他，而他不想违背对她的承诺，所以他不会去找其他女孩的。
就这样他成功把我吓了一跳，最终我不得不答应他，做了他的舞伴。
他的喜欢一直都是那么明目张胆，可偏偏遇到了我这个傻子，不过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该在吻了他以后又对他不好。
现在想来若是在第三关塞德里克真的回不来的话，或者是他一直都昏迷不醒，我毫无理由怀疑那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不好好珍惜他对我的好。
当我为我以前的行径同塞德里克道歉时，他却表现得极为大度，他说从来都没有觉得我伤害过他什么，喜欢我是他自己的事，我不该为此感到内疚，如果说他的喜欢让我感到是一种负担的话，那他真得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听到他这么说时，我连忙摇着头说：“不是，你才不是我的负担，我不许你以后这么说你自己。”
“好好，我以后不说。”
他和往常一样在我提出要求时，总是想也不想得便答应下来，由于他总是表现得这么乖，就像是一条听话可爱的小狗，所以我也总是会忍不住去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可是他从不在意，还总很是享受我这温柔的蹂/躏。
每次揉完他的头发后，他也总是会靠过来亲我，这次也不例外。
就这样在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后，塞德里克不知是从那掏出一个戒指，很是真诚地问我。
“娜娜，我想把这个戒指给你，你要不要？”
“当然要。”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看见塞德里克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那了，他有些激动地将那枚戒指往我手指上套，一边套还一边说:“那我们可得说好，你既然收下了这枚戒指，就表示你是愿意嫁给我，以后可不许反悔。”
“嗯嗯，绝不反悔。”我因忙着欣赏那枚戒指，所以回答的有些敷衍。
他搂住我问，“喜欢这个戒指吗？”
“喜欢，只要是你送得我都喜欢。”我说，“不过这是韦斯莱夫人在珠宝店遇见你的时候买得那个戒指吗？”
“对呀，上回去珠宝店本来是想给妈妈挑个生日礼物的，没想到看到这个就想起你来了。”
塞德里克将我带了戒指的手拉起来，翻来覆去地欣赏了起来。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戒指戴在我家娜娜手上一定很好看，你瞧，我的眼光不差吧！”
“可是这个戒指也不便宜，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而且我们那个时候甚至都还没开始交往呢？”
我问出了我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因为自从确定关系后，我们的感情发展得过于顺利，以至于有时连我自己都惊讶。
对寻常小情侣来说同居相当于一件大事，可我们在互相表白后，花了不到几分钟便商量好了要一起住。
就连结婚，他也只是很平常问了我要一句，不要收下他的戒指，要的话就是愿意嫁给他的意思了，他似乎是临时起兴，事先根本没有准备任何仪式和惊喜，虽然也确实根本不需要，因为我着实很讨厌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我也是十分草率就答应了这个简陋得可怜的求婚。
好像答应他没有别的，只因为他是塞德里克，就想他在几年前的圣诞舞会上向我发出邀请时的理由那样，没有别的原因，因为我是薇娜，他的薇娜。
谁能想到几年之后，我答应他的求婚也是因为他是塞德里克，我的塞德里克。
可相比于所谓的仪式感和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我一直倾向于说爱我的那个男人，他具体都我做了什么，他又怎么对我好。
当然，塞德里克对我的好早就毋庸置疑。
所以仔细一想好像一切又都是情理之中的。
现在他在回答我，关于为何他那么笃定我会成为他的新娘，同样他的回答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因为我就是知道你注定会成为我的新娘的，娜娜，这早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我发现我总是自以为很了解他，自认为掌握着他所有的秘密，可每一次当他向我表达他对我深沉的爱意时，我都会觉得我根本不了解他，我就是一个傻瓜。
他爱我，爱得远比我想象得要深。
塞德里克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很快为我解答，而是牵着我的手走进了他的书房。
那张塞德里克为我设计的婚纱图，如今早已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被他裱了起来，摆在了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
进了书房后，塞德里克伸手取下了一直摆放在那副婚纱设计图旁边的水晶球，那是我小时候学习占卜时用过的水晶球，因为当年他说喜欢这个便慷慨大方送给了他，反正这东西我家里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见塞德里克将那个旧得有些发黄的水晶球小心翼翼地托在他的掌心上，此时我看见水晶球内凝聚了好大一团迷雾，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同时塞德里克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还记得吗？我说过在这里面我只能看到你，现在我还是只能看到你。”
他指着水晶球上那团不成形状的迷雾对我说。
这时我才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早上，妈妈将我送去迪戈里家小住几日，我吃着迪戈里夫人刚烤好的饼干问塞德里克在水晶球里都看到了什么。
我还记得他说他只看到了我，所以我当场认定他根本没有占卜天赋。
日后选课时我还好心建议过他就不要考虑占卜课了，因为这门课很吃天赋，一般人没法学。
当然我自己最后也没有选这门课，不光是出于妈妈对特里劳妮教授忽高忽低的占卜能力鄙夷，还因为我自身就厌恶这门学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塞德里克最后还是选了占卜课，不过他上了没几节课就后悔了，因为特里劳妮教授在第一堂课上就对他日后的命运做了判决，她说塞德里克活不到蝉开始鸣叫的季节，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会在夏天来临前死掉。
尽管后来事实证明这位貌似不靠谱的教授确实做了很多准确的预言，塞德里克也确实险些死在了那个夏天之前，也好在当时的我听了妈妈的忠告，将自小带着的护身符和从桑妮兄妹讨来的护心镜一并给了塞德里克，才让他逃过一劫。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肯承认占卜术还是有的用途的。
可在那之前没有人把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当回事，加上任凭是谁都不喜欢收到这样的死亡预言，所以在下半个学期里，塞德里克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占卜课换成了古代如尼文课，所以我们又多了一门做同桌的课。
我也没想到如今看到这个水晶球竟然勾起了我诸多回忆，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我还没有参透塞德里克给我看水晶球的缘故，一时想当然以为他还在为自己并不高的占卜天赋耿耿于怀。
于是我安慰了他一句，“这很正常，你不要灰心，大部分巫师都看不出水晶球中有什么名堂的，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一个透明的球体罢了，而且你不要去想这个了，这个家里有一个占卜天赋高的巫师就够了。”
可是听了他接下来的话，我才我误会了他，而且一误会就是好多年。
“娜娜，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我透过水晶球看到了就站在我对面的你，而是我在水晶球里看到你，或者说得更具体一些便是我在这里面看到了未来的你。”
他说这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还小，照理来说彼此都不知道呢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水晶球里那个穿着婚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女人是你，你手捧鲜花缓缓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与此同时一簇一簇的郁金香在你的脚下绽放，你就那样一步一步走进我的梦里，走进我的心里。”
随着塞德里克描述，水晶球里那团原本我看不清楚的迷雾在逐渐散开，然后我看到了他所说的一切，同时我还在里面看到了穿着新郎服，依旧帅气逼人、笑靥如花的他，他在等他的新娘。
这时我惊愕的抬起头，不想一下子跌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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