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宗人府来人

余哲有理由吃惊，因为拉沙罕星系战役后泰伯斯少了一个重要的机构，存在了两百多万年的泰萨卡。***  -  ..***神醒后没有一丝重建泰萨卡的意图，似乎以后不会再有泰萨卡。嘉吉多们虽不见踪影，但泰萨卡驻各地的工作人员仍在，只要神愿意，随时可以重建泰萨卡。三大种族的高层都有些担心，泰萨卡的取消说不定意味着神的关怀消失。

        在银河系其他文明的眼中，泰伯斯在神醒后一切都很美好，重建工作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没有什么危机。三大种族的高层却忧心忡忡，是不是神对孩子们的表现不满，觉得孩子们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长进，准备让三大种族彻底独立。对伦特人和涂法拉人来说，母神是种族延续的终极保障。纳博萨维虽然没有温加尤布卡危险，但仍有隐藏的强大势力。阿德斯人完全融入泰伯斯需要时间，托托人搬到泰伯斯更是遥远的故事，估计第一批移民过来时，现在的高层全都不在了。在泰伯斯太空军真正强大起来之前，如果再发生战争，三大种族说不定会被外星文明憋死在星球上，再也出不去。[]

        神意难测，巨大的危机感笼罩在三大种族高层的心头，泰伯斯军事力量的整合工作比星球重建进度更快。泰伯斯太空军将司令部搬到了诺古尔基地，另设三个分司令部：金斯莱、勒劳赫和阿莫拉，太空军陆战队和地面指挥中心则在特斯海博岛。大批的伦特工程兵奔赴特斯海博岛，建设陆战队司令部、地面指挥中心、飞船制造厂、研发中心和防御设施。

        泰伯斯节点守备军被扩充成星球守备军，远期将拥有2000万战士。涂法拉人少的弱点在大规模战争中暴露无遗，为了避免再次出现问题，也为了充分利用空间，星球守备军在涂法拉大陆的布米扬瓦镇建立了总部。伦特和阿莫工程兵部队正在日夜施工，建设军营、宇航港和兵工厂。

        跟其他文明相比，涂法拉人和伦特人的个体战力有明显的优势，三大种族高层对星球最强大的特种作战力量鲁风萨进行了整编。整编完成后，鲁风萨拥有五十万精锐，三大种族的精英云集，每个细节都得到了完善。恩库正式就任鲁风萨司令官，吉拉拉和阿莫将军芬马诺洛成为副司令官。三人的分工明确，恩库总管，吉拉拉负责作战指挥和训练，芬马诺洛管后勤和装备。

        鲁风萨共有十七位极限战士和近六十位准极限战士，隐藏在各个小队中。指挥能力和个体战力不能等同，这些顶级战士对两位老长官很信任，恩库的整体把握和吉拉拉的临场指挥能力都有目共睹，个体战力也无可挑剔。与轻松的两位老资格相比，另外一位副司令官芬马诺洛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得到战士们的认同。习惯于在本星球作战的高级战士们欠缺在其他星球作战的经验，对后勤和装备的重要性也没有充分的认识，芬马诺洛用了三年才转变鲁风萨的观念。

        太空军、星球守备军和鲁风萨均上了官方名册，另外一支隐藏的重要力量战略军的组建却遇到了麻烦。塔科奥炸弹的威力虽大，泰伯斯也有足够的技术制造不同类型的核弹，但超级装备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建造完成。以巧破力说说容易，做起来很难。巨大的泰伯斯即使加上阿德斯人，也只有十二亿人口，远远不够用。伊艾弗有数百亿人口和发达的机器人技术，完成死星仍花了一千个地球年。被其他文明誉为银河系最强防护的泰伯斯战略防御系统，是上千万伦特工程兵花了近十万个泰伯斯年才建造完成的，要不是嘉吉多们破坏了发射系统，普罗托战星未必打得过泰伯斯的超级行星炮台。

        普罗托人登陆后，对一些很普通的地方进行了彻底爆破。战后清理时泰希卡的学者们根据设施的方位和范围查阅了老古董，确定是发射系统的基础，星球守备军司令部才知道麻烦大了。这些设施均是巅峰时期三大种族建造的，由于没有详细资料，星球守备军只好边研究边建设，复原图纸需要时间，建造也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

        普罗托人不用担心，麻烦在于本星系。母神的规矩牢不可破，有史以来就没有例外过，三大种族早死了找母神帮忙的心，一门心思扩充军力和装备。人口是战力的基础，没有人什么都做不了，但伦特的社会结构决定了伦特人不能接受外来移民。卡斯加德大学一直致力于提高伦特人生育能力的研究，这些年成果斐然，布戈扬宣称恢复巅峰时期的人口不是梦，而巅峰时期有五十亿人。大量的移民会挤占伦特人的生存空间，即使瓦利卡马这样的朋友，余哲也没有想过为他办移民手续，原则问题没有商量的空间。以前了解到的资料瞬间从脑海中划过，便忍不住跳了起来。

        “妈，是复制人吗？还是伪装的异族？伊艾弗人很喜欢玩这套，以人口战压迫对手的生存空间。”

        吉拉拉没有回答，进了大门往会客厅走，余哲连忙跟上。

        刚在会客厅坐定，吉拉拉便说：“伊艾弗人狡诈在其次，母神对伊艾弗人的态度很微妙，也许伊艾弗人的祖先就是孟坦人，而两大种族做了什么对不起孟坦人的事。对母神来说，三大种族都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之间发生了冲突，不好处理。现在孟坦人的后裔找上门来，孟坦大陆又被阿莫人给占了，便默认伊艾弗人的手段，不给伦特人和涂法拉人示警。知道吗？伊艾弗六年前出现了一个泰伯斯教会，教义就是伊艾弗商队从卡斯加德大学图书馆抄回去的母神语录，现拥有近两亿教徒，据说加入的人络绎不绝。该教会的首领宣称伊艾弗人是孟坦人的后裔，准备组团过来拜访母神，希望母神接见。”

        余哲一听便嚷嚷，“这是伊艾弗人的手段，不能接受！”

        吉拉拉笑道：“你爸不喜欢伊艾弗人，你有这么多伊艾弗朋友，居然也对伊艾弗有偏见。伊艾弗虽混乱，技术也高度发达，但宗教势力强大，有数十亿教徒。伊艾弗人刚发现泰伯斯时，便有人怀疑伦特人是伊艾弗人的亲戚，后来了解多了，觉得消失的孟坦人跟伊艾弗靠得更近。三大种族彼此不通婚，文化和特长却互补，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泰伯斯。纳博萨维到目前为止，只发现了一位真神，那些担心伊艾弗会快速走向毁灭的伊艾弗人便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余哲觉得母亲说的话有道理。泰伯斯两大种族延续了数百万年，相比之下，伊艾弗仅有一万年出头的有记载历史，却已经像濒临崩溃的文明，难怪伊艾弗人想重新树立一个共同的信仰，为自己的文明赢得喘息的机会。跟霸道好战的普罗托神相比，仁慈的泰伯斯神不用催眠便可以抓住凡人的心。伊艾弗暂住移民在伦特呆的时间不长，已经像换了一个种族似的，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脸上经常可以看到笑容。今天的欢迎仪式结束后，返乡移民个个兴高采烈，不得不回去的伊艾弗暂住移民都垂头丧气，小孩子表现得很直接，大人虽然伪装，但仍无法隐藏。

        “怎么不说话？情报局查到的移民不是伊艾弗人，全是伦特人。”吉拉拉直接说出了情报。

        余哲很惊讶，“伦特人怎么能算移民？他们本来就有权在伦特大陆自由迁徙。”

        吉拉拉摇头苦笑，“不是的，斯米特亚上任后，经常进行人口统计。第一次普查，全国有2.3亿人。伦特对小镇和村庄不征税，有些人也不上学，所以不普查很难知道有多少人。前任国王留下的势力非常强大，斯米特亚让你师公帮忙。托鲁择军事情报机构抽调了一批高级战士进行了精细的调查，发现问题越来越多，不知名的势力到处都是。斯米特亚让王宫侍卫处去卡斯加德大学找老朋友，调出了历代的统计资料仔细比对。由于他的政令畅通，便没当回事，这项工作的进展很缓慢。熙大陆战役后，疑点很多，王宫成立了专业的情报局，调查援军的真实来源。援军似乎没有隐藏行迹的想法，很轻松查到了，就在梅库帕城，所以怜风军团才会派人过去。梅库帕城及周边共有五百万人口，比王都还多，常去的外星人不少。援军跟伦特人的生活习惯一模一样，调查很艰难。调查组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当事人，他们都说有人带着，便去了。调查组继续往西调查，发现了数百座村庄。”

        “你怎么不说啊？吊胃口？知道你要喝水，早点说！”余哲说完，给母亲泡了一杯饮料，自己拿起飞彩果啃。

        吉拉拉看着大大咧咧的儿子哭笑不得，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儿子了，只好继续讲。

        “伦特不上学的人特别多，以前还有泰萨卡帮着查，泰萨卡不正常后，就没办法准确统计人口。梅库帕城经历过多次大战，损伤很重，但人口始终稳定，显然有村庄补充。调查组发现梅库帕城西边的帕图帕塔城人口明显不正常，后来又发现杜科里斯和门克里斯也不正常。算了，懒得一个个讲，全伦特都不正常，伦特在普罗托人的袭击中损失了两千多万人，现在居然有四亿人口。也就是说起码有两亿人是不上学的，大多住在村庄里。”

        余哲嘟哝道：“王国的教育体制有些变态，我要不是住在卡斯加德，也会跟老爸一样不上学。对了，哈吉村的两万多人是不是都没有上学？”

        吉拉拉点头，“你爸没有上过学，温克勒来王都打工，在卡斯加德大学旁听，后来才拿的文凭，哈吉村没几个上学的，村里的小学没有学籍，谁都可以过去听。唉，移民问题变成了上学，看你岔开话题的本事。卡斯加德大学比对历史人口统计资料后，发现伦特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学者们根据平均人口增长率，认为伦特的正常人口最多不超过2.5亿人，而现在居然有四亿多，显然不对头，也就是说，部分伦特人是其他文明移民过来的。奇怪的是，这些移民不知道自己是移民，即使在主节点附近也畅通无阻，任何侦测设施都无法辨别他们跟土生土长的伦特人之间的区别。调查组发现这帮人中异能者普遍存在，有些村庄几乎清一色的夜行者，枪法跟你一样准。搞笑的是，调查组中也有人觉得自己是移民，申请检查后却发现跟伦特人没什么不同。”

        余哲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事蹊跷得厉害。他在艾美奥和鲁风萨不是白呆的，泰伯斯的身份识别技术比伊艾弗要先进，遍布全球的生物网络可以轻松识别出异族的身份，自动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神创造的强大生物会阻止任何非三大种族的人员进入森林深处，就算跟阿莫人同源的阿德斯人，也无法进入原始森林，因为他们身上带有异族的气息，不像阿莫人已经被星球环境同化。

        吉拉拉继续说：“这些移民及他们的后裔已经遍布伦特的各个角落，也就是说伦特已经被移民彻底渗透了，没有办法清除。现在的伦特人跟历史上的伦特人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大家也说不上来。伦特的文化没有任何改变，观念一如既往，大高手比以前多，军队比以前厉害，似乎都是好处。唯一的区别是，只有纯正血统的人才能获得国王权杖的认同。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不？”

        余哲起身给母亲倒了一杯水，吉拉拉欣慰地接过，继续讲，“托鲁择军情部门统计阵亡者时发现，大约有两百万人死得有些问题，似乎是内讧引起的。伦特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内讧事件，调查组进行了技术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一批伦特人当了普罗托人的内奸，然后被其他的人杀死。问题是事发前，还有一批人被屠杀，伤口显示动手的人用的都是伦特武器。”

        余哲有些不屑，“调查组都是笨蛋，这问题很简单，有人知道这批人是内奸或者有技术能识别出普罗托人的内奸，估计杀的不是移民就是移民的后裔，对不？”

        吉拉拉赞道：“聪明！我跟你师公说调查组的人不适合搞调查，你师公很尴尬，说调查组都是他选的。很明显，移民来自两个文明，一支是普罗托人控制的，被送过来潜伏在伦特，准备带路，另外一支则不知道自己是移民。大战过后，普罗托人控制的移民及后裔全部不见踪影，估计不是被另外一支移民杀了就是在战争中阵亡了。”

        余哲沉默片刻，问起另外一件事，“妈，伦特以前御风者是不是比现在多？”

        吉拉拉笑道：“你还惦记着御风者啊？对，以前御风者很常见，现在则非常少，应该跟移民有关。估计神正在苦恼中，一觉醒来，发现孩子们都有些陌生，似是而非，但又找不出问题，所以才没有重建泰萨卡。”

        余哲一拍大腿，“妈，您真聪明，我一直觉得神取消泰萨卡的原因不是高层想的那样。对神来说，世俗社会的争权夺利只是小把戏，她更关心谁把她的孩子们变成了现在这样，有什么目的。援助伦特人的神秘势力应该就是送移民来伦特的文明，他们怕移民受损过大，所以才给了数量惊人的援助。”

        吉拉拉赏了儿子一个爆栗，然后回去睡觉。余哲被老妈的突然袭击打懵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摸摸没有多少反应的头，苦笑。这事太大，肯定会惊动神，自己只需要看热闹即可，用不着耗费脑细胞。偷懒的念头一出，觉就睡得特别香甜。

        来泰伯斯的外星人越来越多，沃新思大酒店的生意兴隆。皮迪大人既要探险，又要练武，还要与朋友交际，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渐渐忘了这件惊天大事。

        对国王斯米特亚来说，这些年发愁的时间占了多数。本是小政府的王宫现在变得很庞大，部门齐全，还效仿伊艾弗建立了各种机构。实权国王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有些怀念当学者时的悠闲。位高权重的首相一直没找到，没有大臣愿意做。对这个职位感兴趣的教育大臣温克勒虽然聪明，也能胜任，但武力值不够，不合伦特传统，而传统是牢不可破的，也不能改。

        王国情报机构已经拓展成专业的伦特安全局、伦特军情局和监督的王宫侍卫处，报上来的消息越来越丰富，最后斯米特亚发现麻烦大得出奇，连三大情报机构的内部也充斥着移民的后裔，整个伦特已经没法摆脱移民了。苦恼的国王陛下向母神求助，母神却没什么任何回复，只好继续头疼。

        伊艾弗伦特移民返乡后的一年，是伦特有史以来麻烦最多的时期。伊艾弗泰伯斯教会组团过来拜见母神，母神也接待了，三大种族的高层心里别扭得厉害，痛苦一步步加深。伊艾弗有庞大的人口、规模惊人的太空军和强大的战斗生化兽部队，如果伊艾弗人真的是孟坦人的后裔，以后伊艾弗与泰伯斯的关系就很难处理。神可能知道涂法拉和伦特先祖对孟坦人做了什么，但两大种族没有任何有关孟坦人的记载，不知道先祖跟孟坦人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冲突。

        痛苦没有持续多久，新年伊始，泰伯斯除了执勤的战士都放假了，母神突然宣布重建泰萨卡，星球顿时一片欢腾，年过得分外热闹。

        年假是商业黄金时间，余哲召集亲朋来沃新思大酒店聚餐，连住在阿格纽村的迪娅卡一家也通知了。聚会时间是中午，上千人陆续到了，大老板挨个打招呼，最后发现迪娅卡一家没来，便给她打了电话。

        “迪娅，你们怎么没过来？人都到了，现在就等你们了。”

        电话那头的迪娅卡有些惊慌，“余哲，你快带人过来，越多越好，有人把村口堵住了，村长他们正在跟闹事的人交涉。”

        奶奶个熊，居然敢到俺的地盘闹事，如果自己不出手，以后度假区还怎么经营？余哲一听勃然大怒，挂了电话，带着数百位高级战士及亲友群，浩浩荡荡地往阿格纽村赶。

        数百辆浮空车极速飞抵阿格纽村时，度假村的上万人正在看热闹，跟阿格纽村熟悉的人群还全副武装与闹事的人对峙。过来找茬的人不多，三位美女带队，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跟着，另外还有五十多位外星装束的彪形大汉。

        瓦利卡马率先冲上去跟领头的打招呼，“美女，怎么称呼？家住哪里？在哪工作？来泰伯斯多长时间了？”

        这厮居然还有心思泡妞，虽然三位都是超级大美女，但现在双方是敌人，真是拎不清，看见美女就昏头了。余哲有些恼火，刚要训斥朋友，领头的美女笑意盈盈地开口，声音很好听，又软又糯，吐字清晰，跟面目和身形相符。

        “我叫曼妮，你可以叫我曼妮姐，大家都这么称呼的，我身后的两位叫兰芝和兰英，我们家住山头星。秘书叫贾德，后面的两个大光头叫罗文和罗武。我们都为宗人府工作，来泰伯斯两周了。”

        瓦利卡马一愣，没想到美女这么配合，调戏的话便说不出口。这群人似乎是伊艾弗华夏族人，但装束和说话的语调又不像。山头星？联邦没有星球叫山头星。宗人府是什么机构？似乎是封建时代的老古董。

        余哲推开人群，走到前头，径直问道：“你们过来干吗？”

        曼妮仿佛没有注意大个子的口气，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我们过来找我们的族人，准备将他们带回山头星。”

        阿格纽村根本不可能有伊艾弗人，这些人过来找茬都不打算找个好理由。准备蛮干？伦特不是伊艾弗人撒野的地方！曼妮的话刚说完，围观的伦特人个个脸色不善。

        曼妮见状，转身对村长伊费鲁说：“易飞，他们不信，怎么办？”

        她的调调虽然没有变化，但言语里充满了威胁，似乎准备把秘密说出去。老伊费鲁有些为难，迪娅卡从阿格纽村的战士群后冲出来，抱住余哲的胳膊，连连哀求。

        “余哲，求求你帮帮我们，阿格纽村的人都不想回去。”

        老朋友相求，皮迪大人自然不会拒绝，不过有些好奇，“他们是伊艾弗人，你们是伦特人，一直住在伦特，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族人？”

        迪娅卡松开手，退后两步，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们虽然是伦特人，但我们不是泰伯斯的伦特人，我们一家都出生在山头星，我也不姓泰伯斯，我姓李，我真正的名字叫李迪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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