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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回 琮离遁光


说那绿袍老祖看见了唐石之后,又想起当初那可恶的辛辰子如何迫害于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随即眼中暗闪寒光,突然伸出一只又细又长,好似鸡爪的手臂,朝空中一招那些飞在天上的百毒金蚕蛊全都躁动不安起来,接连要向外冲去,甚至连那些魔人手上的白幡都有些招架不住

        无量百毒金蚕蛊成群向外突飞,“轰轰”如惊雷一般那些拿着白幡的魔人还不知危险,就见三两只金花箭矢般飞去,忽然就扎在一个魔女身上那魔女竟毫无反应,依然念念有词,仿佛一个牵线的玩偶一瞬间就被几只百毒金蚕蛊吸干了血髓,一头朝下方的蛊田栽了下去若再往下细看,就可见那繁盛美丽的翠萼花下边,竟然全是森森白骨,人畜不分,全都成了花肥

        绿袍老祖又向天上一指唐石,那余下的魔人全都一齐听令,将手上的白幡指了过去,又抛出无数五彩丝缕,带着斑斓毒雾,一切将那空间封闭唐石立刻大吃一惊,不过好像心里也有些觉悟,知道自己早晚要吃一场苦头

        徐清虽藏在远处,但已到了知微境界的慧眼看的真切那唐石脸面低垂,眼色怨毒,咬牙切齿但他无奈看见绿袍老祖阴毒的神色,加惊恐,若是反抗,只怕老魔头会当场翻脸,要了他性命无奈之下,只得佯装躲闪不及,被一干百毒金蚕蛊围住幸亏唐石多年与这些毒物为伍,非常了解它们的习性加之那些百毒金蚕蛊尚未练成,还吸不到修真高手的血髓,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唐石赶紧用手护住双眼,不敢伤害那些蛊虫只扑身跪倒,嘴上不住喊叫师父救命转眼间就被凶猛的蛊虫咬得血肉纷飞,遍体鳞伤周围同门弟子虽然面带不忍之色,却无一人敢上前向绿袍老祖求情都知此魔心思最歹毒不过,翻脸无情,眼睛一瞪就要人命只怕一句触了他霉头,就要没命只有西方野魔最受信任,这些日唐石对他也尊重有加,他见其惨状于心不忍,才替他说了几句好话那绿袍老祖顾念当初救命之恩,也没当场拨了他面子,狞笑一声瞪了半死的唐石一眼,随手点出一道绿光,那些金蚕蛊似有灵性纷纷飞离唐石身上

        就在这会功夫,百蛮山中其他几个重要的弟子也都纷纷来到当场,一看唐石的惨状,全大吃一惊看他们神色也都对绿袍老祖行为颇有微词,只是慑于淫威敢怒而不敢言罢了绿袍老祖又扫视周围众人,厉声道:“你们这些夯货可都看见了今日我地百毒金蚕蛊尚未成型,已经有这般厉害翌日等擒到你们那叛逆的大师兄,定要令他每日供我金蚕啃噬,要见筋露骨再给他上最好的生机药散吊住性命要连受三年痛苦才将其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这老魔头忽然就朝旁边看了一眼,却将隐在远处的徐清吓了一条,原来此老魔竟然就是向他藏身之地望来但又像是并没发现什么,也没再过来查看,复又言道:“唐石那日我发怒时已经咬去你一臂你若稍微有些异心,学那辛辰子也敢背叛今日痛苦就是你地下场”

        唐石早就成了个血人,还要忍着浑身剧痛,昧着良心连声谢恩,心中只怕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说那绿袍老祖也真不知人心为何,过去他虽然凶恶,但对门下还有些授业传功的恩惠哪像如今这样如个疯魔似的,只知道打杀恐吓如今南方魔教刚遭大变,他非但不知收买人心,稳住教宗,还一味迫害有声望地弟子,若此下去,只怕百蛮山一脉也快要到头了

        此一个插曲过后,那诸般妖人又在绿袍老祖的指挥下,各自有条不紊的引动那些蛊虫,往下面的蛊田飞去百毒金蚕蛊炼制过程繁复,其中自有诸般玄妙,不过徐清却不敢再往下看刚才绿袍老祖明显是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那绿袍老祖乃是南方魔教的宗主,纵横南方三百多年,那一身本领深不可测徐清自以为藏的很好,却也难逃此老的灵识探查只怕那绿袍老祖一现身出来,就发现了徐清的踪迹,只是没马上挑明罢了他上来就让那些金蚕蛊将唐石咬成那样,又何尝不是在作给徐清看着尤其是那看似不经意地一瞟,其中的警告意味就浓

        绿袍老祖虽然凶恶,如今还有些疯狂,但他却并不愚蠢刚才他就察觉出来,徐清就是当初帮他拦住辛辰子那人只不过如今徐清法力涨了不少,又有太乙五烟罗护身,绿袍老祖也没认出来,他就是当初在慈云寺传书那峨嵋派的小辈本来依着绿袍老祖的个性,遇到侵入百蛮山的外人,当即就得将其打杀但人总是吃一堑长一智,如今他法宝尽失,百毒金蚕蛊还未练成,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尤其是是刚修复的身子还有暗伤,不知何时发作,让他痛苦不已

        而且如今绿袍老祖也是四面楚歌,前几日天狗崖的红发老祖,还派人前来询问天魔化血神刀的事情被绿袍一怒之下将来人卸了一条胳膊打发回去,算是彻底的跟红发老祖结下了梁子而且师文恭还死在他地手上,那孔雀河天师教地天灵子焉能善罢甘休再加上与峨嵋派和青城派的仇恨,如今百蛮山可真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了绿袍老祖虽然狂妄,却也不远再节外生枝,这才对徐清的到来视而不见,只小小警告一下便罢了若识趣早走了便罢,若再敢得寸进尺,撕破脸打上一场也无妨

        徐清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此中关键怎会想不明白,他本来无所谋求,自然不愿过分刺激绿袍老祖,想都没想就悄悄的退出了那圆形的围岭徐清与绿袍老祖这第三次见面便在二人心照不宣中草草结束了

        话说徐清离了百蛮山之后,四望群山绝岭,仿佛全长的一个模样,不知那文蛛到底胜在何处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处着手但他不愿再触碰绿袍老祖底线,眼见天色已经大黑了,便索性随便寻了一个方向飞去先寻个过夜的地方至于文蛛就先等明日再说了

        写到这里须得先将那文蛛为何物交代一下,说那东西乃是个特意地品种须有一只千百年地老蝎子,与一种体型极大地火蜘蛛交配而生因为长成之后,体型平展开来,仿佛一个古篆地文字,故此才叫文蛛据说此种凶虫产卵时共要下四百九十一颗,一旦落地就会钻入土中,深藏地下,直等蛰伏三百六十五年才能成型又在地下同类互食,再听一回雷声,就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为止这文蛛毒力甚大,能喷五色彩烟,无论人兽,碰上即死尤其生来就没肛门,能吃不能拉,吃入多少东西就长大多少皮肉在它腹内天生一颗火灵珠最厉害能以乾天之气,克制诸般五行之力若给修道之人得到,将其炼化,能顶上数百年的苦心修行因此这东西虽然凶悍,却使天下修真趋之若鹜唯独生之不易,千年难得一见,才足显其弥足珍贵之处

        这黔中腹地多山多洞随便找一座山差不多都能寻出几个容身的洞穴徐清望见一座高巨地山影就飞了过去到了近处只见那山间云雾缭绕,水汽甚大地上溪流还冒着蒸汽,竟然还是条温泉徐清细细观察,见并无其他人的气息,略微放心,就带着白灵,顺着溪水像上游飞过去大凡在这样温泉溪水的源头都有大溶洞,正可栖身之用

        果然没走出二十多里,就到了那山影地脚下,再一细找就看见温泉的源头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洞口,外边被雾气笼罩非常隐秘就是一个普通的溶洞,能有十七八丈深,泉水汇成溪流向外流去,再往里走就是太窄不能容人了徐清在洞口简单的布了一个警阵,就进到洞中,找了一块还算干爽的地方坐下其实以他如今的修为,夜间也与白天都没什么区别之所以还要寻一处隐蔽之地藏身,一则并不知文蛛到底在哪,半夜三的乱闯也未必就能找到再则刚才碰上了绿袍老祖,让徐清感觉到了危机前日从紫铃那换来了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飞遁奇术,还未曾修炼若万一跟绿袍老祖动起手来,只怕以霜蛟剑地极,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这才想起那千里缩影之法,准备临时抱佛脚,看看能不能有所心得

        徐清将紫铃誊写的法诀展开再重细读,确定没有一点偏差,这才取出霜蛟剑,开始修炼此术却说那千里缩影本是遁术,又将飞剑拿出来作甚原来此术还分三层境界,琮离遁光、天玑掠影和千里弥尘,徐清只练第一重琮离遁光一旦练成只怕比寻常的修真剑仙快了不止十倍,就算英琼驾驭紫郢剑,只怕也是望尘莫及但这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法术本是仙人的法门,人体本身却有极限那种高产生的压力,即使修真者身体经过真元洗练,也绝对承受不住,因此才必须用法宝护持

        其实要说最省力的法宝还是太乙五烟罗,但受其形状所限,只怕会影响了遁法的度最后徐清还是决定选择霜蛟剑,施展琮离遁光之时,就与飞剑合而为一,上天入海全凭一念简短节说,徐清入了洞穴之后,开始专研法诀洞口雾气蒸腾,他却没注意到天时变化,一晃就过去了两日只有白灵蹲踞在洞口,纹丝不动,依然警惕的注视着外面地动静

        徐清望着它背影,微微一笑,心中想到:“也真难为白灵这懒家伙,这么长时间经都没打瞌睡”又伸了伸有些僵硬地腰身,站起身来虽然还并没将琮离遁光完全参悟通透,但是他也知道此等玄奥的法术,怎会说是三两日就能灵物通透如今能初步将其学会已经不易了,只等日后慢慢琢磨完善

        唯独让徐清头疼就是白灵,那家伙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但施展琮离遁光时非得需要与飞剑合而为一不可那时白灵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徐清在生死之际,只顾自己逃生,就把可爱的白灵猫给抛下不管想了半天徐清也没想出个稳妥的法子,最后无奈只能又用太乙五烟罗重修炼了一遍琮离遁光,这才又耽误了一天时间估计度只有用霜蛟剑时的三分之一,唯一地好处就是还能带着别人

        不过先前身剑合一地法子也并没白练可想而知,若是在临敌对战之时,徐清忽然使出此法,谁能躲过那度激增地一剑美中不足就是因为度太快,想那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术,本来就是遁术,多用来保命逃跑,或是长途赶路,哪会在乎是否灵活了只要遁法一摧就连徐清自己也难操控,若是不能出其不意,只怕拐弯迟钝的飞剑,也难扎着敌人

        单说徐清刚刚学成琮离遁光出了山洞,正想试试威力还没等他动手,忽然看见从天上飞过一道青光,度甚急,正好就朝旁边不远处落去徐清大吃一惊,赶紧带着白灵躲进旁边地灌木丛中此刻正是天光蒙蒙亮的时候晨雾方浓徐清所在又是温泉洞口,水汽盛,若不近到十丈之内,绝难看见还有人潜伏那青色遁光中人也甚小心,四下张望了半天,才择了一个方向落去

        徐清隐在林中向上望去,心中疑惑道:“嗯?这不就是那天险些被金蚕蛊咬死那人吗?怎么鬼鬼祟祟的跑到这来了?这里本来就是南方魔教地地盘那人如此形迹可疑只怕是心怀不轨莫非他忍受不了绿袍老祖的迫害,也想要学哈辛辰子了?”

        其实前日在百蛮山主峰徐清就看出唐石心含怨毒,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早晚必要反出百蛮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行动起来,偏巧还就被他给碰上了这正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徐清想都没想,就悄悄的跟了过去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又如何才能知彼?不就是偷着听墙根听来的么

        说那唐石被绿袍老祖迫害的体无完肤,在洞中将养了两日才能痊愈但一回想起来那时钻心俎骨的疼痛,他就恨透了绿袍老祖虽然唐石平日也作恶多端,但他对绿袍老祖可真算的上忠心耿耿,却万没想到,竟会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下场自从那日之后,平时交往密切的师兄弟一个来看他地都没有绿袍老祖现在最忌讳手下弟子拉帮结派,脾气也愈发喜怒无常,看见哪个不顺眼就非打即骂,弄得阴风洞中诸人,战战兢兢度日如年现在回想起来,只怕绿袍老祖失踪那半年多平静的日子,才最幸福不过了

        不过万事总有意外,就在唐石独自养伤,众人都不敢来走动时,却意外的来了一个人此人也是绿袍老祖的弟子,名叫鹿梅子,平时最能溜须拍马,也得绿袍的欢心唐石见是他来,心里加疑惑,暗道:“我二人平时从来都无过甚交往,这鹿梅子不是那种雪中送炭的人,他怎么会挑这种时候来看我呢?”

        唐石生恐其中有诈,小心翼翼的应付,口口声声只说感激师父的授业大恩,并无半句抱怨之言他也害怕鹿梅子是绿袍老祖派来的奸细,看看他吃了苦头之后,是否心生怨愤但鹿梅子也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并没一句提及绿袍老祖,也没故意给唐石设下语言陷阱没坐了片刻就起身要走,唐石赶紧要起来相送鹿梅子回身将他扶在榻上,好言相慰几句便自离去

        此时唐石忽然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躺了下来只等鹿梅子走了有半个时辰,才见他一翻身,竟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小纸条就在眼前一晃,上书:后日清晨,蚕山后崖唐石看后眉头紧锁,瞬即手心喷出一点火焰,将那纸条化作一缕灰烬眼珠滴溜溜直转,不知心中在合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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