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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逼迫


在韩暮的强烈要求下,谢安和王坦之,张玄等人秘密彻查了自己府中和手下将领府中的歌舞伎,共查明有十九名出自‘湘妃院’和‘雅轩楼’。

        原本韩暮打算将这些人统统抓起来,集中审讯,但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他想将计就计,留着这些眼线,必要时可以通过她们传递假消息,以ho;n淆桓温的视听。

        譬如这次袭击四大据点之事,韩暮便有意识的让家中有眼线的将领们佯装醉酒失言,将罪责坐实到司马晞头上,无非是说和司马晞家中武士关系jiao好,喝酒时探听到了口风而已。

        其实韩暮对司马晞并无很大成见,毕竟双方的冲突不多;除了韩暮那次在瓦棺寺将闹事的司马元打了个满脸梅hua开之外,双方并无瓜葛。

        但韩暮知道,司马晞迟早是个异数,此人既然已经和桓温在朝堂上撕开脸面,即便自己不嫁祸与他,桓温也必然要除之而后快,自己不过是将桓温的计划提前罢了。

        坐山观虎斗,这样的事不做,韩暮也不是韩暮了。

        谢安等人现在完全配合韩暮的动作,他们甚至告诉韩暮,无需商议,一般情形下自行决定,除非是重大的行动,需要大家的配合才集中起来开会商议,这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韩暮在联盟中的地位。

        韩暮当然不会客气,和桓温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话说回来,桓温处理完其他人之后,就该想点子对付他们了,大部分兵权仍然牢牢掌握在桓温手中,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唯一可喜的是,新皇司马昱并未像想象中的那般软弱,并未事事听从桓温的建议,这恐怕和褚太后暗地里的告诫和谢安王坦之和他良好的sījiao有莫大的关系。

        事情尚有很大的回旋余地,矛盾错综复杂,让韩暮头疼不已,他只能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机会。

        咸安元年十月十七日,一名普通文士打扮的人进入了健康城北郊的一处僻静的府第。

        那名文士打扮的人,虽然身着长衫儒袍,头戴峨冠,但是这长相和气质实在是不敢称之为文士:满脸的滚刀r-u,鼓起的r-u棱子一条一条的,双目凶光爆sh-,且m-n牙掉了几颗,镶上了纯金的大金牙,阔口开合之间金光灿然,耀人双目。

        那人被m-n房引领来到正厅,一名衣着华贵的白面中年人忙上前迎接施礼,屏退众人后,宾主落座饮茶叙话。

        那锦衣中年人道:“桓将军何时来京的?怎也不知会一声,也让本人早日请的将军小聚,聊表心意。”

        那文士道:“哪里,哪里,在下再自去年被配宛陵做了县令,一直逍遥自在;也颇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下忝居内卫府统领之时,倒是m-n庭若市,到了宛陵,和我来往的也就是山野村夫,市井小民了,怎敢劳动新蔡王大驾关心呢?”

        原来,这文士打扮的人便是被韩暮顶了位置,配宛陵做了小县令的桓秘,而这锦衣中年文士便是当今皇上的堂兄弟:新蔡王司马晃。

        司马晃面s-尴尬,桓秘此语戳中他的要害,当年桓秘在京中炙手可热之时,新蔡王可是和他称兄道弟,关系铁的一塌糊涂;但自从桓秘失势,司马晃连一次简单的信笺问候也没有。

        “将军恕罪,您也知道,我这个新蔡王其实只是个名分,毫无实际意义;当今形势之下,在下只能明哲保身,缩着头过那安稳日子,在下……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司马晃叹道。

        桓秘哈哈一笑,金牙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道:“王爷何须如此,在下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王爷的苦衷我怎么会不知?同是官场上打滚的人,这些我还是懂的。”

        司马晃拱手道:“多谢桓将军体谅!”

        桓秘喝了口茶咂咂嘴道:“但是……王爷可曾想过,现今新皇即位,朝廷内派系林立,你总是这么墙头草的话,对王爷实在是不利啊。”

        司马晃一惊道:“桓将军何出此言,在下一直是站在令兄的立场上考虑,与其他人等并无来往和瓜葛,将军勿要冤了我。”

        桓秘忽然变脸,冷哼一声道:“我冤枉你?王爷您和武陵王关系颇为不错嘛,毕竟是司马家的,血脉相连,彼此间倒原该亲近一些;但是王爷可曾想过,武陵王和家兄已经势成水火,你口口声声说站在家兄的立场上,暗地里又和武陵王暗通款曲,这样的行径令人齿冷啊。”

        司马晃大惊失s-,端着茶盅的手一抖,“哐啷”一声,茶盅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桓秘冷眼看着他,嘴角带着冰冷的微笑。

        司马晃连连告罪,起身施礼道:“桓将军,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武陵王确实邀我去他府上商谈时事,我不得不去呀,但我指天誓,从未参与他们的讨论,我只是不想得罪他罢了。”

        “你这也怕得罪,那也怕得罪,到最后统统得罪个干净!”桓秘厉声道。

        司马晃浑身抖动,一句话不敢说。

        “现在正是站好队,跟对人的时候,想左右逢源,当和事老怕是行不通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今日我前来贵府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也不是来听你这些辩解之词的,我是奉大司马之命,来问问你的真心话,今日离开贵府之后,你与我等非友即敌。”桓秘声s-俱厉的道。

        “本来大司马不愿意让我前来,但我念着旧日情谊,觉得还是来点醒王爷为好,如何自处,王爷一言而决吧。”

        司马晃呆呆的看着桓秘一张一合的嘴巴,他吓坏了,其实他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拿着王爷的俸禄过过平安的日子,从不想,也不愿卷入这些派系斗争中去;然而这样的愿望显得那么的奢侈,总是有人来bī着他表态,先有司马晞,后有桓温。

        他仔细的衡量这两者之间的得失,终于他下定决心:“请桓将军放心,我必然是追随大司马身侧,矢志不渝,桓将军可帮我在大司马面前澄清此事,在下感jī不尽。”

        桓秘满脸的红r-u抖动着讥讽道:“光凭你一句话,我如何帮你澄清?”

        “依将军之言,该当如何?”

        桓秘神秘一笑,起身走到司马晃身边,盯着他半晌;司马晃被他看得心中m-o,正待问时,桓秘忽然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司马晃顿时面s-煞白,呆若木jī。

        桓秘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事成之后,保你无事,明日早朝之时便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不要让大司马失望哦!王爷好自为之吧,在下告辞!”

        说罢,昂然而去。

        韩府东角碣石的y-o坊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宽阔的青石板地面上各s-的y-o草分片晾晒在地上,碣石指手画脚的指挥者众小厮和婢nv切割、磨制、熬制草y-o,整个院子里一股清香的草y-o味弥漫开来。

        韩暮正和谢道韫站在成品室内,看着一个个满满的小瓷瓶,笑逐颜开。

        在这个年代里,有这样的y-o丸,简直比拥有黄金和白银还要珍贵,伤风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这些生肌止血抗炎症的疗伤y-o,堪比观音菩萨的圣水。

        韩暮已经和碣石商量好,另外开出一些能够大规模出售的y-o剂,赚取大笔的金钱;其中包括治疗感冒伤风的冲剂,韩暮将之命名为‘三八’感冒冲剂,甜丝丝的带着点y-o香味,效果好的出奇。

        另外还有治疗拉肚子的‘活塞’冲剂,治疗胃痛的‘曹大叔’冲剂,治疗头痛症的‘芳必得’冲剂等等。

        也亏得碣石医术高,y-o力jīng通,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韩暮所要求的具有这些疗效的y-o方统统配了出来;韩暮深知里边蕴藏的商机,而且这样的钱赚着心安理得,他知道如果韩家y-o铺开张的话,将会给整个时代带来多么大的福利,人们再也不会因为一些jīm-o蒜皮的小病而拖延到病入膏肓了。

        这一个月里,他hua了大量的时间协助y-o坊的建成,并将上次在在‘湘妃院’和‘雅轩楼’两处救出来的良家nv子们统统划到y-o坊归碣石调配;并追加一百万钱,大肆收购y-o材,一时间健康周边漫山遍野挖草y-o的行动蔚然成风。

        今日韩暮将谢道韫带到y-o坊来,便是给她介绍自己的蓝图,并想让她将整个y-o坊和即将开业的大y-o铺管理起来。

        谢道韫对韩暮的壮举大为赞叹,这人能够利用手头的资源,将一些别人无法想象的思维融入其中,马上便能开创一个新的局面,这份能力叫人匪夷所思。

        最终二人商定,由王y-润全面经营y-o铺生意,王y-润有这方面的管理才能。

        y-o坊这边再选派十名聪明伶俐的小伙计跟在碣石后面加强学习,带y-o铺开业之时便可去当店伙计,同时加紧赶制各类y-o剂,备货准备上市。

        有一种y-o剂韩暮特别说明不准公开销售,除非是急救的时候;那便是被命名为“碣石散”的金疮y-o,这是韩暮的秘密底牌,韩暮有预感,总有一天这种y-o会派上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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