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画
刚才，爸爸向自己怒的时候，凌哲没有感到委屈。现在，爸爸和风细雨的时候，他反而震怒了：“你不要问，你把你的鱼卖好就行了！”
“……”
万学英还没有完全放心，因为凌静刚才为什么要痛苦的叫唤，原因到现在还不甚明了！
“静子，静子！”
凌静慢慢的睁开眼睛：“妈妈，你有事吗？”
“你现在好点了吗？”
“嗯！”
“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我没事！”
万学英本还想和女儿再说几句，只是半夜三更的，实在不忍心再打扰她。
因为，再过一会儿，凌雨忠就要起来开鱼；凌哲就要上学；自己还要带着凌静去上班。本来，一家人夜里就都没有睡好，如果再不睡一会儿，明天都会没精神的！
虽然女儿又安静下来，似乎比昨天又好了一些，但凌雨忠和万学英还是十分忐忑。
激动着的凌哲，忘记了姐弟间的男女有别，一把搂抱着凌静说道：“姐姐，你真的吓死我了！”
“弟弟，别怕！”
“姐姐，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头猛的疼了一下！”
“现在呢？”
“不疼了，比以前要轻松一些！”
“姐姐，好！好！太好了！”
“弟弟，好什么？”
“今后，你可以像正常人那样了！”
“是吗……”
“是的！”
“弟弟，你松开我！我疼了！”
这时，凌哲才现自己在搂着姐姐，而且，紧贴在姐姐那丰满的胸前。
凌静突然有了羞怯之感：“弟弟，我上我的房间睡了！”
“姐姐，你别……”
姐姐比以前说话正常多了！凌哲想，要好好的和姐姐说说话，谁知道，这个时候姐姐要走，他的心里感到非常的失落！
凌静回自己卧室睡了。
由于太困，一会儿，凌哲也睡着了。
万学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心又提到了嗓眼。外面的脚步声没了，她不知孩子又生了什么事情，心口堵得慌。
她终于憋不住了，起身去看一看。
儿子屋里的电灯关了。除了儿子轻轻的鼾声之外，别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万学英轻轻的打开开关，她朝床上一望，凌静又不见了。她的头又一阵晕厥，扶着墙回到自己的房间。
“老凌，女……女儿，又不见了！”
“什么？”凌雨忠在惊讶声中跳将起来，冲到凌哲的房间：女儿真的不见了！
凌雨忠又冲到女儿的房间，打开电灯，女儿静静的躺在床上。
女儿“找”到了，他一颗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打开客厅的灯，往墙上一望，电子钟的指针，直指三点。
每天开鱼是四点起床，因为自己的机动三轮车坏了，今天必须提前去才行，要不的话，今天的鱼就卖不成了！
软瘫在床上的万学英，见凌雨忠迟迟没进房间来，便道：“老凌，女儿，女儿……”
凌雨忠走了进来：“你成天就大惊小怪的！女儿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呢！”
“那你不进来睡觉，在干什么？”
“要起去开鱼了！”
“这么早？”
“电动三轮坏了，去迟了，就赶不上卖鱼了！”凌雨忠说着，出了门。
星期二早上。
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凌哲已经吃了饭，准备去上学了，因为，自己还有二十多里路要跑！尽管可以坐十多里的公交车，妈妈也经常劝他坐公交，但是，凌哲为了省点钱，还是坚持跑着。
凌哲刚要出门，一把被妈妈拽住。
“妈！”
“你站住！”
“有事吗？”
万学英到大桌边，拿起那两张一百元，把其中的一张塞到凌哲的手里。这也算是你挣的钱，你拿一百去吧！
凌哲长这么大了，身上装的钱从来没有过二十元！昨天，阎家豪把二百元钱装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完全不知情，作为零用钱，二十元的，绝对没有过！
凌哲拿着这一百元钱，一时不知所措：“妈，我不要钱，你拿着！”
他说着就把钱往妈妈的手里塞，接着就跑了出去。
万学英在后面追，也没有追上。
凌哲在路上，望见那些打桩的桩机，被一台台的放倒了。他感觉奇怪：星期六那天，还听见“哐哐”的打桩声，现在桩没打完，怎么桩机就拆了呢？
天边的朝霞，红通通的。夜色，已经完全被白天取代。
星期六那天晚上，望家跑的时候，还感觉有些累。今天这一路跑下来，完全没了累的感觉。
凌哲穿两件衣服：一件衬衣，一件外套。他跑得有些热了，便把外套拿在手里。
路边，有七十岁左右的老头老太，急匆匆的走着。看他们大幅度摆着膀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在晨练。
路边，有一条腿不大方便的五十多岁的人，穿着背心裤衩，一跛一跛的跑着，蓝色的背心都湿透了！
望着他们的身影，凌哲想，他们这么大的年龄，为了锻炼身体，早上不知要走多少的路程，而我，一个十几岁的人，把这二十多里用来锻炼，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想到这里，他跑着，跑的非常轻松！跑的高兴的时候，还翻上几个空心跟头。
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学校。
他到教室的时候，教室的门已经开了。为了少给父母操心，也为了自己，自己应该好好的看看书，迎接考试了！
那倒数的成绩，毕竟不是自己希望的！
可是，拿起书来的时候，无论是语文，还是数学，还是英语，还是物理，还是化学，还是政治，都无法看得进头脑里去！
他夜中做的梦还是那样的清晰：想起了那些纵横的街道，与河流，与海棠城州府，与海棠城的牌坊，与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急忙掏出一张白纸和钢笔，开始慢慢的画了下来。
坏了，这个牌坊的位置画得不对！
“哗——”
他把纸撕了。
又掏出铅笔、纸和橡皮，开始画了起来。画得不像的地方，用橡皮擦了重画，尽量让其画得与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同学们6续的进了教室，阎家豪最后一个哈气连着一个哈气走进教室。
阎家豪坐到位置上，放下书包，两眼一闭，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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